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之王听闻这个称呼,忽然脑海中宛若闪过一道惊雷,眼神一时间有些迷茫,好像看眼前的这个少年也都顺眼了几分。
鬼使神差的,它竟然点了点头道:“喵呜,听老大的。”
异兽之王上山未下山,群妖暴动,但终究还是较为聪慧的几头妖兽约束了下,先行去黄庭山打探情况。
回归后妖兽族群平息,从此隐入深山,再不入世。
…………
此后数十年,异兽之王都在黄庭山上伴随墓园少年左右。
离国历三百四十七年,天变地动,他们所在的大陆漂移,竟与另一片更为广袤的土地接壤了。
这一日,人们方知,这世界如此之大,他们才知道,这世间真的有飞天遁地的仙人,而且不止一个。
离国貌似地下藏有诸多那些仙人们需要的资源,群仙进驻,一时间曾经的王朝成了仙人们的工具,大量平民被征召去挖矿,民不聊生。
直到一位热爱搜集道经的仙人上了黄庭山,想要查阅黄庭山的秘藏道经。
当代黄庭山掌教婉拒,引来了仙人之怒,而仙人还未动手,便被一只雪白异兽给拍落在地,其死前大惊向天下仙人传音:“黄庭山藏有神兽白泽!”
顿时,所有仙人的目光都转移了,比起那些藏在地下的灵石矿脉,能做为万世基业的镇宗神兽,才是更致命的吸引。
数万计的仙人横空黄庭山前,却没有动手,那白泽神兽境界尚浅,他们有足够的把握拿下,其他宗门的修士才是大敌。
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整片天空都弥漫着血雾,但战争没有分出胜负,因为战斗过程中有一位仙人被击飞,落在了黄庭后山的墓园中,砸出了一个大坑,也砸断了不少墓碑……
群仙见到了他们念想已久的白泽,可那白泽背上还盘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神情不悦,扫视群仙。
然后在众仙人诧异的目光中,开口:“都给我下去修墓园!”
群仙嗤笑,然而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他们体内的灵气飞速逸散,片刻之间竟然连腾空都做不到了,落在黄庭山上又不到几息间,他们灵力尽失,竟变成了凡人。
他们惊恐的望着乘着白泽降落下来的少年,心知他们碰见了绝世大能!
一周后,所有仙人都撤出了离国,返回他们的那片大陆,此后再不归来。
离国经此大难,分崩离弃,王朝再次更迭。
新任的羽国帝君将黄庭山奉为护国道宗,并每年都抽一月时间上山清修。
时间如水,岁月如梭,世间王朝起起落落,唯有黄庭山常立。
墓园中的少年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年岁了,只是偶尔会坐在山崖边看那日出日落。
一日,祭祖大典,当代掌教邀请祖师前往主持,本来这只是流程式的一问,却未曾想祖师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然而祖师来到祠堂却只是并指如笔,在地上刻了数行大字。
“仙人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以成真。人皆食谷与五味,独食太和阴阳气。嘘吸庐间以自偿,保守完坚身受庆;方寸之中谨盖藏,精神还归老复壮,肺部之宫似华盖,下有童子坐玉阙。七元之子主调气,外应中岳鼻齐位。素锦衣裳黄云带,喘息呼吸体不快。急存白元和六气,神仙久衣无灾害,用之不已形不坏。呼吸虚无入丹田,玉池清水灌灵根……”
那是他们的黄庭山的道经,却又不是他们读过的道经。
刻罢,师祖回首,拍了拍掌教的肩膀,道:“好好修行吧。”
随后便迈步走出了祠堂,掌教惊觉追上前,惶恐的问道:“祖师可是要离开了?”
以往不管哪位掌教询问求仙的秘法,祖师皆是摇头说自己不懂,怎么今日却来祠堂写了这些?
他第一时间觉得不是祖师想通了,而是祖师大限到了,经过以往仙人们入侵这片大陆的事,大家知道仙人也是有大限的,并非长生不死,只是比凡人寿命要长许多罢了。
他有些惶恐,若是黄庭山失去了祖师坐镇,那他们今后该何去何从?
“近日想通了许多事,想下山走走。”
少年有些怅然的看着天边的浮云。
“那……祖师您还回来吗?”
包括掌教,诸多弟子长老都紧张的看着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尘缘已尽,可能不回来了。”
说罢,他便翻身爬上不知何时到来的白泽神兽背上,众人不自觉的散开通道,看着祖师骑着白泽神兽下山。
黄庭山上的众人看着祖师骑着白泽神兽一步步走下台阶,一直到山脚下身影小到为不可见。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有人惊呼。
只见一道紫气自东而来,浩浩荡荡,接在了祖师所在的地方,宛若垂天的丝带。
祖师他们的身影好似走得很慢,但又转眼不见。
于此同时,整个世界的大能修士纷纷苏醒,出关后看向遥远的天边。
一道紫气自东而来,向西而去,横穿世界。
“鸿蒙……紫气!”
有老修士颤抖着说道,他们发现天地间的灵气都开始变得浓郁了。
仙元历九千六百七十五万六千四百一十二年,东境岛屿小国黄庭山祖师骑白泽神兽下山,向西而行。
紫气浩荡三千亿里!
此后,再无人见黄庭祖师。
…………
九霄大陆,神封门,张玄生闭关的石室中,一直环绕张玄生转动的三尊法身发生了异变。
当鸿蒙道身转至他身后时,莫名的消散了,只剩其余两座法身依旧旋转。
张玄生睁开眸子,眼中尽是苍茫的古意,一口浊气吐出,他微微掐指一算,暗自摇头。
又是两个个纪元过去,其他线中的时间不可控,这也是最麻烦的一点。
他收起其余两尊法身,推门而出,看着神封门熟悉的环境,会心一笑。
他不需要寻真证我,他回想起了曾经苏临和鸿天老祖说过的话,大道归一,他要都参之,重练大道,以道超脱。
真我?
我就是我,又何需去寻,去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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