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纠结了!钥匙给我吧。看我干嘛,不然呢,小七大老远跑一趟,你把钥匙扔了?”
萍山昨天刚下一场雪,公路上的雪都被大家铲了,院子里却还有厚厚一层,宣兔兔生于南方,没怎么见过雪,一大早就带着家里四个孩子满院跑着玩雪,听到邱小七说的话,就从白纯手里拿过了钥匙,回转屋子,放进了抽屉。
白纯不由失笑,也不再想这些旧事:“你们一大早过来,还没吃饭吧?兔子去做饭!有忌口的没有?”
邱小七和搬家工人自然没什么忌的,见白纯招待得丰盛,连连道谢,忙完之后,就开口告辞。
“哥,年后真十五之后才上班么?要是那样,我可就趁着长假四处跑着玩去了。”临行前,邱小七有些迟疑地问道。
白纯点头:“嗯,这一行比较特殊,年后都没什么事。”
“我信你个大头鬼!长得帅还坏得很!”邱小七心里吐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不耽误正事就好,那哥你到时给我发微信。”
邱小七社会上闯荡得多了,知道就算是公职人员,没地位的话过年前后也是忙碌的时候,影视圈同样如此,大剧组盯着五一档,小剧组盯着冷档期,哪会说什么十五前没事的话,分明是白纯自己想休息了,这才说出这些话。
不过,别管是因为什么,这次过来,邱小七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以后的工作性质,或许忙的时候忙成狗,但闲的时候,白纯是真的会给自己放假的。
美滋滋!
看着邱小七强洗了碗,欢快地上车离开,白纯不由叹了口气。
真羡慕她,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能开心好几天,自己这一年来,又挣又攒,虽然攒了差不多一个小目标的收入,却许久没有那么单纯地开心了,总是被各种烦事打扰。
呃,这句话说出来怕是会被邱小七开PK模式,白纯没敢说出口。
这一年来,年初前,自己才在直播圈站稳,和P站续约拿了1000多万的签约费,这事没多少人知道具体数字,事情已经不少。
但之后,自己先是接到闻季的《叛影》,一夜成名、再是先后接了《悠长假期》、《剑踪》,现在《剑踪2》还在火热宣传,大年初一就要上映,名气比自己的帅气还难以隐藏,富在深山有远亲,哪怕已经躲过了“借钱风波”,有些事也实在是避免不开。
“大白,刚才那小姑娘,是你新招的小助手么?这种事用自家人才放心不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别用外人了。”屋子里,跟白妈一块聊天的一个远处亲戚道。
“……”
白纯也懒得说别的,随便应了声,只当没听到对方话,放假第一天不想工作,看着宣兔兔带着他们堆雪人,就无聊地伸了个懒腰,进旁边马房里,给同样无聊的白马,梳了梳毛。
倒不是白纯没事做,而是每次还没自己玩一会呢,就有了新客人到,还是那种不太好拒绝见面的,干脆也就在院子里看四小闹腾了。
好在,这样的客人毕竟不多,混了一天,基本也就来完了,吃饭时附近小学的校长孙泽离开后,白纯总算彻底清闲了下来。
孙泽是来感谢的,之前给学校捐过次钱后,白纯就把自己的“横财”,诸如卖剧服、刀剑道具之类的收入,约莫百十来万,尽数发到了白爸卡上,让他时不时做着这方面的事,这些得来有些太容易的钱,留着心里不舒服。
一天的忙碌终于过去,白纯躺在浴缸里假寐,只觉得全身懒洋洋的,连宣兔兔趁着给自己头部按摩时,吃自己豆腐的事,都懒得计较了。
这次回来,明显感觉不一样了。
一年前,自己哪怕直播赚了点钱,也常常忧心,担心以后ASMR不让做了怎么办,担心收入断了怎么办。
而到了现在,钱的事算是彻底不用担心了。
名气已经打响,在影视圈立足稳住不说,加上去年直播的签约费,存的钱,除去扣税,大抵也有大几千万,足够花了。
听起来似乎很可笑,但现实就是这样。
大部分踏入社会的青年人,很难存住钱,一家三代能有几十万存款,已经难得,加上所有的存款,却可能还不够房子首付的。
哪怕有几百万,在一个大城市里,也轻松不起来,充其量一辈子不用当房奴了,手里但凡遇上点事,又是处处缺钱。
白纯之前偶尔想起这些事,几乎想得头皮发麻,偶尔在网上匿名说起这些,却只得到一句“这么说普通人月工资几千块还没法活了?”的嘲讽。
只能说,把压力背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有时确实让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应酬很累吗?来我给你按按头。”宣兔兔看着白纯倦意尽显的样子,很是心疼,低头用脸贴在白纯脸侧,忍不住双手环抱住白纯脖子,此时无声胜有声。
只可惜……
“爸爸!爸爸!你洗完了吗?”宣小安跑过门外大声问道。
宣兔兔一阵气闷:“……喊爸爸做什么?!”
“我想给爸爸吃巧克力球……”
宣兔兔:“……爸爸不吃,你和哥哥姐姐们玩去!”
“谁说我不吃了?!”白纯捏捏一脸不高兴的宣兔兔脸,起身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开门一把把开心拿着两个巧克力球的宣小安抱起,“你也赶紧洗了澡过来,我先把小安哄去爸妈屋睡。”
今年一整年,赚的那些钱倒还罢了,更让白纯高兴的,还是怀里这个小东西,去年刚见她时,自闭儿童一样可怜兮兮地跟猫玩,经过这一年的弥补,终于恢复成个又皮又欠揍的小姑娘。
自己这一天忙碌无趣,这小姑娘却是玩得疯了,昨天一回来,就跟三个小伙伴玩闹到了半夜,白妈连哄带吓地才肯睡觉,今天又是疯玩了一天,现在在自己最心累的时候,听到她软糯糯的奶音,心里就什么疲倦都没有了。
把她抱到屋里,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着他们四个在屋子里跑上爬下地玩闹,白纯都觉得有些困了,直到宣小安抱了个枕头给自己,却又突然没了困意,捏了捏她的脸,坐起身来,走向楼上。
或许只有在和家人在一起时,白纯才能感觉心安,感觉到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什么旧情钥匙、什么人情往来,都没有眼前这四个乳臭未干的小东西,来得重要。
“你说是不是?小美女?”白纯随意问道。
宣小安听不懂白纯的意思,只是被白纯抱起来就很舒服,挥舞着双手,对着白纯一阵开心地笑,趴在白纯胸口,认真地抚抓着白纯的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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