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酒怎么卖?”背着长剑的灰袍男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了矮小的顾新,开口问道。
顾新笑着回应道:“大侠,这酒一两银子一壶,今个我只有两壶,先买先得啊。”
他在酒馆喝了一些,一坛酒可是不少的,最后他忍住没有喝完,差不多还要半坛,所以被他装到酒壶里,正好两壶酒。
夜幕慢慢降临,此时夜市之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宁夕瑶身后跟着姜叔,还有她的丫鬟小环,正在夜市之中。
姜叔指了指眼前的一个商铺道:“小姐,就是这个商铺,咱们这个商铺已经亏损许久了。”
宁夕瑶看了看周围的商铺,大多没有人进入,但周围的人却不少,只是这周围的商铺人都少,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卖的东西不够吸引人。
这时候,顾新那边的地摊已经围了一层人了。
而浓郁的酒香也慢慢飘了过来,姜叔闻到这个酒香,有些熟悉,随即一思索就想起来了,当时在郊外的酒馆内喝过的宋十二。
“小姐,你看那边热闹的很,不知道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小环指了指顾新那一处,好奇的说道。
小环是宁夕瑶的贴身丫鬟,她出来掌管家族生意的时候,身边的丫鬟也能帮她一些忙,尤其是小环这个姑娘,生的玲珑聪明,处理事务也是好手。
宁夕瑶看着挽着自己手臂的小环,笑着道:“那我们去看看。”
“小姐,那里卖的应该是,那家酒馆内的酒,宋十二。”姜叔提醒了一句。
宁夕瑶愣了一愣,随后才想起来,那日回城路过的酒馆,里面的酒可不是叫宋十二。
看着围着的那么多人,她眉头皱了皱,随后移动脚步,走了过去。
摊位中间,灰袍男子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递给顾新,道:“拿着个换一壶酒,能不能换?”
顾新笑眯眯的接过玉佩,仔细打量了几下,随后摇头道:“你这玉佩也不是什么好货,最多五百文,我这一壶酒可是一两银子。”
灰袍男子闻言登时一把夺过玉佩,怒道:“奸商,我这玉佩可是大价钱买来的,你竟然说只值五百文?”
“来来来,我买一壶。”一边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扔出来一两银子,将一壶宋十二买走。
顾新脸上笑容堆满,喜不胜收,这一壶酒就几乎回本了,想想一坛酒差不多能装三壶酒,这里外就赚了一两银子。
暴利暴利啊!
想着这些顾新双眼精神奕奕,没有哪个商人是不爱钱财的,他根本不理会灰袍男子的纠缠。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背个长剑就当自己的个大侠了,给你个面子叫你一声大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小姐,果真是那宋十二,不过这里似乎更贵一点。”姜叔在前面开路,一路上人群都没有挤到宁夕瑶,现在来到了顾新的摊位前。
“这位小姐,买东西,看看这些域外的胭脂,包准好的。”顾新介绍自己的胭脂,面对不同的客人要介绍不同的商品。
他这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域外的稀罕玩意,所以,能吸引来这么多人,还有就是宋十二的香味实在太浓郁,所以也吸引来许多人。
“我要这壶酒。”宁夕瑶指了指剩下的最后一壶酒,道。
顾新连忙拿起来递过去,而姜叔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眼看酒就要被拿走。
一旁的灰袍男子气急,伸手一把抢过酒,道:“这酒我先要的。”
顾新脸色有些难看,一旁围观的人也都看热闹一样的看过来。
“客官,你没有钱就别凑热闹了。”
宁夕瑶顺着看过去,灰袍男子不修边幅,头发恣意的披散着,背上有一柄长剑,整个人看上去差不多三十来岁,此刻一脸怒气的看向姜叔。
“这位公子,你先看上的酒,自然你先买,我们再看看别的。”宁夕瑶性子温和,虽然掌管家族事务多年,但是并不愿意于人结仇。
她淡淡笑了笑,示意灰袍男子随意,她果真不再去计较这些。
而顾新则铁青着脸看向灰袍男子,道:“你那破玉佩最多五百文,怎么你还想硬抢不成?”
灰袍男子似乎非卖不可,他摸索着身上的东西,最后摸了摸背后的长剑,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取下。
将玉佩再次递给顾新,冷色道:“你给我好好看,这玉佩我带了十来年,当时买来也要五两银子,现在你跟我说只卖五百文?”
宁夕瑶看过去,只见灰袍男子拿着自己的玉佩,正在和顾新据理力争,他怒气很大,似乎很不满意顾新的出价。
小环看了看道:“这灰袍男子可真固执,这酒有什么好,让他这样。”
宁夕瑶摇摇头,她之前听姜叔说过,这个酒,对有武艺的人是极好的,想来这个灰袍男子也是嗅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才这般固执的吧。
“姜叔,你帮忙付了钱吧。”看着灰袍男子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宁夕瑶吩咐姜叔。
姜叔走了过去,将一两银子递给顾新,道:“钱给你。”
灰袍男子愣住了,只见姜叔付完钱就走,也没有要酒,他当时就知道了,自己遇到贵人了。
他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摸了摸手中的酒壶,再闻一闻酒香,他体内的内力都在奔腾,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番滋味了。
所以当时才如此执拗要买下这个酒。
不过他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走到宁夕瑶一旁,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道:“姑娘,在下实在无以为报,这玉佩就赠与你了。”
宁夕瑶理了理发鬓,笑着道:“公子收好就是,这酒就当夕瑶请公子喝了。”
姜叔在后面暗自点头,小姐的性子还是这般好心,固然和那些老家伙勾心斗角这么久,她还是保持着这番善心,极为难得。
小环看到灰袍男子还要执意将玉佩递过来,小丫头叉腰走过去,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我家小姐都说了请你喝,你拿去就是。”
灰袍男子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收回了玉佩,拱手抱拳。
“在下方宇,多谢姑娘慷慨解囊。来日必当厚报。”方宇诚恳道。
宁夕瑶挥手不在意,道:“无需如此,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