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岐上下情况好转、生气渐复的时候,商营这边,苏护与南宫适端坐主位,看着下方三人。
吕岳仍是一手一腿,好好的金仙硬生生活成了单人旁,旁边两位道人按次序而坐。
这两人是申公豹请来的助手,一者名唤陈庚,一者名唤李平,都是吕岳师弟
陈庚举起酒樽,哈哈笑道:
“我等施展了“瘟丹”之法,最多十日,那西岐上下便要为我截教诸位道兄陪葬。”
“真人神通过人,在下佩服。”苏护端起酒杯,勉强笑了笑。
吕岳见此,出言宽慰:
“苏将军不必担心,这瘟丹是我修道至今收集的人间灾病疫气,经秘法炼成丹丸,一经施展,伏尸百万,西岐上下定然无法脱逃。”
虽然没有等到四个徒弟,却等来了两位师弟,若论功行,这两位师弟在他徒弟之上。
“可怜我那四个徒儿,被阐教门人所杀,否则......”
说到此处,吕岳又有些丧气,把手中酒樽狠狠摔在地上。
“今日之事权当为四位师侄泄愤了。”陈庚在旁劝慰。
两人说了几句,才解去吕岳恨意,不时谈笑,轻松自在。
这副模样看得南宫适牙齿咬得嘎嘣响。
若非自己不是对手,恐怕早已拎着刀剑砍上去了。
“几位仗着术法,对凡人出手,难道不怕天谴吗?”南宫适沉声质问。
“天谴?就凭那区区......”陈庚醉眼朦胧,就要大放厥词。
一旁李平见状,忙出言打断对方的话:
“南宫将军所言甚是,对这些毫无干系的凡人出手,确实有违我辈道德。”
李平虽应邀而来,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不仅没动手,还在吕岳和陈庚施法时,以通天教主之言劝诫,但这两人皆是不听,只得无奈作罢。
李平开口,搅了吕岳与陈庚兴致,看在同门情分上,两人不好多说,喝了点闷酒,便一同离开了。
“两位师兄山野之人,行事无度,让二位将军见笑了。”李平端起酒樽,朝着两人致歉,而后一饮而尽。
苏护、南宫适二人见此,也一口饮下樽中之酒。
略作闲谈,等李平离开,苏护才看向了南宫适。
“近来城中如何?”
“情况尚可,“汪”虽重伤,却已返回,“杨”也求得医治之法,目前众人正在恢复,只等复元,便会再起。”
“那我就放心了。”苏护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在妲己入宫性格大变后,他唯一的心思就是护得长子周全,既是城中无事,自然放下心来。
“这方面有劳南宫将军多多看顾了。”
两人谈了几句,各自离开。
又是两日过去,吕岳终于发现了不对,单手掐诀,以元神感应,经他布下的瘟癀疫气在法咒催动下,竟无丝毫回应。
变了法诀,再次细观,只见笼罩在西岐上空的瘟癀疫气已尽数不见。
“可恶,谁敢坏我术法?”心中盛怒,元神再运,在对方毫不掩饰天机的情况下,看到真相的吕岳不由惊呼出声:
“原来是玉鼎真人谴人往火云洞求得丹药,解救了西岐灾厄。”
吕岳神情大变,陈庚闻言也面色一白。
他们的举动,显然已经惹怒了火云洞三圣。
“怎么办?”陈庚连忙问道。
“为今之计,只能趁着彼辈尚未恢复,带着人马,杀他个血流漂杵。”吕岳心念一转,恶狠狠道。
“只能如此了。”
两人说罢,忙往帐中而去,见过苏护,请求出战。
苏护心中一紧,但面上仍是不解问道:
“真人何必如此心急,且再等上两日,看看西岐情况再说。”
“将军有所不知,贫道术法已被人破去,瘟癀之术已然无用。”吕岳硬着头皮说道。
“怎会如此?真人不是曾言,纵使大罗金仙,遇上瘟丹,亦要陷危吗?”苏护惊疑道。
吕岳面皮一红,但还是强行辩解道:
“此次对方有高人出手,我又有伤在身,这才被钻了空子。
不过将军放心,据我观察,西岐上下尚未恢复,眼下正是夺城良机。”
苏护左思右想,只得答应下来。
“既如此,便由我和南宫将军亲率大军,杀往西岐,如何?”
“就依将军之言。”
苏护、南宫适两人整顿兵马,过了不久,吕岳坐着金眼驼,陈庚、李平二人骑着马匹,一行人往西岐这边逼来。
“西岐众人听着,速速开门献城,还可保得一命,否则,大军之下,定让你等化为齑粉。”因吕岳身体不适,李平心中不愿,陈庚便请为先锋,当先出阵喝道。
接连大喝三声,仍是没有半点动静,陈庚打算以术法破门。
但他刚一动弹,就听得“咯吱”声响,那封闭许久的西岐城门居然缓缓打开了。
“哪里来的野狗,也敢在小爷面前狂吠?”不等陈庚细看,就见一人脚踩风火轮,仗着火尖枪,飞速杀来。
“师弟小心。”吕岳虽在后方,却一直关注着前方情况,一见哪吒杀出,独手把瘟疫钟祭起。
轻轻一敲,哪吒虽是莲花化身,但对瘟癀邪术抵挡有限,身形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还有何人?”陈庚见此,把剑一横,大喝道。
“还有我。”清朗声音传来,杨戬持三尖两刃刀拍马杀出,刀锋直取陈庚。
“师弟,小心此人放狗。”吕岳知晓杨戬本事,忙出言提醒,再把瘟疫钟敲响。
但杨戬玄功护身,瘟疫钟丝毫不起作用。
吕岳见此,只得把指瘟剑祭起,两道剑光激射刺来,挡下杨戬。
虽然肉身损伤,但元神已然恢复,吕岳元神御宝,杨戬一时难占上风。
陈庚心中一松,拍马往前走出,再次喝道:
“还有何人?”
“还有我。”又是一道清越声音传来,只见一人身穿黄衫,骑乘异兽而出。
“你是何人?”陈庚从未见过这人,出声问道。
“阐教道行天尊座下亲传弟子,汪子安。”汪子安高声答道。
那方吕岳正与杨戬缠战,就听到了此言,连忙转过头来,惊呼道:
“竟是此人?师弟速走。”
陈庚不识深浅,闻言嗤笑一声“怕什么”,持剑纵马杀上。
未等近身,汪子安将手一指,天地轰震。
五色雷光如柱落下,猛然炸开,底下之人尸骨无存,连元神亦被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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