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界众人一听,都十分的好笑,这是凡间街头斗殴么?我一回头,你就給我一板砖?
下关老祖无动于衷,他的感知灵敏至极,一定范围内所有修士的存在都不可能逃过他的感觉,所以很确定背后根本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也就是数百名崆界真君元婴而已。
但是,面对他的数百土伦星修士却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惊讶中还有兴奋,喜悦?一个个的装得像模像样,不似做伪!
这是,土星人改行演舞台剧了么?
他们不是在演戏!他们真看到了!一时间,暗潮汹涌,每个人都明白了为什么路痴坚持设赌拖时间的用意,这并不是无意义的坚持,而是在等那个他口中的传奇人物!
在崆界修士没有进犯前,他们这里几乎每个人都去过高密雷池,都陪路痴待过一短时间,其实不为所谓的传奇,而是为了留住路痴!
现在,好消息是传奇终于来了,大概土伦的危机不在话下,同是半仙,互相之间总要給个面子吧?
坏消息是,传奇既至,路痴的离开基本已成定局,看崆界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宇宙内圈钻营的现实,能有一个主流修真的环境,谁又愿意在土伦这样偏僻的地方虚掷光阴?
但这些,暂时还不是他们当下需要考虑的,他们现在兴奋的是,终于可以看到一场属于人类修真界最高层次的对决了!
下关老祖很沉得住气,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感知能力!但他能做到不回头,手下那些元婴真君可做不到,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惊讶的倒抽冷气中,就有真君悄悄提醒,
“老祖,后面真的有人,两个!”
装神弄鬼!看来不給你们点厉害瞧瞧,这样的小动作还没完没了了?
下关老祖无法忽视来自身边弟子的警告,缓缓的回过头……如坠冰窖!
是两个人,但其实就只一个,那个元婴不值一提!
这个人,他虽然不熟悉,但又很熟悉!在外景天,在黄龙之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杀神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没道理啊!宇宙这么大,外圈这么广袤,人烟稀薄,修真荒漠!
但他很清楚,一切都结束了,包括崆界的扩张,也包括他自己!
崆界修士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们却没意识到威胁的严重程度!大不了也是一名半仙,以老祖四衰之能,轻松应对的吧?
在场中人,恐怕也就只有娄小乙和下关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可能路痴也明白一些?但双方加起来近千的真君元婴不明白,兴奋开始在他们身上荡漾,枯燥的大阵攻防折磨了他们几十年,现在终于要来一场棋逢对手的龙争虎斗了!
这是最好的结局!是一个完美的收场!土星历史也将永远记下这浓重的一笔,以为传承!
下关有口难辩,有苦难开,事情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就不如不解释,等待命运的审判!
娄小乙装赑装得差不多了,不理身边云浅浅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的颤抖,轻描淡写道:
“纪元之前,以和为贵!还是要少动干戈,顺应天心!
孩子们,还是回去吧,虚空无端,易生不测!
至于道友你,自我了结吧!也算你我外景天共事一场!”
这话,是不是太大了?您一句话就想让一名四衰大能自我了结?当自己是仙人呢?仙人也还要听人解释的吧?
这是个,吹吹?
近千修士,都为陌生人的大言而狐疑好笑,也不知他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但作为正主之一,同为半仙的下关却庄重一揖,
“多谢押司体谅,不行诛连之罚!贫道稍做安排,随后自当上路!”
一摆手,把崆界修士召到了一起,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竟然是撞在了此人之手!
任何对抗都是多余的,就只会給崆界力量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这一,二千年来,修真历史中的无数事件都证明了这一点!
看着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弟子们,苦笑道:“我的路,走完了!但你们的才开始,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注意听,用心记,不可违抗……”
片刻之后,下关安排完毕,就在双方近千修士面前,没有給大家演示非凡的道法,激烈的战斗,却給大家放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宏大,最绚丽的烟花!
原来,半仙的道消竟然是这样的?
在土伦星众修的目瞪口呆中,崆界修士收拾了老祖的遗骸,整队行礼,默默离开;他们得到的指令是,放弃跃迁计划万年,摧毁空间通道,永不与土伦为敌!
这是下关用生命教他们的,没人敢不当回事!因为老祖说了,他们大事已败,所作所为皆在修真主流的注视之下,再也没了侥幸的机会!
这个普普通通的道人,就代表了主流,就代表了未来!
残酷的修真界,残酷的天道轮回!
娄小乙目送他们离开,遵守诺言,也没翻脸下手,外圈太空阔,修真界域隔绝,完全没有天敌也不是什么好事,留着崆界对土星人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激砺!
人啊,没有危险在屁-股后头吊着,就容易懒惰懈怠,就缺乏创新奋起,从这个意义来看,崆界还是有其存在价值的。
强大如五环,都不停的在給自己找不同的对手,不管是界内还是界外,何况小小的土伦乎?
土伦星修士,同样无一人敢动,他们本来还是主角,但当传奇降临,他们毫不例外的就成了背景板,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连建言的资格都没有!
修真界,永远属于高阶修士!
娄小乙一转身,张开双臂,“哈哈,鼻涕虫?你这厮命倒是硬,老子以为你早就死逑了呢,清明对景时还为你喝了一杯,掉了几滴浊泪,没成想在这里老虎不在家,你猴子称大王了?”
路痴同样张开双臂,哈哈大笑,“一只耳!你这样作都没死,凭什么老子就得死你前头!
朋友一场,我必须留待残躯,随时准备替你安排后事!每年清明給你多扎几个美人儿送过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