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郑淑明走了过来，郑重行礼“谢陛下为先夫报仇雪恨！”
“这都是我的错。”
悲天悯人的王霄叹息“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这些异族横行无忌。”
大江联的人自然是一番吹嘘，王霄跟着又是一番谦虚。
几个来回之后，两边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陛下若是不嫌弃，请暂往大江联驻跸休息。草民等人必当竭力侍奉。”
郑淑明的话，让王霄有些意外。
他很想问一句，什么样的侍奉。不过身体里的浩然正气，让他说出来的话变成了“我已经退位，不再是陛下。此事以后无需再提。”
擦拭干净柴刀，收拾好东西的王霄摆摆手，转身向着城门方向走去“记得把这件事情通传天下。”
郑淑明泪眼婆娑的行礼，恭送为她报仇雪恨的王霄离开。
等到王霄的背影消失不见，她起身抹了把眼泪。看着地上的跋锋寒，恨恨的招呼人手“带回去，祭拜大当家。”
襄阳城的事情，对于王霄来说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拿中原人的性命来磨砺自己武技的跋锋寒，也只是一个小人物。
当他离开襄阳城的时候，这件事情和这个人，已经差不多快被他给忘记了。
租了艘船，沿着汉水开始入川。
王霄本以为这段路程会平静一些，可第二天一早就有一艘大船追了上来。
“小女子圣门门下弟子白清儿，拜见陛下。”
大船上传来了娇滴滴的妩媚声音，满满的全都是诱惑。这让满身都是正道之光的王霄，感觉很是不满。
他起身来到船舱外面，嘱咐船家小心行船，自己则是身形一闪就来到了不远处的大船上。
这边上船，直接就是嗅着各种香气。
香气非常浓郁，甚至到了江风都吹不干净的程度。
一排争奇斗艳的漂亮妹子，齐齐向王霄行礼。
“拜见陛下。”
王霄摆手“都说了退位了，不要再喊陛下这个称呼。”
一个明眸皓齿，从上到下都洋溢着清纯气息的少女，娇笑着上前“不喊陛下的话，那该如何称呼呢？”
少女模样娇媚，声音甜美。而且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很适合打动那些闷骚的男人。
通常男人们面度热情大方又主动的漂亮妹子的时候，都会手足无措面色泛红。
好在王霄不是这种人，他抬手去推靠的很近的妹子，却是没能推开“直接说你都行，你们魔门找我何事？”
白清儿红着脸“是圣门。家师很是敬仰陛下，想与陛下一会。”
王霄面露嗤笑之色，想要推开妹子的手上加力“想要勾引我和魔门合作？我可是正人君子，别做梦了。”
白清儿低头看着那一直用力，却始终推不开自己的手，赞叹的说“陛下果真是正人君子。”
王霄手上加力“我已经退位，你们魔门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是绝对不会给人做傀儡的。”
白清儿的美眸深深的注视着王霄，声音愈发娇媚“陛下，我们阴葵派都是女子为主，怎么可能会让陛下做傀儡呢？我们只是想要与陛下联手，去惩戒那些背叛了陛下的人，还有那些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和尚尼姑们。”
王霄心说，你当我没看过后续的书是吧。武媚娘的故事，我可比你们清楚的多。
他不动声色的询问“煽风点火的和尚尼姑，是哪个啊。”
“自然是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了。”
说起死敌，白清儿施展在王霄身上的天魔音都有些软化“这些秃驴不好好吃斋念佛，整天想着给天下人选皇帝。”
这事情王霄能够理解。
毕竟饱暖思银玉，那些和尚尼姑们，整天吃着精美的斋饭，穿着华贵的僧袍，住着铜铸的大殿。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当然是想要做事了。
他们选择入世来操控大局，从而在其中摄取对自己有利的好处和利益。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从晋末之后，乱世不断。
各地百姓们饱受战乱之苦，想要求一个心灵上的安慰，自然而然的就促成了佛门大盛。
而佛门也是借助大好时机，轻轻松松的赚取大量的利益。
从成千上万亩的天地，到千家万户的佃户。
从铜铸的大殿，到登堂入室进入朝堂掌握大权。
几乎每家山门，都有用大量的土地和佃户。
洛阳城外的净念禅宗，甚至用铜铸造了一座大殿。
老天爷啊，铜在这个时代就是用来铸钱用的。他们就等于是用钞票盖了一栋楼！
更加夸张的是，和尚们已经开始掌控天下了。
就连皇帝的生死，都能被他们拿捏在手中。逼迫皇帝以绝食作为威胁，胁迫大臣们给寺庙发放田地与财货。
佛门的权势之煊赫，是后来者们所万分艳羡的。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首诗没有一丝的夸张，当时就是如此。到处都是寺庙，真正的快成佛国了。
大家都跑去做和尚了，自然也就没人去当兵打仗，没人去种地耕田，没人去开店经商。
结果就是，没兵，没地，没钱，没粮，没民心。
这样的国家被灭亡，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祖上曾经阔过，所以和尚尼姑们就痴迷于这种事情。想要重现往日里的辉煌，最起码也要有足够的势力，保护他们的田地与财富。
王霄心头微动“选皇帝是个什么意思？”
白清儿美目流转“慈航静斋已经传出消息，将由她们的在世弟子师妃暄，于明年在洛阳城外净念禅宗内，为天下百姓择新帝。”
“呵呵~~~”
王霄冷笑“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可真大。还为天下百姓选皇帝？真以为自己修炼成仙了。”
“就是就是。”
白清儿连连点头“她们这么可恶，陛下不如...”
“没有不如。”
王霄直接摇头“我已经退位，这些事情与我无关。谁爱选什么就选什么，我不在乎。”
师妃暄选皇帝的事情，王霄自然是知道的。
因为离开江都之前，他就把传国玉玺留给了萧后她们，一路带去了洛阳城。
王霄知道传国玉玺里面封印有凤凰之血，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吸收利用的好东西。
而之所以没要，反而是由萧后她们带去洛阳城。是有原因的。
首先这是护身符和买命钱，王霄留给宗室保命用的。
到了洛阳城交给王世充，自然也就有了被收留的资格。
其次就是王霄要洗白自己，都退位了还带着传国玉玺，不但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还会弄的名不正言不顺。
最后一点就是，王霄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一定可以再抢回来。
传国玉玺王霄见过许多次，甚至把玩过多年。
那些世界里的传国玉玺，那就真的只是玉玺了。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里，设定上是有凤凰之血，那就肯定是有。
那凤凰之血非常狂暴，除非是修炼长生诀的可以化解，别人强行吸收只能是被侵染成暴虐狂。
在王霄看来，这种设定就是专门给主角开金大腿的。
不过他不在乎，等到他搞定了道心种魔，肯定是要好好试试这个世界的天命究竟如何。
王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手臂从白清儿的雄伟之中挣脱出来。
留下了一句‘别再来招惹我’的警告，转身回到了之前的小船上。
看着小船逐渐远去，白清儿忽闪着大眼睛，目光迷惑的整理衣襟“这位陛下，真是有够古怪的。”
王霄加快了自己的行程，因为他察觉到几番出手之后，吸引了众多目光的关注。
不仅仅是魔门的人，还有其他各方面的力量。
毕竟是曾经的皇帝，想要关注他的人还是很多的，尤其是数次展露出强大实力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王霄不是打不过，他只是怕麻烦，怕浪费时间。
有那打打杀杀的时间，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他不香吗？
隐藏了踪迹，加快了行程的王霄，如蜀之后一路直奔成都而去。
到了成都也没有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多做停留，很快就再次动身去了乐山。
就是那个有大佛的乐山。
当然了，大佛是开元年间开凿的，那是差不多一百年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乐山，它就是一座山。
王霄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因为鲁妙子说，邪帝向雨田就在这里参悟破碎虚空。
乐山很大，树木茂盛动物繁多。
普通人想要在这里找个人，尤其是找个功力通玄，有意隐藏自己的人，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可对于王霄来说，这并不困难。
不是他精通寻人之术，而是他很清楚什么叫做对症下药。
王霄行走在山林之间，引亢高歌的大喊“向雨田~我知道道心种魔要如何才能破碎虚空~~”
他是当天早上就进山，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喊的，到了当天下午，王霄站在一处瀑布旁边感慨山水美景的时候，他的身后就传来了冷冽的声音。
“这位道友，你知道如何破碎虚空？”
王霄默默的转身，入目所见就是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身形伟岸，五官分明。
气质上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犹如人间帝王。
王霄咧咧嘴“邪帝，向雨田？”
“正是在下，道心种魔如何才能破碎虚空？”
这是魔症了啊。
王霄露出笑容，伸手示意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
“我要你听我说个故事，一个有关于庞斑与浪翻云的故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