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笛给自己和晏雪取这样的艺名,相当于“犹抱琵琶半遮面”,并没想完全阻挡别人的猜测,他只要挡住大部分人就行了。有些想知道的人,只要花心思研究,终究会了解部分真相。
不久,秦月和秦菱首先知道了这张专辑谁唱的,她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晏雪,惊诧于她那动人心弦的声音。
秦月盯着晏雪看来看去,口中啧啧称赞道:“小雪,没想到你还会唱歌!而且一鸣惊人,歌喉婉转百变,就像百灵鸟一样,你啥时候学唱歌的?”
晏雪羞涩的道:“我才学一个月。”
“一个月就这么厉害?你还让不让别人活啊?”
“先生说,我这水平,只是刚刚入门。他还教我弹琴,可我学不会。”
“哼,他就知道打击人,连句鼓励的话都没有。”
秦菱开心的笑道:“这下好了,我原本一直担心,小雪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如今成了脍炙人口的歌唱家,用不了多久,你比秦月这位诗人还有名!”
秦月龇牙咧嘴,道:“姐,你别挖苦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诗人是假的。你看小雪的《向晚词》,十首歌便是十首诗,由此可见,真正的大诗人是谁。”
不久,魔都的文人圈子,和一部分文艺界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说《向晚词》是秦家大少爷弄出来的。
于是乎,秦家变得越来越神秘,家族声誉再一次水涨船高。
不过,人们更尊敬的是朱婉和秦菱,对秦笛本人则褒贬不一,因为社会动荡,国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琴棋书画乃是小道,只能算附庸风雅;乱世之中研究围棋,属于不务正业;歌舞虽受人喜欢,却被视为下九流;收藏书画是拿真金白银换破烂废纸;总而言之,秦笛不干正事,跟袁世凯的儿子袁克文有一拼。
在歌舞升平、靡靡之音萦绕下,血泪斑斑的1927年终于来到了!
秦笛作为修真人,不敢直接介入纷争,因为这是历史洪流,浩浩荡荡,无可阻挡,中华民族流不尽鲜血,就无法凤凰涅槃获得重生。
终于,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爆发了!随后不久,便有了秋收起义,星星之火,上了井冈山!
至此,秦笛掐指一算,终于喘了口气:“大局已定!我也能敲敲边鼓了。从今以后,略微救几个不出名的小人物,应该问题不大。”
此后,大赤党的人除了根据地之外,一部分转入租界,一部分隐藏于地下。
秦笛利用天视地听的能力,救了一些小人物,果然没受到天道反噬。
但是大人物他还是不敢救,因为有一张天道反噬的大网。
这一年,秦月二十三岁,思想越发左倾了。
她写出来的文章不再是云淡风轻,风花雪月,而是充满了血和火的味道!
秦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却难以控制。
“罢了罢了!我这个妹妹,既然铁了心想参加革命,那就由她去吧,我只能尽量护住她的性命!吃苦是免不了的。”
九月中旬,从黄埔军校毕业的陈书清,在南昌起义后的战斗中,身中三枪,光荣负伤,不得不辗转来到魔都治疗。他找到了党组织,伤好之后,便留在租界,从事地下工作。
有一天,他从嘉兴经过,兴之所至,孤身来到南湖,在湖心岛转了一圈,忽然看见“孤云轩”,禁不住便是一愣!
他心里一直记着,当初启程前往黄埔军校的时候,得到过别人的馈赠,那人留下一张名片,上面有“孤云轩主”四个字。
他心里有些激动:“难道说,这就是‘孤云轩主’的出处?”
于是他迈步走上前去,在门上敲击了两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里面出现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眉目如画,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陈书清很是惊讶,赶紧说道:“打扰姑娘了,我想找‘孤云轩主’,不知道他在不在这里?”
那姑娘微微一笑,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陈,名书清。”
“我家先生不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啊?真有一位孤云轩主?”
“我家先生算到您会来,所以命我来此,给您一块铜牌,凭着这块铜牌,您可以用一成的价格,买到磺胺药、青霉素和阿司匹林。”
陈书清大吃一惊,因为他治伤的时候用过磺胺药,但是买不起青霉素,青霉素太贵了,虽然近来降价了,但还要六十块大洋才能买一支!
如果打到一折的话,那就是六块大洋,简直太便宜了!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啊!
“请问姑娘,你家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给我这么大的好处?”
“我家先生不缺钱,他想支持贵党的事业,可是又不想招来祸患,所以才这样做。”
陈书清还觉的难以置信,沉吟道:“这张铜牌能取多少药?”
“没有限量,也不拘次数,只要不超过药店里两成的存货就行。”
“我能在哪家药店取货?”
“您看这铜牌上,有个月牙形的标志,凡是署名‘国泰药业’的店铺,招牌上有月牙标志的,都可以取货。”
陈书清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太令人震惊了!这可是大手笔啊!我知道国泰药业已经在各地铺开了,我曾经进去看过,里面的存货很丰富。”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只有少量店铺有月牙标记,没有标记的您不要去。另外,我家先生特意叮嘱,希望您悄悄取货,莫要给别人知晓,否则落在青白党和日本人耳朵里,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陈书清心想:“青白党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出手干预,可是日本人,凭什么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