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先有海拉斯特与“魔法结界”之动,再有“亡灵王座”,似也发生了什么。
艾萨克此刻,才刚是走出“魔柱大厅”,自然不知道“亡灵王座”那边的具体。
不过……
正是在疾步而行,忽地……
脚步未停,他的目光却不经意间,再一次地一皱。
心灵意志一直是在小心翼翼地,与“混乱辐射”保持一定的链接的,这一刻,由“混乱辐射”,隐隐……
“魔法结界似是……被什么干涉到了?”
“在海拉斯特已经关注过来的时候,依然还能强行进行干涉?”
眸光的闪烁之中,好奇,乃至,是有着一点惊诧难抑的神色。
对地脉迷城的“魔法结界”进行直接干涉,这若给他足够的时间,以他对“魔法结界”的本质,已经逐渐明了的现在,应该也是有完成的可能的。
但,直接干涉,这和当着海拉斯特的面,还能强行干涉,这可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
如果把海拉斯特视作是“升华”未完整的神性,这“地脉迷城”就该是他的神域所在。
当着神性的面,对其神域进行某种变动,哪怕不是永久性,只是临时……
“越来越有意思了!”
“难怪‘艾克南萨’会这个时候,打上这边的主意,这是,绝不止,更远不止这眼魔一个人!”
“能当着面,直接“打脸”海拉斯特的……这人正该也是这一层次的!”
“那么……”
“会是哪一位?”
多个神系共存,又多少个魔法王朝有隐秘的大法师以巫妖形态长久存在,亚山位面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即使是如此的底蕴,能当面“打脸”海拉斯特的……
“雷洛伦那边暂时不作考虑!”
“‘七姐妹’这些,更是不可能与‘艾克南萨’联手!”
“除此之外……”
“红袍的那一位该也在这一层次,不过,有些情报,他似是正在‘忙碌’着!”
“不仅他,同样出自死灵学派,那位自地狱归来的前任巫王!”
“还有那早已脱离红袍,正在发动对酷寒之地征服之战的巫妖王!”
“再有的话……那位让红袍首席亲自前去拜访的古代术士王!”
“‘符记之主’中,或许也有一到两位!”
“此外,巨龙一族,尖耳精,还有,月影群岛的那一位至高妖精女王!”
“如果科米尔那一位被放逐的“首席法师”还在的话,该也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艾萨卡的脚步在不断加速,心中则是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仅只是他有知道的,更仅只是施法侧的……
而所有的这些人中,最是可能会在此时而来的……
……
亡灵王座战场。
此时的战争,早已不仅仅只是卓尔和死灵。
那些话痨的燃烧头骨,那大地精和艾克南萨工会的精锐,甚至,眼之手的“第一只手”也已是在参战,而通过“闪光之门”紧急增援到“眼睛洞穴”而来的“第二只手”,更是带来了一整支的“眼魔僵尸”。
再加上肆无忌惮地狂暴施法,更同时还发动了“巫术能力”的巫后……
即使“卓尔巫师”还未真正露面,这也是强大异常的力量!
但就是如此,他们却依然还是被死死地压在了下风!
无他,除了“蝎身人”缪拉尔,同为“七人”的“金属法师”特罗布里昂和“红袍巫师”伊贝拉尔,正也是到了。
并且,“地脉迷城”这一主场,自三人直接打开的传送通道,数不清的“构装”“傀儡”“魔像”,不计其数的“活化武器”,又有“魔化蠕虫”这种的奴役生物,“红袍巫师”还带来了一支死灵军队。
再加上逐光神殿的卓尔,尤其是那些“沉默蛛卫”……
哪怕“巫后”已是淋漓尽致地在发泄她的一切能力,哪怕“话痨”头骨们,这个时候都顾不得挑衅,一个劲地在施法着。
但……
面对“蝎身人”、“金属法师”,还有“红袍巫师”的全力围攻,更受限于“魔法结界”的种种束缚,“巫后”却也是进入了最后的挣扎阶段。
就是这时。
就是在“卓尔巫师”,终于也是在走出了。
海拉斯特的呓语痴笑,先是心灵的辐射,转眼间,更是响在了物质层面!
前一刻。
“七人”的三位,正是对“白骨之王”的突兀陨落,心灵生出了感应,不由地惊骇起来,连带对“巫后”的最后围杀,都是禁不住地缓慢了一下。
这一刻。
三人神色一变,又再变!
老师现身,这是好事,尤其在“施拉丁”都离奇陨落的现在,有了他的现身,他们的压力会一下松掉很多。
但同时……
深知着老师的状态,这种的混乱战场,他们可不会认为,老师发作起来,还会留意到他们!
再一次地,三人的围攻,又是一缓,更是隐隐间,先是观察和准备起了后路,一旦“老头子”发作……
而就是这一缓……
“祖母!!”
同样感知到了“疯法师”即将到来的前奏,正是有本能的惊畏自灵魂深处在诞生的巫后,忽地,她那发动了“巫术能力”,整个的骸骨之躯,都是在辐射着“死亡的凋零”和“绝望的白霜”,又有深蓝的诡秘光华也是在源源不断地辐射着,而一切的能量之源……不是她的灵魂,竟是她曾经之心脏的部位。
这一刻,正是在本能畏惧着“疯法师”的到来,突兀地,“疯法师”的身影还未真正显现,巫后那已经死寂了数百年的“秘咒之心”,却更早一刻地搏动起来了。
一下,又一下!
那边三位攻势这时是一缓,巫后同样也是顾不得更多的施展,身躯一个回转,却是看向了她那“死亡王座”的方向。
一个扫帚!
扫帚的一端,那白色长发的诅咒骷髅,那无数次梦想而来的熟悉……
以“怨恨”和“绝望”为本质的不死巫后,这一刻,灵魂之眼中,竟是有激动和急迫之色在跃现了出来。
她会被“霜印”一句话就说动,正是因为,“霜印”说出了一个名字!
而现在……真是来临了!
“祖母”既是到了,她也终于可以从这无尽的囚笼之中,彻底地恢复自由了!
甚至,就是“疯法师”……
既是欣喜到激动,巫后的眼睛里,又有恶毒的诅咒也在不断地生出着。
……
“女巫之王的扫帚!”
不仅是巫后看到了那“白发骷髅扫帚”,正是从眼睛洞穴在走出,正是要对巫后施加援手的卓尔巫师,同样也是第一时间地看到了。
连“疯法师”的现身前奏,都只是让他肃穆起来。
但看到了这一扫帚……
以卓尔漫长的黑暗历史,以他足够渊博的隐秘知识。
这一“圣器”等级的扫帚……只有那一位!
而那一名字的跃现心中,斯克利普斯那深幽如渊的眼眸,这一刻竟然是猛然地收缩了起来。
“这‘巫后’竟是与她有关系!”
“难怪‘霜印’会在意这‘巫后’的存亡!”
“更难怪,‘霜印’敢直接去打海拉斯特的主意!”
“不过,她与‘符记’之间……这是因为海拉斯特才来的临时联盟,还是说……”
不禁地,卓尔巫师的脚步都是缓慢了一下。
……
更不仅是他。
黑暗姐妹的隐匿之处,虽无法直接看到“死亡王座”的所在,无法直接看到“白发骷髅扫帚”的神秘出现。
但,由“幽暗少女”所赋予的本质,与幽暗地带一切黑暗完全的契合,葵露却能直接地感知到……
“海拉斯特通过‘魔法结界’而来的投射,竟然被人强行地干扰了!”
“会是谁?”
一些惊疑之色,在葵露的眼中浮现了。
同时,又有一种神秘更隐秘的气息,也自她身上在弥散而出,将周围一切的存在气息,彻底地融入了黑暗环境。
而一直都与“某位”保持着的联系……
一种预警的暗示,也是同步地在传递而来了。
这是,连祂都没有能预见的意外!
……
“芭芭-雅嘎!”
“终于是到了!”
地脉迷城的深处。
直若无人一般,与“灵吸怪巫妖”同行,一路所过,却没有任何怪物能直接看到,更别说察觉的那一巫妖,突兀地,目光抬向了某处,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很快地,一道得意的阴冷之笑!
巫妖固然冷漠,但能算计成功“疯法师”,这种的成就,再是得意忘形,也不能说真的忘形!
不过,并未跟灵吸怪巫妖解释什么,只是,他的一只白骨之手轻轻一舒,那凝聚着极度深寒,却又并未任何往外辐散的手指之上,各有一枚的宝石之戒无声就是在显现而出。
顿时……
灵吸怪巫妖那章鱼般的触爪都是禁不住地一滞,邪恶的眼睛里,硬是有种“咽口水”的感觉在传递出来。
“三愿之戒!”
赫然,这五枚的宝石之戒,每一枚都是有着三颗红宝石镶嵌着其上。
这是……三愿之戒!
并且,俱都是没有使用过的三愿之戒!
而一次砸出了五枚“三愿之戒”……这恐怕也就是“纠缠符记”的那些不死施法者,才是能够联手拿出!
足足十五记的“祈愿术”!!
……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嚯嚯嚯嚯!!”
“嘻嘻嘻嘻!!”
“哼哼哼哼!!”
不过就是在“白发扫帚”一现,让战场内外,甚至让远处的艾萨克,更远处的“霜印”和“灵吸怪巫妖”,俱都有不同方式的感知和震动之时。
前一刻,正是因为“魔法结界”的投射,被“白发扫帚”干扰而中断。
这一刻……
狂笑!
阴笑!
诡笑!
痴笑!
嬉笑!
数不清的笑声,整个的地脉迷城都在“发笑”,整个的地底空间都在震荡。
自地脉迷城的隐秘层,自众多的墙壁之内,自明明空无一物的黑暗,一个个的疯狂老头身影在显现而出,又顿时间就闪现而去。
更还有不计其数的隐秘实验室,同样多的墓地,甚至是某些似是被遗弃的神殿废墟。
自实验舱,自石棺,大量的,同样是疯狂老头的物质身躯,也是一下地睁开眼睛了。
那些神殿废墟之内,本是石像雕塑形态,如同“魔像”构成,突然地,也是传递出了“疯法师”的那一疯狂本质。
所有的这些“身体”,同步地就是与“魔法结界”契合在了一切。
再下一刻。
亡灵王座的所在。
那“白发扫帚”才刚显现。
天空之中,无数的笑声同时地到了,狂烈如“混沌元素风暴”的混乱辐射,蓦然间地淹没向了这边的一切。
更……正就应着了“缪拉尔”他们的预感!
这一由狂笑之声传递而来的“心灵风暴”,完完全全就是不分敌我!
不待众人更多的反应。
“心灵风暴”辐射又淹没下边一切的同时,一道道的投影也是在天空杂乱显现了,有的拍着头,有的叉腰狂笑,有的双眼发红,如在疯狂,更还有双眼痴呆,视周围一切如无物的……
所有投影的投射和显现,近似的气质,又彼此磁石般互相吸引,直接就是交融了起来。
法术都没施展,仅是由狂笑在传递的“心灵风暴”,在这一刻蓦然的强度攀升,更不断的攀升……
下边,卓尔们和大地精们,多数之人已经是神志在错乱,同样地痴笑傻笑了起来。
甚至“亡灵本质”的巫后,在“笑声”尤其重点的关照下,那眼中的“诅咒”和“憎恶”,也是在疯狂和混乱,生生也是被这辐射给侵蚀到了。
“芭芭!芭芭!芭芭雅嘎!”
便就这时,一个机械的声音,明明是机械,毫无任何的感情,却又给了人一种“唱歌”的感觉。
声音之中。
再一次地突破了“地脉迷城”对传送的禁绝。
一个长着两只脚的小屋,像是挤进了这片空间一下,一下地跳了下来!
那“白发扫帚”更随着它的“歌声”,在天空飘荡起来,如是在伴舞。
小屋也同时地跳动着,还有两只手在舞动,屋顶的烟囱,更是一股股的黑烟在冒腾。
“跳起来!”
“舞起来!”
小屋和扫帚的共同“演绎”,同样辐射向心灵,本是疯狂的众人,手舞又足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