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看着张清和这般模样,哭笑不得。
还挺记仇,那天晚上脑瓜崩了他几次,今天搁这崩太子了。
“还有兄台要进场与清和尝试一番吗?”张清和环顾四周,一些并不自信的俊才虽说不避讳与他对视,但是眼里也没有了不必要的战意。
李家众人有些不忿,有几个少年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就打算轮番上前。
然而却被李缘儿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她方才还好生担忧李严,怕张清和在那样的极速之下收不住手。然而那轻描淡写的一点,却使她有些折服——
啊啊啊清和哥哥好温柔!
她全然忘了前头李严是为了给她出气才挺身而出,也记不得了自己先前的不忿,就连内心的称呼都变了一般模样。
在她的眼里,日月同天之下那眉间丹朱血的俊秀少年简直在发光。
“缘姐?”
“缘姐?!”
李严一脸丧气地回到她身边,却看到她有些魔怔的看着场中的张清和,全然不顾他苦巴巴求安慰的可怜态。
不对劲,缘儿姐不对劲,李严神色古怪。
难不成……
“咕嘿嘿……”
正当李严想到那个惊人的设想时,李缘儿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不明意义地笑,使得他更加笃定……
李严也细细观察了张清和一番,面貌没的说,年纪也与缘儿姐相差仿佛,清流之后,还是个道胎,更重要的是父母双亡,妙啊!
道胎已经有先圣守庸子的先例了,没有父母亲族,当赘婿更是容易说动,这这这……
“缘儿姐,你觉得清和兄如何?”
“好帅……啊不是……”李缘儿下意识回应,又赶忙止住言语。
她面色羞怯地低头,刚好对上李严促狭的眼睛。
“就这么明显?”
嗐,不就是第一眼对上了嘛,谁还没个这种经历?
他虽然年纪尚小,也是老……了。
李严包括李家众人点头出奇地一致,使得她想找个缝钻进去。
此刻李家人看着手捧天子笑的张清和不再带着敌意了,反倒是越看越顺眼,反正最后都得是自家人,无所谓了。
等你到了我们家,你的就是我们的,连你也是我们的。
他们本就觉得张清和莫名亲切,此刻因为李缘儿的反应消了嫌隙,居然把自己拉到了和张清和一个立场。
李严眉眼温和,然而气势却是不减,他环顾四周天骄才俊,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使得在场的人疑惑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太子殿下这是被打服了?
正在此刻,张清和正要把天子笑收入玄囊中时,他原本所在的那席子间却有人应声了。
“张兄,不好意思了,实在是技痒。”
只见梅花君飘飞下场,清瘦的体态恰似一枝冬梅,清冷幽寒。
不是吧柳兄……我把你当朋友,你真就和他们一起军训我呗?
李缘儿也对着柳冬梅瞪圆了凤眼,连带着李家众人都给梅花君带上了丝埋怨。
张少郎这是什么朋友啊,偏生给兄弟的两肋插刀。
张清和心中虽然无奈,但还是决心郑重对待,只觉得这天子笑真心难拿。
他长剑归于手中,挽了个剑花,剑光明灭,秋杀剑诀的意境显露。
“冬梅就出一招,若张兄能够接下,冬梅立马回到场外,绝无二话。
好教张兄不要误会,连战两位天骄,张兄想必已露疲态,此战无论输赢,天子笑都归于张兄。”
张清和松了一口气,心神都有些松懈起来……那没事了,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
他转身向着李墨一拜,说出一句使得在场天骄都惊掉大牙的话……
“敢问圣君,清和已然黔驴技穷,能否认输啊……”
李墨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娃娃们打闹,听到张清和的话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
“啥……?”
“清和已然黔驴技穷,能否认输啊?”
“可以是可以,但……”
“那清和认输了。”
在柳冬梅与李墨以及在座的天骄有些懵懂呆滞的眼神下,张清和坦然说出了这句话……
“圣君,君无戏言。”
高明赶忙上前提醒道,他可巴不得这群熊孩子赶快结束,不然金銮有个闪失,李家族地里的先皇出来,怕是要摁着李墨的头打。
皇家颜面扫地。
李墨动了动嘴唇,手抬了又抬,终于只说了一句话——
“不愧是你。”
“不是,张兄我……”
柳冬梅急了,他急了。
张清和瞟了他一眼,逗我呢,我优势就是速度,脆皮的很,硬接你一个法相的大招,那不是果断白给?
“恭喜柳兄,你赢了,还要多谢柳兄的馈赠。”
“我……”
“欠你个人情噢!”
张清和露出一口大白牙,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了玉坛。
“嗷!!!”
一声龙吟响彻金銮之中,一道道血气幻化作真龙,想自其中冲出,却被张清和的灵元稳稳压制,随之异香弥漫。
他一提酒坛,随之——
“吨吨吨吨吨吨……”
开玩笑,再留着这玩意儿指不定还得出什么幺蛾子。
“这位张兄,果真是表里如一的真性情,在圣君面前也一样是这般作态。”
李严面露欣赏,李家人也深以为然。
印象一旦由负面改变扭转,便出于补偿心理更容易对之产生好感了。
不止李家人,田修也觉得有了几分共鸣。
中天多的是不敢输不能输的天骄,像他这么特立独行不在意声明的,倒是第一个。
况且张清和的实力早已得到了认可。
至于李缘儿……
“他喉结好帅……”
正在众人注视场中之时,酒液入喉,张清和却神色一凝——
他自这坛子酒液的余味中感受到莫名的熟悉感,恍若春滋万物,内蕴生机,如树抽芽,如花缓放,万般风物相协。
虽然天子笑中内蕴的气血真龙不断升华着他的肉身,恍若一轮大日,蒸腾出杂质,更糅炼出宝体,但是效用过后,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熟悉味道却让他难以释怀,他面露异色地掠过李墨。
“怎么样?这天子笑可是我独门的酒方子,除了龙血,还集天地之灵粹,别家可没有的哦!”
李墨眯着眼笑道。
张清和一直勉力将药劲搬运周天,听到这句话一皱眉,被血气震退几步,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人眯着眼笑道……
“怎么样?这可是我独门的酒方子,集天地之灵粹,别家可没有的哦?”
……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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