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采和在喝酒,一个人坐在虞七的屋子里喝酒,此时愁眉不展的趴在案几上,酒气冲霄醉醺醺的看着虞七。
虞七脚步顿了顿,然后不着痕迹的走入屋子,不紧不慢的道:“我去哪里,什么时候要向你报备了?”
“更何况,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在我屋子里?”虞七点燃了灯火,看着醉醺醺的蓝采和,不由得眉头一中,心中暗道:“大意了!”
不过,蓝采和已经返虚,与一片虚空融为一体,虞七之前在庭院外不曾察觉到蓝采和的气机,倒也是正常。
返虚之境,与虚空融合,整个人气机与虚空化作一体。
蓝采和为什么在这里?
他当然有事情,而且还是大事情。
“有件事,我要找你帮忙!”蓝采和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虞七。
飞天旱魃失控,遍数整个翼洲,能给自己帮忙的,便唯有眼前这个小子了。
他没的选择!
“那旱魃不知为何脱困而出,并且已经修成人神血脉,绝非他能对付的。但是,他对付不了,武道修为已经见神的虞七,却未必不能对付。”蓝采和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希翼:“我已经找到了大旱的源头,只是那大旱源头,非我一个人能镇压得下去的。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价钱任凭你开,所有报酬我皆可替你向翼洲侯讨要。”
“你找到了大旱的源头?不知是何源头?”虞七闻言动作一顿,不着痕迹的看着蓝采和。
“在那郦水河下的地脉中,埋藏着一只自上古数千年便孕育的僵尸。那僵尸如今已经即将蜕变为飞天旱魃,所以不断汲取大地之力,有法则之力散发而出,整个翼洲为之鸡犬不宁。那旱魃,乃是灾祸的源头,只要能镇压了那旱魃,翼洲大旱自然可解!”蓝采和目光灼灼的看着虞七。
他等不了上京的援助,如今旱魃脱困,随时都能暴动,从地底跑出来。
一旦旱魃在翼洲大开杀戒,借机蜕变为飞天旱魃,那钦天监便是作茧自缚了。
谁能敌得过飞天旱魃?
凭借大商被斩的龙气?
若大商龙气在巅峰时期,完好无缺之际,自然而然不会惧怕这旱魃。但现在大商龙脉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哪里还有力气与旱魃搏杀。
一旦旱魃出世,一只失去了控制的旱魃,对于大商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嗯?”虞七眉毛一挑,心中诸般念头闪烁:“阁下莫不是在开玩笑?那可是旱魃!纵使只是修炼出一丝血脉,那也是人神之力,绝非我能抗衡的。见神,与人神还差了不远的距离,乃是天地之别。”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阁下请求恕我不能答应。翼洲侯府高手众多,阁下可以去请翼洲侯府出手”虞七慢慢站起身,合上衣衫躺在床榻上:“道长若无事,还是赶紧离去吧,我要休息了。”
“虞七,那旱魃虽然修炼出了一丝人神血脉,但是却为无主之物,灵智全无,乃是一个只有本能的木偶。凭你见神修为,极有可能斩杀了那旱魃,夺了那人神血脉,将来千秋不死长生不老近在眼前!”蓝采和心有不甘,忍不住诱惑力句。
“呵,你这厮莫非将我当成傻子不成?”虞七嗤笑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莫要说了,人神乃是天地间绝顶存在,就算圣人面对人神,也需退避三舍。那飞天旱魃具备了一丝丝人神血脉,便已经非我等凡夫俗子能抗衡。”
话语落下,虞七气机沉寂,彻底陷入了沉睡。
见此
蓝采和无奈,只能走出屋子。
蓝采和走远,虞七猛然翻身坐起:“果然是钦天监捣鬼,我今日刚刚将那旱魃解脱出来,就被钦天监感知到。若说是巧合,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信!”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场轩然大波,席卷整个翼洲大地。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便是一片哗然,翼洲州府衙门被人屠戮殆尽。
上至翼洲知府孙小果,下至寻常差役,八十条性命死的干净利落。
翼洲侯府
翼洲侯闭着眼睛,思忖着日后如何与上京相处,自己该如何动作,才能表现出自己的臣服顺应。
“侯爷,不好了!”
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响。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般慌张?天塌了不成?难道事情再坏,还能比眼下还坏不成?”翼洲侯训斥着属下差役。
“大老爷,天塌了!天确实是塌了!州府衙门被人屠戮殆尽,所有人都死了!杀的那叫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啊!”差役颤抖着声音道。
“嗯?你莫非今日糊涂了?说什么胡话!”翼洲侯怒视着那差役。
“老爷,小人岂敢说胡话,那衙门当真被人屠戮殆尽,上至知府孙小果,下至三班衙役,尽数死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差役颤抖着身躯道。
“什么?”翼洲侯闻言顿时悚然一惊,猛然站起身,骇然的看着身前差役,一把伸出攥住其衣领:“这等事情,可万万开不得玩笑。你若是敢和老爷我开玩笑,小心你的脑袋。”
“老爷,这等事情,哪个敢和你开玩笑啊!”侍卫苦笑一声:“您去了就知道了。”
翼洲爆了
惊天大瓜,惊掉一地眼球。
陶家大院
“夫人,大喜!大喜!那狗贼孙小果死了,州府衙门中那群豺狼,昨夜不知被谁给杀的干干净净!”琵琶惊呼自大门外传来,刹那间响彻整个庭院:“夫人,昨夜府衙被人屠戮,上下个活口都没留下。”
“什么?”陶夫人的屋门打开,就见陶夫人面色激动的冲出来:“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的,今早奴婢出门买菜,便听人议论。奴婢本来也不信,那州府衙门乃是翼洲重地,谁敢前去惹事,更何谈屠戮?可是奴婢路过州府衙门前,却见一具具尸体摆开,里面的仵作正在查验伤口呢!”琵琶叽叽喳喳,不多时便将消息说的一清二楚。
“有这等事情?”十娘与摩达和尚、蓝采和纷纷走出来,面色动容的看着琵琶。
“此事我亲眼所见,翼洲府衙尸体无数,不断有人搬运尸身呢!”琵琶道了句。
“老天有眼,孙小果那狗贼,今日终究是遭受了报应,实乃老天有眼!琵琶,速速摆开案几,随我一道祭奠一番,今日好生庆贺,不醉不归!”陶夫人大喜道。
陶夫人与琵琶欢欢喜喜的摆开案几,开始庆贺孙小果死亡,而此时十娘与摩达和尚、蓝采和却是面色凝重下来。
“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位知府死亡,朝廷必然雷霆大怒,追查到底的!”摩达看向了蓝采和:“钦天监有的忙了。”
蓝采和面色凝重下来,与摩达和尚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了虞七的屋子。
身为大修士,他有一种天生的直觉。
更何况,他若没有记错,昨夜自己与虞七饮酒,虞七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很浓重的杀机,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翼洲本来便是大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翼洲侯有的忙了!”十娘摇了摇头,看向蓝采和:“你可是钦天监掌令使之一,这次事情怕你也逃不脱干系。”
听闻十娘的话,蓝采和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谁?”十娘与摩达和尚俱都是一愣。
“虞七公子,还请出来一述”蓝采和目光偏移,看向了虞七的房间。
“你什么意思?”见蓝采和面色不对劲,十娘顿时心中一突,冷着脸看向蓝采和。
“我什么意思,夫人稍后就知道了!”蓝采和看向虞七房间,见其内没有丝毫动静,随即一步迈出,向着虞七房间走去。
小院内,气氛莫名拔剑弩张,十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蓝采和背影。
“吱呀~”
就在蓝采和手掌即将触碰到屋门之时,忽然屋门打开,身穿粗布麻衣,头顶挽着发簪的虞七,衣衫整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懒洋洋的道:
“这一大早掌令使叫我,不知有何吩咐?”
“昨夜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蓝采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虞七。
“蓝采和,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可是良民,连鸡都不曾杀过,怎么会去杀人?你这话最好解释清楚!”十娘闻言勃然大怒,一步迈出,挡在了虞七身前,怒视着蓝采和:“翼洲府衙被人灭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会死人的。”
“我知道会死人的,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查清楚,死的是凶手。查不清楚,陛下震怒,死的便是我钦天监精锐!”蓝采和退后一步,避开十娘,一双眼睛精光灼灼的盯着虞七:“翼洲府衙八十多口人,是不是你屠的?”
“你否认也没有用,这次凶手作案的手法,可是与云涧山、李鼎、王撰两家被屠一模一样!昨晚你那么晚回来,你可莫要说自己在外面闲逛!”蓝采和目光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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