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已经开始准备,将脏水泼在镇北侯府身上的大行司一行人,接下来如何的动作。
另一边,白礼所在的酒楼之上。
眼见堂堂……嗯,应该算是一国元首,就这么死在了一国之祭典之上,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哪怕以白礼的城府,也不由面色为之一变,手中轻摇的折扇也定在身前当中。
而一旁的白四等就更不用说了,嘴巴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合拢,眼中脸色满是难以置信之情。
良久,白四这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开口对着白礼道:“公子,这……屠蓍死了!”
“我看见了。”
白礼回过神儿来的速度更快,甚至在白四开口之前的这段时间,白礼脑海之中就已经开始思索,这事是谁干的?以及这位屠蓍单于的死,会给这幽州乃至整个天下的局势,带来何等的影响和改变。
“那……公子,这……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白四迟疑道。
“先回去,”白礼深深的看了一眼祭坛的方向,看着以匈奴右贤王为首的一众匈奴权贵高层,簇拥着屠蓍单于的尸体而去。这才一边回转,一边头也不回的道:“一会这城里怕是就又要戒严了。”
“是。”
不提白礼这边,如何回转。
此时,正在去据点养伤的童雄付这边,也接到了手下人的紧急来报,得知了屠蓍单于已死的消息。
一时间,自也是被惊的愕然失色,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之情。
不过这位童大统领好歹也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主,因此很快便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接着立即书信一封,准备让人送回镇北候府的同时。也开始考虑起了屠蓍单于的死,究竟会对镇北侯府一方有何影响。
而他得出的结论,和白礼一样,不甚乐观。
毕竟匈奴这边,平时就算是没什么事,还时不时的到两国交界之处闹腾。现在他们单于死了,而且还有死了祭天的大典之上。
匈奴一方又岂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怕又是刀兵一场。
而由于地理因素的关系,他们所能针对的对象,除了和匈奴一方所接壤的幽州以及并州之外,显然在无其他。
这对于本身准备集中全部精力,合其他两根诸侯一起,给大周一个好看的幽州,自然一个坏消息了。
因此就算是为了让幽州这边早做准备,童雄付也要将相关的情报早些送到镇北候的手中。
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情报,因此不过几个呼吸间,其中相关面全部都记录在了纸上。
而后伴随着手下人的离去,相关的情报便飞往幽州方向。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在匈奴祭天之日,做下如此大事,杀屠蓍于无形?”
作为幽州铁卫大统领,执掌一方,童雄付的能力显然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被镇北侯委以重任,将位比内三司衙门的铁卫,交由他来执掌。
但是哪怕是自傲如他,也自筹很难做到,甚至是做不到之事,今天居然被人给做成了。
而且还是如此的完美。
于众目睽睽之下,杀屠蓍单于于无形。
这等手段,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也就怪不得童雄付会心生忌惮之情了。
“对了,二公子回来了吗?”童雄付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早先出去,准备看一看龙城大会究竟是何般模样的白礼,于是便连忙对着手下人问道。
而正当手下人准备回答之时,便闻外面有响动传来。而后也不等童雄付这边着人探查,便见白礼带着手下人开暗门进入了这一间地下暗室之中。
“童大人向来也听说了吧,”两人相互打过招呼之后,白礼率先开口道。
“二公子说的可是屠蓍单于已死之事?就在刚刚,下面人确实是已经来报过了。”童雄付说着不由感叹道:“说起来还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堂堂匈奴单于,居然就这么走了。”
“是啊,走的确实挺突然的,”白礼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眯着眼道:“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这一走,我们幽州怕是要有大麻烦喽。”
“二公子的意思是……”
对于屠蓍单于死了,自家幽州会有麻烦,童雄付并不意外。先前就说了,匈奴就是没理,还能搅三分呢。更别说现在还理由充分了。
让童雄付不解的是,白礼在麻烦面前的那个大字,以及白礼言语中的语气。
要知道,早先就提到过了。在没有查清楚,屠蓍单于之死,究竟是哪方手笔之前,不光是镇北侯府这边,就连朝廷那边也一样要承受不肥的压力。
现在听白礼的意思,就好像匈奴很快就会大军压镜,抛开朝廷,倾全力和镇北候府一决雌雄一样。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白礼眯着眼淡淡道:“既然不是我们干的,那就肯定是别人干的。”
“二公子的意思是,此事是大行司的人做的喽?”童雄付迟疑道:“他们有这个能力?”
“谁知道呢?”白礼接过了一旁白四奉上的热茶,一边拨弄着茶水,一边回道:“不过实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本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匈奴人相信什么?”
“二公子是说……”童雄付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因此面色骤变道。
“看看吧,”白礼目光闪动道:“等明日应该就有个结果了。”
“这……要不,二公子,臣这边也安排人手,来个以谣止谣,”童雄付显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因此便提议道:“就说……屠蓍单于的死,是大行司的人做的!”
“试试也无妨,不过效果应该不大。临时抱佛脚,终归是不如他们早有准备来的更有说服力,”白礼不动声色道:“要不然,匈奴左贤王的死,也不会这么快便被匈奴认定,就是我们幽州的人做的了。”
“那二公子,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人将脏水泼到我们镇北侯府的身上!”童雄付语气之中,略显一次焦急道。
“放任?怎么可能,”白礼闻言不由轻笑道:“这戏台既然搭好了,许他们上的唱,自然也要许我们唱不是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