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秦笛聘请了一位英国律师,一位美国律师,再加上三位中国律师,组成律师团,经过长达三个月的谈判,最终决定向各大药企提供第三代菌株,生产效率每毫升一百单位,授权他们生产青霉素。与此同时,每家企业,每年支付授权金百万美元。
即便如此,鉴于青霉素的价格居高不下,这些企业还以为赚了大便宜,却不知秦家开发的菌株已经到了第八代,每毫升八千单位了!
谈判完成之后,这些企业签署了协议,支付了第一年的授权金,拿走了菌株。
秦笛通知下面的药厂,开足马力生产青霉素。
青霉素早期之所以贵,就是因为产量太少的缘故,后来产量上去了,价格便一落千丈。
随着青霉素的大量销售,国泰药业渐渐闻名全国,让很多人眼红不已,想要从中插一杠子,无奈这年月政令不统一,青霉素的生产基地位于魔都租界之内,不管是北方的北洋军阀政府,还是南方的青白党势力,都鞭长莫及,插不进手去。
下面的老百姓并不晓得青霉素的生产受谁控制;而上面的大人物很清楚,国泰药业独属于秦家,是大医学家朱婉独资创办的企业。
因此之故,秦家的地位越发高涨了。
朱婉和秦菱作为世界闻名的科学家,自然受到无数人的景仰;秦月作为远近闻名的大诗人,也受到无数年轻人的追捧;秦汉承作为名义上的一家之主,经常受人拜访,要求募捐和赞助,已经升格为“秦老爷”;只有秦笛不显山不露水,偶尔带着美少女晏雪,悠然自得的走在街头,别人都以为,他是吃闲饭的花花公子呢。
再加上前些日子,秦笛花“巨资”买了一些字画,被人传得沸沸扬扬,他那不务正业、好逸恶劳、人傻钱多的形象愈发鲜明了。
很多人都在说:“秦家卖药赚了多少钱?可以说富甲天下了吧?”
“秦家发了财,可也没见他们怎么花钱。朱婉、秦菱忙忙碌碌,头上连发饰都没几件。秦月穿得也很简单。你说他们留着钱做什么?都留给那个花花大少吗?”
“这些人不会享福!有钱不花,留给秦大少只会害了他!”
“依我看,要想占秦家的便宜,最好是娶了二小姐秦月,或者结交秦大少爷,从他身上骗钱,应该不难。”
“按理说,秦大少生得一表人才,26岁的年纪也不小了,可他为啥还没结婚呢?而且,他也不去勾栏瓦舍,没什么花边新闻,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此人生下来四肢瘫痪,我猜他或许是天阉吧。后面跟个美貌姑娘,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那姑娘年纪太小,一看就是个雏儿……”
秦笛的功力已经到了炼气第六层,能听见两里之内的风吹草动,耳朵里不时听见这种话,心里也感到有些郁闷。
“我因为静心修炼,竟被人说成是天阉!真真岂有此理!”
“看样子,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不能这样‘碌碌无为’了!我得整点儿事儿出来才行!我既然选择了大隐于市,就应该更好的融入社会,若是格格不入,难免让人疑惑……”
这时候,井上龟三郎不知死活,又来登门求教了!
“秦少君,青天朗日,春暖花开,这么好的天气,下一盘棋如何?”
“我到魔都这么久,连一个对手都找不到!太寂寞了!偌大的中国,竟然没有一个高手,真是令人遗憾!”
“古语说,以小明大,一叶落而知秋。中国棋手水平太低了!由此可见,这古老的帝国,已经没落了,被人说成‘东亚病夫’,也不是没有道理……”
为了激怒秦笛下棋,井上龟三郎不择手段的絮絮叨叨。
他跟惠子不一样,惠子嫁给了中国人,心里接受了中国,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是日本的高段棋手,心里始终带着傲气,虽然碍于秦家拿到了诺贝奖,又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对秦家不得不保持几分尊敬,但他对于围棋的执着,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另一方面,1926年,日本的工业化程度远高于中国,因为甲午战争的胜利,加上占据了朝鲜和台湾,还占据了胶东半岛,所以国民心性发生了改变,军方正在做战争的准备,住在魔都的五千日本人中,有不少的间谍密探,从各方面搜集中国的情报。
正因为如此,秦笛才不想跟井上龟三郎走得太近。
这一次,井上龟三郎越说越放肆:“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善于学习的民族,学习唐朝而不取太监,学习宋朝而不取裹脚,学习明朝而不取八股,学习清朝而不取鸦片,就连棋道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这话时,他高高的仰起头,傲气十足,自得之意溢于言表。
他到魔都一年多,汉语已经说得不错了:“秦少君,请原谅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中国人就是没有血性!我知道你精于棋道,然而却连一盘棋都不敢下,不肯为这个国家做点儿什么,就像魔都这么多浑浑噩噩的百姓,身在他国的租界不感到屈辱,还每天乐呵呵的。在我们大日本帝国,可是没有租界的啊。”
秦笛哼声道:“谁说日本没有租界?1854年,日本开放下田、箱馆,1855年开放长崎,1858年开放横滨、新泻、神户、大阪、江户。这些历史,你都忘记了?”
井上龟三郎老脸一红,他就怕秦笛不搭话,只要搭话,他就开心了,笑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在1899年之后,我们就废除了所有租界!而中国的租界越开越多,恐怕用不了多少年,整个国家都要沦落了!”
秦笛道:“井上先生,你已经成功的激怒我了。这样吧,三天以后,我们来一场十番棋的比试,怎么样?”
井上龟三郎大喜:“好啊,秦少君,怎么个下法?我先让你几颗子?”
秦笛道:“先平下,然后输一盘让一子,如何?”
“不行,我是六段高手,你还没有段位,我先让你二子!”
“不需要让子。为了表示尊重,第一局你让先怎样……”
“输一局,让一子,这也不合理!即便下到最后,我也不可能让9子,那不是羞辱秦少君吗?”
“哼哼,你倒是想得美!”
经过一番争执,两人达成了协议,确定了大致的比赛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