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菩提出手,顾佐在山河鼎形成的九州大地上连演七重,将其扩展为六十三州,然后一个节气一个节气的演化,构筑由自己掌控的规则世界。
他这边定下战术,猪八戒顿时了然于心,九尺钉耙纵横来去,在虚空中挖出一条条河道,巨浪自不知之处冲了出来,沿着河道进入顾佐演化的七重六十三州世界,一时间水汽滔天、水雾迷漫。
这是猪八戒运转水元规则,将天河引了过来,加固七重世界。
顾佐以山河鼎定虚空方位、立七重九州世界,以二十四节气演化时序,与崇恩圣帝争夺这方虚空的控制权,猪八戒立刻以水元之道,引天河灌之。
天河之水,每一朵浪花都重若星辰,立刻将七重九州世界稳稳固定,不使其受虚空颠倒旋转的影响。
不单如此,天河漫灌之际,能将此中潜入的绿意生机和紫气驱离出去,不留丝毫漏洞。
除此之外,猪八戒更以法天象地规则加持于七重九州世界,世界范围顿时扩展十倍。
哪吒也没有留手,他在天庭中还有一个差遣,叫做司火正神。顾名思义,他是玩火的行家,对于火元一道,规则吃得透透的,比之魔家四将的地火水风更胜一筹。
魔家四将领悟的火元规则偏重世界构造,哪吒的火元规则偏重于斗法,火元围着崇恩圣帝的扶桑树狂猛燃烧,焰高数千丈,将整个虚空烧得通红。
双方各出大道规则,竭力占据虚空控制权,与此同时也在各使杀招,拼命以道法追杀本体,破坏对方的构建。
猪八戒身高千丈,比扶桑树还要高大,挥动九齿钉耙,一记一记往下砸,将扶桑树的树枝、树叶耙下来,向着树根挖去。
他耙下一根树枝,扶桑树就长一根树枝,耙下一丛树叶,又长一丛叶子,但他毫不气馁,按照固定的节奏继续耙着,在这广袤的虚空之中,好似正在耕作的老农,洒下的汗水流淌成河。
猪八戒在耙树,哪吒则挺着火尖枪在扶桑树中追逐崇恩圣帝。扶桑树树大参天,独木成林,崇恩圣帝趺坐于树枝间、叶片上,不时转瞬来去,闪避着哪吒。
树枝如鞭,来回扫荡阻拦哪吒,还有一朵朵扶桑花盛开或苞合,偶尔将哪吒关在花苞中,转眼就被火尖枪刺破,化作花瓣满天飞舞。
哪吒枪尖一招,混天绫构筑一条火云大道,风火轮在混天绫上飞快转动,在扶桑树中来回穿行,其速更疾。
崇恩圣帝忽然化出分身,三个、五个,七个、模一样的崇恩圣帝出现在各处枝叶间,掌中各有法宝,令旗、如意、琉璃灯、弩箭等等,从四面八方打向哪吒,犹如暴风骤雨!
哪吒转动三头六臂,以金砖、阴阳剑、戮魂幡等法宝遮护全身,踩着风火轮飞驰在火云大道上。这条大道由混天绫所化,极有灵性,认准各处分身,将哪吒送了过去。
每经过一个分身,哪吒便以火尖枪刺出,将这些分身逐一刺死,尽皆化作绿光消散。
崇恩圣帝幻化更多的分身,在扶桑树间和哪吒相斗,他号称亿万分身,哪里杀得干净!
顾佐的洞府世界内,猪八戒的水元规则大行其道,暴雨狂泻,河流不停上涨,形成了规模巨大的洪水。
洪水在大地平原上肆虐,冲毁了良田、房舍,造成重大损失。
李十二等九大合道仙人忧心忡忡,各自施展手段拦堵洪水,却收效甚微。这是猪八戒庞大的水元规则,岂是他们能够轻易挡下来的?
酆都世界的魔家四将查看了许久后,看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提醒他们:“这是神君在和崇恩圣帝斗法,洪水涌入,为的是加固世界,这是生死之争、大道之争,不可由我等阻拦,此为大局。只能让洞府世界自行消解,融入世界规则。”
九位仙人只得将精力用在救治百姓上,但洪水势大,依旧有不少百姓被大水冲去,令他们十分心痛。
酆都世界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人死之后会进入酆都世界,到时候再射出去投胎就是了,一点损失都没有。
洪水肆虐中,也掺杂着崇恩圣帝的绿意生机,偶尔也会漏进哪吒的火元大道规则,更别提顾佐全力运转二十四节气等诸多手段,恒翊三界处于各种规则交织之下,这些规则激烈的碰撞着、交荡着,引发重重灾难,百姓苦不堪言。
一年之后的某个时刻,响起了一声婴儿啼哭,这是躲上高山的一户人家诞下一个婴儿,这户人家便是李僾和刘亦非。
啼哭声顿时惊动了酆都世界二十四位正副宫主,所有目光都凝聚在这个婴儿身上。魔礼海一阵狂喜,和魔礼青、魔礼红、魔礼寿兄弟相拥而泣。
洞府世界过去生下的近千新生儿,要么是故去的道兵轮回转世,要么是酆都世界搜集的魂魄拼凑而成,属于内循环范畴。
这个孩子则与以往不同,不是酆都世界发射出去的魂魄,是目前为止,恒翊三界诞生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生命。这是众多规则涌入洞府世界一年后产生的异变,是这次大战中收获的最重大成果!
新生儿的诞生,意味着恒翊三界有了新魂魄的注入,或者说有了创造生命的能力,这是洞府世界迈向高级、步入完善的最重要一步,标志着恒翊三界从此具备了自我造血的能力。
为什么天地人三界中,人界最重要?原因便在于此,创造生命的能力,是一个世界持续发展的基石。
这是李僾和刘亦非的孩子,虽然都是炼虚道兵,但在这灭世一般的天灾中,他们同样无力反抗,早已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只能和其他百姓一样,躲上高山,住在潮湿的山洞中。
篝火边,刘亦非虚弱的躺在李僾的怀里,喃喃道:“真希望孩子将来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能有一个正常的家......僾,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李僾看了看洞外依旧不停的大雨,想了想,道:“那就叫雨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