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果然没来吗?”三妙仙子被洛云机那远远的一望有给吓到,信不信是一回事,但心中地震惊还是有的。
毒神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
玉阳子身处蛮荒神殿,赶不来道还情有可原,三妙仙子都来了,鬼王却没来,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三妙仙子的眼神有那么一瞬变的幽暗,不知心中所想。
“我在宗门之地等着他来!”毒神看着往这边缓步行来的洛云机淡淡地说道。平淡地语气下,是他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杀意。
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让人心神不宁。
如今燕回完全是靠着灵力强撑着,这样一来洛云机更是无法施展雨诀。
山路崎岖,却完全阻挡不了洛云机的脚步。若不是身体疲惫没恢复好,那么灵力地枯竭对他完全不是问题。
“我们是不是休息几日,等恢复好后再继续去找万毒门的麻烦?”燕回小声地建议道。
“你做的饭实在太难吃了。为了不被你折磨,我要赶紧办完这里的事情,快些回去吃好吃的!我都饿了好久了!”
听到洛云机的抱怨,燕回欲哭无泪地闭上了嘴巴!
万毒门的宗门并不像青云门那般高屋建瓴,亭台楼阁。而是如同一个镇子,静静地卧在这毒蛇谷中一处相对安全之地。
洛云机将外衫脱下,让燕回穿上。到时真打起来可顾不上他。
燕回听过大竹峰弟子身穿玄纱一事,知道这是件宝物,想到待会大战,便摇头拒绝。
“你不穿到时死了可怎么办?我岂不是白白背了你这么久!”洛云机将衣服摔到燕回的怀里。
燕回听后知道洛云机所想,“那我留在这里等着就好。”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里是毒蛇谷。万毒门的宗门所在。你若是被他们抓了,我是救还是不救?”
“我若是被抓,定不会连累国师你的。我会自裁于……”
“那我不还是白背了你这么久!”
好吧!对于眼前这位国师大人所纠结的事情燕回实在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乖乖地将玄纱披在身上,并暗暗叮嘱自己尽量不要死了,让国师大人白白背了自己这么久。
“你……吃的太多了!都穿不上!”看到燕回将玄纱盖住背心等致命处,洛云机淡淡地瞥了一眼鄙视道。
燕回愣了下,这是体型的缘故,无关吃的多少吧!现在他也不好更不敢惹洛云机,只能沉默地应了。
若不是张小凡不在,那竹包中的东西足可以让洛云机肆无忌惮地杀上个几天几夜,只要他自己不觉累的话。
当两人来到万毒门的宗门前,燕回看着蜂涌将他们围住的万毒门弟子,那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阵势,吞了口口水,心慌的厉害,好像下一瞬心脏就能自个儿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洛云机现在要攒着体力对付万毒门的那个老头子,手掌虚握,一道水光流过,一柄晶莹剔透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被紧紧握住。
天地不知在哪一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着呼吸。
一缕微风拂过,带起燕回披在背上的玄纱一角。
喊杀声瞬间就惊破了此处的宁静,仿若从无声的画纸上突然跃到了有声的世界。
道法的流光,法宝的锋芒,都在昭示着此刻厮杀的激烈。
燕回现在真的是庆幸洛云机将玄纱给了他。似乎知道他披着玄纱遮挡的部位,那里总是会招来刀钺剑戟的攻击。
这是将他当人肉盾牌了?
洛云机每一个留在地面上的脚印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鲜血灌满掩盖。这些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却是敌人的。从没有人见过这般年岁的杀胚,清秀贵气中透着狠戾,对于这些在他眼前消散的生命视若无睹,人命在这一刻对洛云机来说毫无意义。
若真要讲出一个意义来,那便是填满他因自责而构筑的悔恨之城,因仇恨而坍塌出的愤怒深渊。
毒神看着门人弟子若被割菜般一波波地倒地不起,心中是不忍和懊悔,而这些情绪全都汇聚成了怒火和怨恨,几可噬人的眸子闪发着黯戾的光泽。
看到洛云机挥斩出千百剑后疲累的一瞬所露出的破绽,毒神控制着法宝瞬间袭杀而至。
此时洛云机无法控制已经麻木的手臂,体内灵力运转,一道太极印刹那间挡在了身前,挣得半息喘息的机会,脚下一错,快速向后退去,散去手中的冰剑,匆忙撑开了宝伞。
“砰!”一声闷响中竟是硬挨了毒神的两次连续攻击。
法宝的先至,以及毒神随后蓄满灵力的一掌,虽让宝伞给挡下了,可洛云机却宛若断线的风筝般,旋转着倒飞了出去。
燕回本就有伤在身,四肢早就酸软无力,毒神的这两击直接将他从洛云机的背上给震飞摔了出去。
洛云机感觉背上一轻,一条水带瞬间甩出,缠住了抛向远处的燕回。脚下一道冰路闪现至燕回的身下,顺着它滑落到地面。燕回两眼打着转被水带吊在了洛云机的身侧。
洛云机胸口一阵鼓荡,一口血没忍住从嘴角滑落。
“无知小儿,敢闯我宗门屠我门人。该死!”毒神乘胜追击,完全没有前辈风范,手中法宝已笔直递出,向洛云机攻来。
“敢伤我师弟!死来!”人声刚至,一道耀目白光瞬间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毒神匆忙避开。
没有惨叫,没有轰鸣。一些没反应过来的万毒门弟子瞬间身体被斩成了两半,脸上还保持着之前的神情,只是眼神中的错愕表明他们已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在这遍地尸体,血流汇河之地,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笛声清脆,似雨滴落,似风抚叶,似鸟啼鸣,似……鬼哀嚎!
“清风……逸羽!”
还没等众人从笛声中醒转,天空突然飘起了青色的羽毛。
羽毛轻盈且青莹,泛着晶莹的光泽在天际中轻舞飞扬。
有人好奇且喜爱地伸出手想要接上一根。看着羽毛轻扬着徐徐飘落向摊开的掌心,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可当这根羽毛像似无物般穿过掌心,依旧轻扬着向着地面落去,看着手心处,那道可以看到地面的伤痕洞口,脸上的满足与喜爱之色瞬间凝固,还没等转成惊恐,眼前已是一暗,意识在此刻泯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