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殿正文卷第一百五十章追查镇守府。
骆求真坐在堂前,拿着卷宗一页页翻过。
这些卷宗,有些是太阴门提供的,有些是骆求真安排手下寻找的。
主要就是关于东风关魔渊事件。
过去这些年,宁夜虽然搞了不少事,但烈洲他去不了,没法查,海洲现在也是木傀宗和万花谷主控,云绝古地虽然有事,但是和黑白神宫关系不大,没有吸引骆求真的注意,所以骆求真的主要方向,就落在魔渊事件上。
魔渊之事,有千机殿两件碎片在。
事后这两块碎片也消失无踪。
尽管当时是把一切推给了京长夜,但海洲那边的消息,是京长夜已死,死因不详,反正碎片是没看见。
最重要的是,骆求真也不相信碎片会在京长夜那儿,所以他把魔渊之事作为自己的突破口。
这刻翻阅着资料,骆求真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的敲打桌面。
站在他下手的助手李知松见此情形,知道骆求真的习惯,道:“堂主可是有发现了?”
当年的西江太过无能,已经被骆求真赶滚蛋了,现在新换上的助手,能力方面比西江好上太多。
骆求真嗯了一声:“魔渊一事,君不落汇报说是京长夜暗中出手,引发魔渊暴动。其实这事,当初大家都知道有蹊跷,但要给东使面子,谁也没查。现在不查则已,一查之下,惊心动魄啊!”
骆求真敲打着卷宗道:“好一个君不落,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私启魔渊。”
李知松听的心惊:“堂主的意思是……”
“魔渊早就开启了!”骆求真很肯定的说:“我已经查过东风关那几年的资源动向,你看。就是这几年,以东风关为中心,附近三郡十八城,来自魔渊的出产陡然增多了三成。这还不算,在云洲,魔渊出产同样大幅度增加。短短十年时间,昊天门炼制的含有魔渊出产的法宝多了四成以上。而在魔渊事件之后,产量便骤然下跌。”
李知松心惊:“您是说,魔渊存在不是一朝,而是十年?”
“对!至少十年!只不过因为出现在天枢秘境的缘故,君不落便瞒了下来。”骆求真哼道。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发生魔渊之事?他大可以继续瞒下去啊。”
“这就关系到另一件事了,一件……君不落没有上报过的事。公孙蝶、公孙夜!”
骆求真拍着卷宗道。
公孙夜被抓一事是机密,但当年为了稳住君不落,宁夜提议公开通缉公孙夜,如此一来,公孙夜和公孙蝶的存在就再不是秘密。
只是那时候骆求真没来,谁也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可是骆求真不一样,单是从时间点上,骆求真就意识到不对。
公孙夜莫名被通缉,而宁夜就在这时出现,紧接着就发生了凤灵阁拍卖事件,然后就是魔渊事件。
这一连串事件要说没有联系,骆求真是不信的。
尤其是公孙蝶!
当年宁夜用造化水恢复容颜后,骆求真就想到一种可能——宁夜一定是用某种手段重塑容颜,而默默恰有此手段,偏公孙蝶还和宁夜有过交集。
只是那时的公孙蝶和宁夜是仇人,所以骆求真还没想到,但后来骆求真却渐渐转变了想法。
宁夜被公孙蝶二次毁容一事,更进一步证实了他的怀疑。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想,没有任何证据,骆求真不敢说出,心中却已将宁夜与公孙蝶之间划了等号。
如今在东风关内,公孙蝶公孙夜和宁夜再度同时出现,骆求真直接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知道这中间必有蹊跷。
只是公孙夜被抓之事没有泄露,所以他暂时还无法将这一切串联起来,更不明白宁夜在此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有什么目的。
李知松也看过卷宗,知道骆求真所指,道:“君不落通缉公孙夜,随后宁夜就出现,然后就发生了凤灵阁拍卖一事,接着就是魔渊和万古柳事件,对了,掖国王廷也出了事。这一切看似个案,但属下认为,很有可能互有关联。若我们能找到连接点,或许就可破此迷案。问题是当初参与之人,如今差不多都死光了,剩下活着的,也没几个了解情况的。”
“不,还有两人,或许可以提供些线索。”骆求真却道。
“堂主是指……”
“君烈,羽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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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国王廷。
曾经的掖国,可以算是墨洲权力最大的国度。
但在君不落死后,失去了最大靠山的掖国,地位一落千丈。
尤其是东风关都租借给了太阴门,掖国就更是玩完。
好在君烈到也精乖,乖乖让出所有权利,解散王廷护卫,安心做一个顶着君王名义的富家翁。
这刻骆求真坐在王座前,虽然君烈坐的是王座,但神情颤颤巍巍,却丝毫没有为王的气势。
骆求真直接道:“这次过来,是想找你问一下当日王廷发生之事。”
君烈道:“骆堂主想知道哪些?”
“所有,凡发生之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君烈便将当日之事全部说出。
骆求真听完,想了想道:“这么说,丽妃和容成原本曾是情侣,却同时又是烟雨楼之人?你之前可知晓?”
君烈苦笑:“我若知道这些,又岂会容她?这女人,骗得我好苦。”
骆求真继续问:“那之后,丽妃惨死,容成却和东使正式和解了?”
“是。”
“所以,传言中,容成拥有影响到东使遁法之事,也是真的?”
君烈点头,到了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君不落与容成的关系和盘托出。
“这样么。”骆求真摸了摸下巴:“所以,君不落还是听了宁夜的话,借机救下容成,定下十年之约……十年……十年?”
骆求真猛然双目生辉。
那不正是君不落出事的时候?
而在那之后,容成就莫名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圣王阁的人,并同样在寒极秘境中立下不少功劳,其遁法据说颇有君不落之神韵。
一念至此,骆求真倒吸一口冷气。
很好,至少有一条线连上了。
“公孙蝶,公孙夜,容成……还有谁?”骆求真喃喃自语。
走出掖国王廷的一刻,骆求真下令:“查一下这个容成,在东风关那段时间的行踪。那个时候他还是我黑白神宫的人,应当不难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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