“这就是设置养路点的原因。”二俅一边说着一边变戏法般拿出来几对一模一样的铁轨。
接着他把所有的铁轨以相同的倾斜角度连到了一起。
然后把已经滑落到第一段铁轨底部的动车组解开,再把动车分别搬到第二段铁轨的顶部平台上连接起来。
动车组滑到了第二段铁轨的底部,再搬运到第三段铁轨顶部的平台。
大家都看懂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动车组前面要加上“半自动”这三个字了。
其实就是分段运输,每一段的路程是依靠动车自身的重力。两段路程之间用人工操作。
至于怎么把拆卸下来的动车升到上面平台上,这一点早在修建三层楼房时,于奇正便已“发明”了滑轮组升降设备,根本不存在任何技术困难。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站起身鼓起掌来。
只要这个“半自动动车组”研发成功,到时候只需要几个“养路段”的区间平台留人操作动车的升降和连接,塔湾的城砖就能一天二十四时辰源源不断地大量输送到荆州城。而那些养路点的人,只要负责随时检查和维护自己负责这一段的路面的维修。
万茛苟突然叫了起来:“二爷,我突然想到了两点可能改进的地方。”
二俅连忙说道:“你说。”
万茛苟说了起来。
因为装满了重物的动车组从高处向下滑动会越来越快,冲力也越来越大。那么能否考虑利用这个冲力去冲下一个平台的坡?
二俅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他的意思就是把铁轨修建成波浪形。
在半自动动车组中,最为麻烦和耗时耗力的部分,就是两段铁轨之间的升降,也就是养路段部分的工作。
依靠动车组自身的冲力冲上下一个平台,就可以把这部分的人工全部节省下来,将会大大提高整条高速运输公路的效率。
二俅大喜,马上说道:“好办法!虽然还有很多具体需要解决的细节问题,以及各种极端情况下如何面对,但是从理论上来看完全可行。”
万茛苟答道:“这事交给我们技统局,一定尽快研发出各种情形下的解决方案。为了保险起见,目前的五个养路段平台,同时修建自动冲坡和人工升降点。如果自动冲破出了问题,立即换人工升降。”
二俅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定了!老万,你说的第二点建议是什么?”
万茛苟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建议。
按照二俅的设想,是每隔一到二里设置一个养路点。然后每个养路点都长期驻守一到两个人,用于维护轨道。
但是这样就会有个问题:遇到损坏严重,两个人不够。正常运营的部分的人又闲着。这样就造成了极大的浪费,而且不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二俅也思考过。如果人员都集中在养路段,两段之间相距有十公里远。如果路面损坏处在两个养路段中间,人员赶过去就非常耗费时间了。那些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日常问题,就会拖延很久。
万茛苟继续解释起来。
既然动车组可以运货,那么也就可以运人!
咱们只需要改装一个动车,多装几个轮子保证车辆的稳定性,同时在车的尾部装一个耕田的铁犁。需要减速或者停止的时候,将铁犁放下,依靠与地面的摩擦达到随时停随时走的效果。
这样的话,可以不断的巡查路况,遇到情况马上点烽火或者烟花,通知养路段来人。只要定好了暗号,甚至可以通知到需要来多少人、需要什么工具之类。
二俅闻言大喜过望,立即拍板决定了最后的方案。
1.轨道的材料,采用混凝土预制轨道,每一节轨道的长短由技统局确定;
2.以后哪一段轨道出了问题,直接用新轨道换上;
3.荆塔高速需修建三条。目前先赶出第一条从塔湾运送物资到荆州方向的。然后修建一条从荆州到塔湾方向的,用于将空车输送回塔湾。最后,根据相关的经验和教训修建与第一条完全平行的第二条,加大运载能力,提高养路段处的工作效率;
4.巡查不采用动车,而是采用骑马的方式沿途巡查,查到隐患点后用带有刹车功能的动车将维护人员送到该处。维修完毕后从反向公路回到养路段。
会议结束后,群情振奋,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急匆匆奔向自己的岗位。
。。。。。。。。。。。。
于奇正他们之前得到的信息没错,这个村镇的人,最早还真是为大巫师守陵的。
本来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着,直到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时候出了一件事。
那一年,村镇里闹饥荒,人们都饿得没办法了,于是就有人打起了大巫师墓的主意。
最后村里的人就分成了两派。
以大巫师的徒子徒孙为代表的一派认为:咱们身为守陵人,怎么能干这种监守自盗的事呢?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能打大巫师墓的主意。
而另外一派说得更有道理。人都饿死了,还用什么来守陵?现在只有说进去墓地里取一些财物,让大家能出去买到粮食才能活下去。
双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执不休。
随着饿死的人原来越多,支持去盗墓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后来,坚定守陵的人数越来越少。
后来,占绝大多数支持盗墓的人就趁着不许盗墓的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晚上偷偷的跑过去了。
尽管说他们比那些外来的盗墓贼了解的信息多很多,但还是全部死在了墓里。也有人猜测,其实是守陵派的人偷偷下了毒手。
也就是因为这样,双方的矛盾一触即发。
后来,当初坚定守陵的那些数量极少的人,就成立了大巫派,并从此低调下去,隐藏在村镇之中。
那次事情也就这么慢慢淡化下来了。饥荒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最近,村子里面才又出大事了。
听小伙计说道这里,赵天赐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小伙计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最近咱们这里死了好多人,都是附近的山民。”
王霸冷哼一声道:“不都是你们村里的人干的吗?”
“不是的……”小伙计一面回答着,一面下意识地看了自己左边小臂一眼。
赵天赐猛地一把掀开了小伙计的衣袖,一个奇形怪状的纹身露了出来。
小伙计怔怔地说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说完之后脸变得煞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纹身。
赵天赐嘿嘿一笑,掀开自己的袖子,露出贴上去的纹身:“放心,咱们不要你的。也就是有了这玩意就能报平安吧?”
小伙计这才惊魂未定地答道:“是,是。”
几人又围着小伙计问了一阵包括茶馆老板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毒手之类的问题,发现小伙计确实也只知道这么多,于是就放他离开了。
小伙计千恩万谢地鞠躬作揖之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赵天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他拉了回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易云手中的钢刀脱手而出,贴着小伙计的身子砍了过去。
小伙计吓得魂不守舍,只觉裤裆里一热,一泡热尿流了出来。
易云不禁骂了一句“怂货”。
于奇正指着易云扎到门上的刀说道:“你看。”
小伙计顺着望过去,钢刀刀尖上扎着一只还在蠕动不已的小手指大小的虫子。
于奇正这才说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你们老板派你来毒死我们之后,一样会杀死你灭口。”
小伙计双腿一软,烂泥一般瘫到在地。
“行了,现在没事了,你走吧。自己注意点。”于奇正挥了挥手,示意小伙计离开。
小伙计从地下爬了几步,抱住于奇正的脚就磕起头来。
于奇正皱了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小伙计“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大爷,你行行好,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于奇正劝道:“慢慢说,我们看有没有办法。”
小伙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对不起,大爷,我刚才有些话没说。”
于奇正和赵天赐他们对望了一眼,柔声说道:“你先起来,慢慢说吧。”
小伙计这才站起身,再次讲了起来。
这个村镇就叫大巫村,他的名字叫鲁杰。
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遇到意外身亡,和老母亲相依为命。
刚才对于奇正他们隐瞒的部分,和手臂上的纹身有关。
最初是前一段时间,村里的人纷纷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开始长出一种很奇怪图案的纹身。
对,是长出来的,不是用针刺出来的。
刚开始大家很是慌乱了那么一阵子,虽然有人暗中猜测会不会和大巫派有关,但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存在什么守陵之类的观念,现在都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虽然知道有大巫派这么一个组织的存在,但他们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谁是大巫派的人。对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老百姓们自然是敬而远之。
可是没有证据不说,也不知道谁才是大巫派的人啊。加上这纹身虽然难看,但不痛不痒,也没引起身体任何方面的不适,于是就慢慢把这事给放了下来。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凡是来他们这里的外人都会被尸虫入脑暴毙身亡,但本村人却一直没事。
于是就又有人猜测,这个东西是大巫派的人用来保护村人的。当然,也没有任何证据证实这一点。
但无论大家开始往坏处想,还是后来往好处的猜测,始终都没有大巫派的人出面说什么。
不过这时却有两个村民发现了村里很诡异的事情。这两人不是其他人,就是鲁杰和他母亲曾大娘。
大概是十天前的一个晚上,同往常一样,曾大娘收拾好所有家务之后,就去擦供在中堂上的鲁杰爹的灵牌。
结果还没等她走进,好端端的灵牌一下子就倒了下来。
曾大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供桌的角,也没太在意。上前擦拭干净供桌,把灵牌放回了原位。
可刚刚等她转了个身,灵牌又“啪”地一下到了下来。
乡下人都迷信,曾大娘急忙“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的念了一通,转过身再次把灵牌扶正。
可这次灵牌居然当着她的面,又“啪”地一声倒了下来。
这下可就把曾大娘给吓坏了,赶紧念叨这鲁杰爹的名字,说了一通你有什么事就托梦,不要吓到了孩子之类的话,然后又颤抖着去扶灵牌。
这个时候,她就看到了灵牌下面,有一条红线头露了出来,看上去就像是挂胸前的玉坠之类器物的红线。
这条红线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曾大娘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她就是觉得看上去非常眼熟,自己肯定在哪里看到过。
想到这里,就上前去把红线拉了出来。
红线连着的挂件一露出来之后,曾大娘才全部记起来了。
那个挂件是一块造型古拙的桃木符牌。
鲁杰爹还活着的时候,一直把这块符牌带在身上,从来都不离身。
曾大娘也曾经问过这块符牌的来历,鲁杰爹总是支开话题,把这话绕了过去。
直到后来鲁杰爹出了意外,被人抬回家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他断气之前,专门把曾大娘叫过去,把这块符牌塞到她的手心里。并交代说自己死后,这块符牌得放在自己灵牌后面。
并再三强调,千万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被抬回来时符牌就不见了。
交代完这些事之后,鲁杰爹就一口气跟不上来,就这么没了。
虽然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专门交代这个不起眼的小物件,但既然是他的遗愿,曾大娘也就照做了。
平时鲁杰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与人来往。可是给他办后事时,村里很多平时没什么来往的人,都主动过来帮忙。就连镇长都来了。
曾大娘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转念一想,大家都是一个村镇的人,平时虽然来往不多,但也没和谁闹不愉快。
人死为大,出于恻隐之心,看到自家只剩孤儿寡母,过来问候一下,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帮忙,也是人之常情。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想不到的是,时隔多年之后,今天这块符牌重又露了出来。迷信的曾大娘脑子里面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死去的丈夫,实在提示自己什么?
曾大娘越想越觉得这个东西不寻常。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那是个没有任何废话的人。既然临死前专门交代这个东西,就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挂件!只是自己当时已伤心欲绝,过后更不愿回想,才一直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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