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世道真是变了,当初,祝家庄的壮丁比东昌府的官军要更有纪律,眼前的曾头市,从阵势来看,似乎也比东平府的士卒要精锐不少啊。”看到已经列阵以待的曾头市军马,史进说道。
“厢军、禁军已经积重难返,冗杂缠身,早就不是百多年前,跟太祖皇帝纵横天下的精锐了。”乔道清说道:“不过这史文恭确实是有些本事,竟然没有中计,引兵来攻。”
知道董平被杀之后,史文恭便率领军马,原地列阵,另外让曾涂率后军赶上,与自己汇合,严阵以待,随后梁山军陆续赶到,史文恭并没有趁梁山立足未稳的时候展开进攻。
其实那是一个陷阱,如果史文恭真的那样做了,到时候乔道清一定会让史文恭亲自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分隔包围。
梁山摆出的阵型唤做阙月阵,这个阵型,看似混乱,实则内含数种变化,只要史文恭真敢率军冲阵,大军就可以分分钟将史文恭的大军分隔包围,然后聚而歼之。
只可惜,史文恭没有中计,他竟然等着梁山军马列阵完毕,也不知道是打算真刀真枪的和梁山军对战一场,还是看出了梁山的算计,后者的可能性或许更多一些吧。
史文恭是周侗的大徒弟,按照林冲的说法,史文恭与卢俊义不同,卢俊义专爱舞枪弄棒,在武功造诣上,史文恭不如卢俊义,但是史文恭却对军法有兴趣,周侗当年曾经凭自己的关系,让史文恭到西军效力,只可惜史文恭因为得罪了折家,无法在西军中立足,这才离开军队,漂泊江湖,机缘巧合之下,加入曾头市,成为曾头市总教头。
史文恭虽然名义上只是曾头市的“教头”,但实际上,他相当于是曾头市的三军总司令,曾头市军马基本上归他节制,曾弄非常信任史文恭,曾头市设下五个大寨,而史文恭统领中央。
“晁盖在此,谁敢一战?”得到陈魁的允许之后,晁盖出阵搦战。
“我来会会你。”曾头市军中,一个面色微红,手持长枪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汉子策马上前。
“你是何人?”晁盖长枪一指,问道。
“你爷爷曾涂是也,吃我一枪。”
“看枪。”
晁盖亦挺枪上前,两人战成一团,斗了二十个回合,两柄钢枪也没能分出胜负。
曾涂是曾家五虎之首,实力为五兄弟中最强,早年时候,随父居于极北苦寒之地,靠狩猎采集为生,练得筋骨强健,马术出众,后来又经史文恭、苏定调教,枪法高超,在小说中,吕方、郭盛二人联手都敌不过他,如果不是花荣放箭偷袭,恐怕没等遇到方腊,梁山就得折损两个好汉。
曾涂厉害,可晁盖这位“托塔天王”也丝毫不差,虽然小说中晁盖未曾真正出手,却也能从描写中窥探一二,晁盖能凭一己之力将镇妖之用的青石宝塔抢回东溪村,可见其气力也不比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差多少,为人不爱女色,不娶妻室,终日熬打筋骨,舞枪弄棒,凭着这份毅力,也是练就了一身不弱的武艺。
又战了二十回合,曾涂枪法开始有些乱了,多次左右闪躲。
“我来会会你!”看到自己的哥哥落于下风,曾魁提枪上前,欲与自家大哥共同御敌。
“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让我来会会你!”陈魁身旁的吕方见状,策马杀出,吕方和石秀两人作为陈魁近卫军的统帅,除非是有其他任务,否则都会跟在陈魁身旁。
见状,曾魁只得先应付吕方,前文说过,曾家五虎之武全才,最得史文恭喜爱,枪法也尽得史文恭的真传,能与林冲斗二十回合而不败;当然吕方也不差,整日跟在陈魁身旁,耳闻目览,再加上与梁山上的许多高手交手,他的武功比起小说中已经要高出许多,能与史进大战百回合而不败。
四人各自捉对厮杀,尘土飞扬,军器交鸣,好不热闹。
“啊!”曾涂突然哀嚎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晁盖刺伤了他的小腿。
“晁盖,小心暗箭!”陈魁忽然大喝一声,原来史文恭看到自己的徒弟不敌晁盖,担心出错,连忙放箭相救,箭矢直取晁盖。
或许晁盖就是命恭一箭吧,在小说中,晁盖中了埋伏,被一支毒箭射中面庞,那毒箭上写着“史文恭”三个字,逃回梁山之后,一命呜呼,将许多猜测留给了读者,许多读者认为,其实那一箭并非是史文恭所射,而是宋江的阴谋,毕竟只有箭矢上的三个字,而那三个字,谁都可以刻上去。
不过在陈魁看来,都是施大爷故意的,晁盖已经到了“该死”的时候,毕竟晁盖不死的话,宋江就无法上位,那水浒传就不是水浒传了,因为晁盖是万万不可能接受朝廷招安的。
这类似于为什么小说中,在野猪林之后,鲁智深没有送佛送到西,将林冲护送到沧州,而是送到半路就离开,那因为如果鲁智深也到沧州,那故事的主角就不是林冲、柴进,而是鲁智深了。
晁盖听到了陈魁的喊叫,连忙舍了曾涂,俯下身,躲避暗箭,只是也许晁盖命恭的箭矢依旧擦到晁盖的面庞,晁盖顿时血流满面,不过好在只是被箭矢划伤,而且箭矢上面没有毒,曾涂和晁盖两人各自逃回本阵。
“尔敢。”
陈魁大喝一声,提起朱缨枪策马出阵,史文恭看到陈魁这个贼首竟然亲自上前,眼睛一亮,提方天画戟出阵。
“驾!”
陈魁与史文恭两人,同时加速,直取对方。
铛!
两马交错而过,两人对了一招,不分胜负。
面对史文恭这样的高手,陈魁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大意,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进入人马合一的状态,胯下的乌骓马根本不用陈魁控制,直接转身,陈魁追着史文恭杀了上去。
“来得好!”史文恭刚刚调转马匹,却见陈魁已经杀了上来,心下一惊,却也顾不得蓄力,只得迎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