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陆羽在酒店餐厅随便点了些饭菜，一边吃一边琢磨着航天公司的事情。
如今发动机研究总工程师是有了，整个航天工程的总工程师还不知道在哪儿去找。
发动机研究自己还可以沙海里淘金，航天总工程师就不一样了，这个没点实力、没点设计经验、没点统筹能力，真做不了。
而国内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需要多问。
这挖人的难度，可比挖杜冠东的难度高多了，就算是陆羽亲自去，别人都不见得会搭理你。
都是郭嘉级宝贵人才，到哪里都宝贝着呢，要待遇有待遇，要级别有级别，要地位有地位，要荣誉有荣誉。
这么好的条件，在官方单位待着不香么，非要到你一个什么基础都没有的商业航天公司来筚路蓝缕？
又不是玩游戏，从零开始会获得别样爽感。
航天这档子事，越有基础越有积累，进展越顺利。
陆羽这儿连公司还没正式成立呢，要啥啥没有，对这些高级人才来说，哪儿来的吸引力？
……
陆羽想来想去，最后也只剩下“钞能力”有用了。
至于能不能发挥作用，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呵呵，只有天知道，反正陆羽心里多少是有点没谱的。
拿起手机给刘世昌打了个电话，让他和杜冠东取得联系，安排杜冠东入职，另外成立航天公司的事也得抓紧时间筹备。
说到成立航天公司，自然免不了联系齐成朔，虽说最后入股的是国资，但谈是跟齐成朔他们谈的，联系自然也就联系他们。
齐成朔没想到陆羽的动作这么快，双方才谈完没多久，他连“部分”工程师都找好了，而且听陆羽话里的意思，似乎就差一个航天总工程师了。
要知道，航天比不比其他，不是说搞就能搞的。
这效率，快得有点离谱。
他哪里想得到，陆羽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要啥啥没有，员工都只有杜冠东一个，还是刚刚谈定的，其他的员工还不知道在哪儿待着呢。
不过陆羽也没骗人，一个也是“部分”嘛，顶多有点水分而已。
……
齐成朔点头答应道：“行，我这就联系，很快会有人和你们接触的。”
陆羽回到：“好的，还有呢？”
齐成朔不解：“什么还有呢？”
陆羽故作恼怒：“合着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齐成朔回忆了一下：“你还说什么了吗？”
陆羽痛心疾首：“航天总工程师啊。”
齐成朔惊讶道：“你没找到？”
陆羽被噎得够呛：“废话，最顶尖的总工程师不是在你们军工企业里，就是在官方单位里，我上哪儿找去？就是找到别人，别人搭不搭理我都是个问题。”
齐成朔有点明白陆羽的想法了，不过他不想明白：
“那你跟我说干什么？我又不是航天工程师。”
陆羽黑着脸：“耍赖，是吧？”
齐成朔心里莫名舒爽：“怎么就耍赖了？我告诉你，成年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陆羽手指敲着桌子，齐成朔隔着手机都能听见：
“我们是合作关系吗？我们是合作关系吧？你们就不牵牵线搭搭桥？”
齐成朔气定神闲：“诶，当初那几个条件是你提的，后来也是你自己跟唐老他们谈的，我们只是纯粹的财务投资人，不负责公司具体的运营和管理什么的。”
“怎么，这条不作数了？”
“哎呀，糟了，那我得赶紧通知一下，免得到时候把合同弄错了。”
陆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晌才从牙缝了挤出两个字：
“作！数！”
齐成朔恍然大悟：“啊，作数啊？哦哦，好的，没问题，陆羽，那您还有事吗？”
陆羽连着深呼吸了几口气，扯起嘴角：“没，有。”
齐成朔：“那，回头有事再联系？”
陆羽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齐成朔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心情不是一般的美妙，屡次交手，总算是扳回一城。
想想陆羽刚才咬牙切齿的样子，嗨，真是舒坦。
……
陆羽望着远处的高楼，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一句，耿直人阴阳怪气起来，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人生。
厨师不钻研厨艺，改学会兵法了，你就说你气不气？
胸口憋了一口闷气的陆羽，再次给刘世昌打去电话。
刘世昌正在安排工作，接通后：“喂，陆总，还有什么事？”
陆羽言简意赅：“挖人！给我狠狠的挖人！”
刘世昌听出陆羽语气有点不对头，问到：
“挖谁？去哪儿挖？”
陆羽平复了一下情绪：“很快会有人和你联系，赶紧注册成立航天公司，不过在此之前，你立即跟杜冠东商量一下，然后整理出各种研究职位和工程师职位，开始招聘。”
刘世昌觉得有点怪怪的：“陆总，你该不会是想从官方研究所和单位里挖人吧？”
陆羽：“这不是问废话么？航天人才都在他们那，我不去他们那儿挖人，去哪儿挖？”
刘世昌迟疑了片刻：“这，有点不好吧，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陆羽没好气的说到：“谁让你光明正大的去挖了？你就不会想想办法？”
刘世昌心领神会：“陆总，你的意思是，明面上大招旗鼓的搞招聘，私下里悄悄接触？”
陆羽嗯了一声：“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
刘世昌犹豫了一下：“那薪资待遇……”
陆羽：“一切从优，不然别人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槽？尤其是关键岗位，工资给我翻倍，实在不行就三倍。”
刘世昌咋舌：“会不会有点多了？”
陆羽摆摆手：“不多不多，这是为了全人类的在奋斗，他们干着这么伟大的事业，值这个价！”
刘世昌嘴角抽了抽，可还没等他说话，陆羽又补充道：
“还有航天总工程师，这个岗位可不好招，所以你要花大力气。”
刘世昌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陆羽还怕刘世昌领会得不到位，强调到：
“像我们这样的商业航天公司，能给的也只有钱了，在航天总工程师这个职位上，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工资预算不设上限。”
刘世昌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不设上限？”
陆羽语重心长的说到：“都0202年了，干伟大的事业，就得有与之相匹配的收入。”
“以前我们没做这一行，我们管不着，但是现在我们既然要做，那就要做成行业标杆，不然商业航天公司，拿什么吸引人才？”
刘世昌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答应下来。
哎，这个陆总哟，真的是铁了心要搞航天，而且还是砸锅卖铁的那种。
商业航天公司再怎么商业，前景再怎么广阔，短时间也看不到有多大的盈利空间啊，用得着投入这么大么？
不过想想成立小桑河公司的时候，刘世昌又有点释然。
别人或许不成，说不定陆总就能成了呢？
毕竟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商业航天公司也不是没有，搞不好陆总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刘世昌如此想到，不如此想也没办法，像这种大事，每次陆总决定了，断然没有更改的可能，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宽慰自己了。
……
办完了事，陆羽没在燕京多作逗留，当天就准备启程返回蜀都，只是快到机场的时候，犹豫了几分钟，临时更改了目的地，从燕京直飞南海省。
这个时候到南海省，不需要多问也不需要多想，肯定不是去找陈小飞玩的，而是想去见苏亦菡。
自从上次到蜀都机场送苏亦菡，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陆羽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想念的。
咳，男人嘛，有时候做事要显得成熟稳重，成熟稳重的意思，就是要含蓄，含蓄的方法，就是多的说成少的，少的说成没的。
所以很想，也就变成了一丢丢。
虽说两人时常都会进行视频，但视频总归隔着手机和网络，少了点温度。
有人说，恋爱不过是一连串的小惊喜，等彼此的惊喜完了，感觉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这话太过理智太过冷静，但如果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恋爱嘛，就是两个人相互吸引、相互了解的过程。
等到对对方了若指掌、熟知深浅了，最初强烈的吸引力必然会下降，乃至消失。
最后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沉淀出感情，回归于平淡的生活，要么分手，各自开始下一段相互吸引的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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