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上映的时候,票房的曲线,有几分……
怎么说呢。
诡异?
因为它上映了半年,在最后两个月,本应该下降到低谷的票房,忽然来了个小小的反弹。
然后一路“势如破竹”,追平了《银河巨舰6》的票房就罢了,还反超30亿。
关键是这个过程,有点“悄然无声”的意思。等最终结果公布了,才引发了全世界的哗然。
在当时,不少人怀疑,是不是有蹊跷。
很多人打笔仗,线上线下对骂,反正热闹了许久。哪怕是现在,还有人时不时,就这件事情,各种争论。
可以说,站在不同的立场,对于这件事情,有不同的结论。
余念就是持阴谋论。
周牧呢,原本没想那么多,但是经余念一“提点”,也觉得这件事情,难免有点过于巧合。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
余念沉默了片刻,才迸出一个字,“杠!”
周牧微微皱眉。
他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岔开不同的档期,才可以利益最大化。”
世界级的电影,只要不是两虎相争的格局。那么完全可以跟大大小小的院线商量,拿一个大排片。
百分之七十、八十的排片,随便拿。
甚至九十,也可以商量。
这种情况下,一天十几个亿的日收入,不是什么难事。
赚钱如流水,不是玩笑。
一杠……
票房的大盘,可以直线上升。但是两部电影,一摩擦,一抵消,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
别看拍《超体4》的时候,余念没少说,电影要对标《银河巨舰8》。但是这个对标,要不要安排在同个档期竞争,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就是因为知道,两部世界级电影的竞争。不仅是在国内内卷,在国际上也同样内耗。
这对大家来说,都没有好处。
所以不管是杨红,还是其他投资商,都劝说他避免这种事情。
余念也一直在纠结、犹豫中。
现在……
卡尔冒出来了,让他产生了新的想法。
“不要管什么利益。”
余念摆手道:“对于《超体4》,我有足够的信心,绝对可以赚钱。哪怕跟卡尔撞上,也不会输。”
“随便你。”
周牧耸了耸肩膀,“这是你的电影,你有权利安排,不过前提是你能说服红姐他们……”
“什么我的电影,也是你的电影啊。”
余念振振有词,“所以这事,你不能撒手不管。”
“……”
周牧白了他一眼,骂道:“说这么多,你无非是想让我帮你说服其他人纵容你任性而已。”
余念一笑,纠正道:“不是任性,是知难而上,勇于挑战。”
“呵!”
周牧冷笑了下,“你是算准了,红姐反对吧。”
“……”
余念不说话了。
因为这个是事实。
当两人找到了杨红,把打算一说。
不出意料……
杨红直接道:“我不同意。”
她柳眉如锁,瞪了两人一眼,没好气道:“你们是不是意气又上头了,为什么非要跟钱过不去?”
“《超体4》上映,保守计算,至少有150亿的总票房。”
杨红想不通,“那个时候,不说票房的分成,单是公司的股价,就可以来个三级跳,直接突破千亿的规模。这对公司来说,绝对是难得的利好消息。”
“你们倒好,非要搞事情。”
她苦口婆心道:“拜托,不要那么跳脱行不行?好好的拍戏,认真把影片后期做好,然后热热闹闹宣传,再风风光光收获世人的鲜花掌声和票房,难道不好吗?”
“咳!”
周牧嗓子痒,才要开口。
“你不要说话。”
杨红比划了一个,你闭嘴的手势,然后看向了余念,露出了一点笑容,“余导,不要闹好不好?公司你也有份的,影片投资了三十亿,你总不能看着它失败吧。”
“这样的大项目,如果有什么意外,很容易让公司崩溃的。你也不希望,青红文化就此倒台吧。”
杨红低声下气劝说,“我也知道,对你们导演来说,在市场上正面击败对手,那是人生一大快事。”
“只不过,开公司嘛,却要顾全大局。”
杨红认真道:“什么是大局?当然是利润,股价,钱!”
“余导,就算你在电影上,有自己的原则,或者有什么样的坚持。但是你应该清楚,这个世道……没钱可拍不成电影。”
“如果影片不赚钱了,哪怕是洛天幕导演,他的电影照样不可能有人给他投资。”
“或者你可以说,他可以投资自己。问题在于,动辄十几亿、几十亿的成本,这样的电影,他可以投资几次?”
杨红叹气道:“再说了,无数案例告诉大家,导演投资自己的作品,很容易患得患失,增加电影失败的风险。”
“这样的规律,你不可能不懂。”
“所以……”
杨红神色严肃,“能不能赚钱,才是导演的生命线。这个道理,你承认吗?”
“……”
余念欲言又止。
他是商业片导演,自然没有艺术片导演的臭毛病。
对他来说,电影的艺术性,固然很重要。但是他更清楚,杨红说的是事实。
不能赚钱的导演,迟早会被淘汰。
市场就是这么残酷。
电影这个东西,从诞生的时刻起,就不是什么艺术,而是一门赚钱的玩意。
不赚钱了,就是个死。
所以,就算余念,心有千言万语,都没办法倾吐出来。
他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有点儿“损公肥私”的意味,所以才要拉上周牧,让周牧帮忙说项。
他沉默,向周牧投以求助的目光。
“咳咳!”
周牧又清了清嗓子,飞快道:“红姐,这是个机会。”
“……”
杨红不自觉抱手,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周牧,我知道你又想忽悠我……你别说话……让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听你忽悠……”
周牧啼笑皆非,一脸的无奈,“红姐,至于吗?有必要吗?干嘛这样提防我,说得我好像奸诈狡猾的坏人一样……”
“难道你不是?”
杨红叹气,“你肯定又拿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歪理,让我听信你的邪,改变主意。”
“嘿嘿嘿!”
周牧笑了,“歪理也是理。再说了,能让你改变主意的,从来不是我的歪理,而是你本身的意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