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乃至情至性之人,无论大恩小施都会铭记于心,一定会涌泉相报。
之前这位神秘的蒙面人带他入了江湖,传授方天画笔的神功,他心里兴奋大过感激之情,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没多大的情分可讲,更何况是这个蒙面人主动找到自己,告知这铁笔是什么神仙用过的法器,自己是有机缘有造化的人。
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没有谁欠谁多少那一说。
而蒙面人刚刚几句寻常至理之言,竟令他大有感悟,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就像刚刚知道紫寒是为了自己而杀了别人时一般激动不已。
“多谢师父指点迷津,弟子一定铭记于心。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弟子一定见机行事,不过天生愚钝不怎么会来事,今后还望师父时时提点。”王富贵抱拳恭敬道。
“嗯,”蒙面人满意笑道,“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脑子容易开窍。”
“师父,弟子就是因为以前读的书太多,所以脑子才这么笨。”王富贵又挠着后脑勺傻笑道。
蒙面人没有笑,意味深长道:
“傻小子,师父只是个领路人,以后还是看你自己的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嗯,弟子明白。”王富贵重重点了点头,又道:
“师父,现在天色不早了,还烦劳师父快传我功夫吧,这次我一定好好学,绝不让你失望。”
他说罢便退后几步,第一招他还是记得的,依势右手推出一拳,又对蒙面人道:
“师父,你看看对不对?”
那蒙面人看都没看一眼,便摆手道:
“算了算了,今天不练了。”
“什么!”王富贵忍不住暗呼,急忙收手走到蒙面人跟前,说道:
“师父,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是因为弟子太笨了,不愿意教?”
那蒙面人斜暼一眼王富贵,略带讥讽的语气道:
“傻小子,为师如果生气了不愿意教你,刚才还会回来收你为徒吗?”
“嘿嘿,我……”王富贵傻笑着欲言又止,又壮着胆子道:
“师父,你老人家今天是不是喝了酒?那就先回去休息,弟子留在这里还是练持笔的功夫。师父放心,弟子绝不偷懒。”
那蒙面人也是嘿嘿一笑,说道:
“你说的对,为师就是因为今天喝了不少酒,所以才没心思教你练功了。”
“师父,那……那咱们现在要回去吗?”王富贵皱着眉头道。
“傻小子,天还早着呢,回去做什么,喝酒!”这句话,如果不是头上裹着黑布,蒙面人一定是板着脸说的。
“喝酒?师父,这练功的时候能喝酒吗?”王富贵不解道。
“为师什么时候说要练功了,咱们不练功,要喝酒!”蒙面人语气坚定道。
“可是,弟子不怎么会喝酒啊。”王富贵小心翼翼道。
“嘿嘿,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不喝酒,不会就学嘛。江湖水深且寒,喝酒既能暖身子还能壮胆,何乐而不为。也是为师今天高兴,换做其他时候你想喝都不能,今天的酒必须喝。”
王富贵不敢有违,傻乎乎“哦”了一声,说道:
“可是师父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喝酒伤身子,你老人家就别再喝了,弟子自己喝。”
蒙面人发出欣慰的笑声,拍了拍王富贵的肩膀,却以戏谑的语气道:
“你的意思是,你喝着让为师干巴巴看着?这就是你从书里学来的尊师重道?”
王富贵忙解释道:
“不不不,师父你误会了,弟子绝不是那个意思,弟子是怕师父酒喝的太多而……”
蒙面人哈哈一笑,打断道:
“还算你这傻徒弟有些孝心,放心吧,为师海量,这么多年从未喝醉过,再喝十几斤酒都没问题。以后时间多的是,耽误一两天也无妨。你放心好了,为师有的事办法让你早日练成神功。”
“师父,半年能练成吗?”王富贵急切道。
“只要你肯用心,莫说半年,三个月内为师就能把你打造成为江湖一流高手。今天晚上,咱爷俩就痛痛快快一醉方休。”蒙面人语气自信满满道。
“真的!多谢师父。”王富贵大喜。
尤其是师父所说的“爷俩”二字更令他振奋不已,心说这关系都近到了这个地步。师父他老人家刚才一袖子就把自己给“扇”了起来,听说神仙有一种袖里乾坤的神通,师父一定是一位隐名埋姓的神仙,他也一定会不遗余力倾囊相授的,到时候就能杀了曲云烟救出紫寒,然后再去教训风情扬和孤木建雄。
王富贵越想越高兴,又道:
“这个时候城里的酒馆一定都关门了,我回家去拿酒。师父放心,那“移形换影*****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回来。”
蒙面人摇头笑了笑,说道:
“不必了,喝点酒没必要这么麻烦的,为师带着呢。”
蒙面人说罢双手负向背后,像掏口袋一样摸索一阵子,不大会儿功夫,双手由背后伸了出来,每只手上各拿着一个半尺来长圆肚的酒壶。
酒壶呈墨绿色,锃亮如翠玉,煞是好看。
“师父,这是您老人家变出来的,一定是仙酒吧。”王富贵又惊又喜。
他不喜欢喝酒,但又想到这喝了仙酒说不定能增长功力,又是激动不已。
“什么仙酒不仙酒的,是酒能喝就好,老夫可没那么多讲究。”蒙面人漫不经心道。
“不对,一定是仙酒,这酒壶这么大,也不方便藏在身上,一定是师父施法术变出来的。”看到这位师父如此和蔼可亲,王富贵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语气坚定的道。
那蒙面人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傻徒弟,这酒就栓在为师背后的裤腰带上,你刚才可注意了为师的背后?”
王富贵“咦”了一声,皱着眉头苦思好一会儿,确实想不起来刚才有没有朝师父的背后看。就是师父被他气走那一会儿,他只顾着苦苦哀求,也没注意师父背后有没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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