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剑相抵,甲亢立刻感觉不对!
就仿佛有枚钢针直往里钻!以他角质之硬,也完全无法抵挡飞剑钻入的速度,仿佛不是钻在角质中,而是钻在豆腐里!
他知道,这是飞剑本身蕴含极为强大力量的原因!他无法细辨为什么飞剑在别人那里就是银样镴枪头,怎么到了他这里却变成了金刚钻,他只知道,再不缩角,自己的这门神通就要废了!
到了此时,他仍然没有意识到大限将至!
立刻放弃神通,兕角回缩,打算另出神通抗衡;却哪里知道那飞剑如影随形,紧随他兕角回缩之势顺势而下!
百丈距离对飞剑来说算是什么?根本就是最后咬定的距离!哪有挣脱反应的可能!
这时的甲亢才如梦初醒,再要发动法相,哪里能够?
剑一入体,立刻剑炁爆发,强横的剑炁把甲亢的身体撕的粉碎,竟无一丝囫囵的肉-块成形!
这突然的变化让在场诸人,不仅是下面的数百筑基,也包括天空中的十数金丹,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总角一看他兕角回缩就知不好,但也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师弟!”
血光崩散中,娄小乙也大惊失色,慌不迭的连道:
“误伤!误伤!这是怎么说的?这位道友怎么就把角缩回去了?我这都来不及收飞剑……”
千力暴怒,“他是故意的!”
就要越众而出!却被总角一把拉住!
形势急转直下!作为师兄,总角必须为他们三个的行为负责!现在的轩辕也许确实在中低层次实力有限,但这不是真相!而是老虎在打盹!
如果他们一切行为都依照规则,那么这头猛虎就不会醒,但他们一旦出格,偌大的独山宗都不够人家一口吞的!
板过千力的肩膀,死死盯住他的眼睛!总角一字一句,声如锥钉,直贯师弟的脑海深处!
“下一场该你上!记住你的职责,就只接他一剑!就一剑!我不允许你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想想宗门!想想师傅师母!想想我们的家!
你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就毁了这一切!
我们是修士!生死本就寻常!也包括你我!但我们不能拖累宗门!”
在总角的强力压制下,到底是金丹修士,心性坚韧,明白是非,千力很快清醒过来,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纵在空中,在原来的距离上又前出了数十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郁积!
怒目圆睁,法相急剧变化成最强形态,庞大的法相有如着火一般,向外四溢着狂暴的劲气,以此昭示修士现在不可抑制的怒火,
同时,千力双目中有火焰闪动,正是他最拿手的神通,怒目金刚!
众金丹中有人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总角发来神识询问,总角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他相信自己的兄弟,千方表面上的狂燥下,其实是精密的算计,他现在的形态就是最强的怒目金刚形态,这是为防剑修那鬼神莫测的一剑!如果剑修有害人之心,只要他敢动第二剑,这样的形态能保证他立刻反守为攻!
到那时,剑修先坏了规矩,就不能怪他们兄弟下狠手!
他现在考虑的还有一个问题!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他心里很清楚,在这次乱战演戏的过程中,剑修优行之死是三个人联合下的手,以示有难同当,这其中独山宗一方下手的就是甲亢!
那么,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到底是偶然?还是故意!
从剑势上来分析,剑修那一剑真的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和之前发出的飞剑一模一样,但自己师弟甲亢的应对却是出现了问题,他不应该收回自己的兕角,这是失败身亡的根本所在!
剑势平常,遇角而钻,这是某种很特别的秘术么?他现在无法定论!
剑修的实力?剑修的目的?一切都变的扑朔迷离,他需要在接下来的出剑中寻找真相,这是偶尔的失误,还是处心积虑的谋杀!
飞剑仍然一如既往,既不增强,也未减弱,剑修也还是如使出吃-奶的劲一般的吃力!
数百丈的距离还未过半,千力眼中的怒火已如实质般的喷出,直烧飞剑,最后就变成一枚燃烧中的剑器!
那剑修也是不堪,大概是担心自己的飞剑受损,还远未及千力,就匆忙撤出攻击之势,召飞剑回匣,那金刚的怒目之火却一直不依不饶,直到飞剑离主人不到百丈时,为怕违规,才撤去了目光中的怒火!
他这一次的防御,无疑就是各人所有防御中最漂亮的一次,让剑修的飞剑都不敢近身!
千力接下这一剑,心中意气未平,意犹未尽,又不能还手,于是一张嘴,偌大的法相,吐出老大一口口水,落在剑修的身下,也有洗脸盆般大小!
众人皆惊,就怕剑修借此生事,却没想到剑修恍然不觉。
看着剑修在那里心疼的抚摸飞剑,众人刚刚升起的对他的怀疑又弱了几分,难道,刚才就只仅仅是个意外?这是就是个误伤?
修士必须小心谨慎!但也不能杯弓蛇影!这其中的分寸,说起来容易,但等真赶到这个当口时,却总是无从决断!
接下来是知更观的三名修士,真言看了看师兄微言,轻声道:
“我先上,然后徽言师弟,师兄最后上吧?”
他们三人中,对优行出手的,正是师兄微言!
微言也不矫情,“如此甚好,倒是要看看这剑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在这装傻充愣,扮猪吃虎?”
真言,徽言依次升空,他们都很谨慎,各种防御手段齐出,一点都没有因为剑修在千力面前的碰壁而小看他,仿佛面临生平大敌!
他们都很清楚,如果碰上了轩辕真正的精英剑修,再多的谨慎都不是多余的!
但是,飞剑威力并没有超过正常的范畴!在他们的防御下被完美的挡下,轻松至极!仿佛对甲亢的那一剑就纯粹是巧合中的巧合!
真言徽言来到微言旁,神色之间充满了担心,微言却轻松的一笑,
“我不相信巧合!从来也不信!巧合不会让那一剑就正好杀了对优行出过手的甲亢!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哪怕我们下手时自觉隐密无痕!
那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这剑修为报复而来,他有一剑击杀我的能力么?只要我不像甲亢那么大意,也无非一剑而已!
就只当是和一个对手的生死一战!在青空,能对我一击而杀的修士屈指可数,可不包括这一位!
所以,何必担心?做那妇人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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