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富海此时却是有些无语的看着群猴连夜才赶制出来的竹筏。
这么个松松散散的东西,随便遇上点风浪就要解体,也就是渡海的是孙悟空,才能有惊无险的到达南赡部洲吧……
想着,便是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将负责建造竹筏的几个猴子叫了过来:“这个筏子不行,拆了重建,我亲自指挥你们建。”
没有哪个猴子知道这两个赤尻马猴活了多久,反正打他们记事起,对方就是这山上德高望重的智者了,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拆了竹筏,重新准备起来。
远渡重洋对于孙猴子倒是没有什么困难,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焦富海目前的身份不宜暴露太多实力,只能将心思放在将这竹筏建造的牢固上。
一些关键的结构,都被他暗中用法力淬炼,布下了重重阵法。
半天时间很快就是过去,经过众猴集体努力,一个崭新的竹筏出现在众猴面前。
这个竹筏不仅面积上比之前的要大上一倍,而且选用的都是上了年份的竹子,光是看着,就知道结实无比,再加上那些阵法的作用,焦富海估计,只要不是有人故意破坏,再大的风浪都能抵挡一二。
“终于好了~”孙猴子在旁边抓耳挠腮,一脸兴奋的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焦富海点了点头,纵身一跃,站在了竹筏上。
孙猴子见了,翻个跟头,也到了上面,动作花哨,比焦富海的更有看头。
群猴纷纷喝彩,离别的伤感倒是冲淡了不少。
焦富海讶然失笑,这时候的孙猴子还是孩子心性。
不过群猴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石猴虽然从未修炼,但在五彩神石中汲取日月精华、汇聚天地灵气,一身力量之强,已经堪比半步真仙,四健将的实力虽然与之相当,但却都是有意藏拙,自然更加彰显了他的不同凡响。
见到对方还在那里跟岸上的群猴拱手作别,焦富海摇了摇头,撑动长篙,在长篙的反作用力下,竹筏一个荡漾,离开了岸边。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航程一直都是顺风顺水。
这不禁让焦富海有些疑惑,难道那些人并没有打算对自己动手。
孙猴子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丝毫不觉得渡海求仙有多么艰险,整日里享用着群猴准备好的水果、食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这一日,再次吃饱喝足的孙猴子打了个哈哈道:“老叔,我觉得有些神思疲乏,你帮忙照看着点筏子,我先睡会,等我起来,再来换你。”
焦富海点了点头,“好的,你放心去睡吧,照这样看来,我们顺风顺水,也不过十几日的功夫就能横渡大海了。”
“嗯嗯,那好,我先睡会,困死我了,怎么会这么困呢……”那孙猴子踉踉跄跄的勉强走了几步,躺下来,蜷缩着身体,很快便是陷入了沉睡,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不是吧!睡得这么快?”焦富海有些意外,用撑船的长篙戳了戳对方,结果连点反应都没有,“有问题……”
这般想着,他索性走到了孙猴子的身边,用手在其身上拍了几拍。
发现对方已经没有动弹,便是不着痕迹的刺破了对方的肌肤,汲取走一滴心血。
整个过程,那孙猴子依旧是毫无反应。
若非对方依旧是鼾声如故,他都要有些怀疑,是不是已经死了。
“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不过,有了这滴灵明石猴的精血,已经不虚此行了……”
念头刚刚闪过,海面上忽然风起云涌,一个巨大的浪头就狠狠的拍在了焦富海所在的位置。
这时正值夜间,他转目一望,四周波涛翻卷,浪潮起伏,已经不再竹筏之上了。
“这等手段,别说是这只老猴子,就是我全力应付,也不见得能够抵挡的住!”焦富海背脊生寒,好在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对他继续动手,只是任由这风浪卷着他飞向了东海深处。
焦富海消失后,那竹筏很快就是回到了原本的航道上,被风吹着,一路南下,不过七八日,便是到达了南瞻部洲地界。
直到此时,孙猴子才是从沉睡中醒转过来,他醒来后不见了焦富海,心中自是一阵惊异,不过眼看着陆地到来,也就没有多想,确切的说,他是被远处热闹非凡的海边集市给吸引住了。
且不说这石猴吓得集市上那些人丢筐弃网,四散奔跑。
却说焦富海,发现没有性命之忧之后,便是彻底的放弃了反抗,任凭那风暴卷着,来到了东海深处的一处岛礁之上。
按照他的猜测,那些暗中守护猴子的人可能是觉得这只赤尻马猴罪不至死,才将他流放到了这里。
“此地距离东海龙宫倒是不远,不如过去瞧瞧。”
将神念散开,发现那道风暴已经彻底消失,焦富海驾起一道遁光,跃入了大海之中。
没过多久,便是远远望见一处壮丽的海底宫城。
五色珊瑚为墙,黑礁为滩,规模甚大,辟地万里有余,楼宇鳞次栉比,无不精丽。
“布局上倒是与西海龙宫差不多,不知道东海的化龙池是不是也在那边。”
喃喃一声,焦富海却是没有急着过去,遁入体内世界,炼化起了那滴灵石明猴的精血。
没多久,就见他变作孙猴子的模样,往那化龙池的方向潜了过去。
“这东海的龙池结界倒是要比西海强大的多了……”
跟焦富海想的一样,那地方果然就是化龙池所在。
这龙池结界只有身怀真龙之气的人才能进来,当年的黑蛟可是煞费苦心,掠杀了西海龙王好几个私生子,才得以汇聚出一缕。
东海的这个化龙池对于真龙之气的要求更高,可惜焦富海也是今非昔比,血脉中的龙气早就不输于寻常的龙族。
“咦?里面竟然有人在修炼。”
化龙池中,雾气蒸腾,焦富海的目力极好,远远的就是看到了十丈之外的石台上松垮垮地放着一件宽大的皮裘,白花花的,像是落了一堆雪一样,水雾氤氲变幻,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