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微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可对翡翠珠宝仍然和很多女人一样十分感兴趣。
只是她鉴定翡翠成品,看看种、水、底、色还可以;若说到赌石,看原石的皮、雾、癣、蟒之类的,就不在行了。
“小吴,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好像看原石的皮、分析里头的肉,也不很难?”黄微一边和吴夺往里面走,一边问道。
“只是这一块原石这样,莫西沙场口的大象皮是经典的皮,这块表现又好,所以容易看。”吴夺解释,“表现这么好的原石,也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来的;一般来说,老缅都会留着自己切了,进不到华夏。”
“既然表现这么好,那你还对她说得那么保守、甚至还说什么蜘蛛精?”
“神仙难断寸玉。表现再好,也有切垮的时候。而且这一块吧,通过表现能基本判断种水不错,但是内裂却很难说。再好的种水,如果裂成蜘蛛网,那也废了。”
黄微点点头,“我有时候也在网上直播看他们切翡翠原石,不过一直没敢下手。”
“黄姐,你可千万别在网上切石头,视频看本来就看不清楚,大部分石头还都是磨过皮的。最多玩玩小“会卡”(场口名),百八十块也能玩,青蛙皮的打灯就能看种水,也不贵。”
“那就没意思了,谁不想切大料、赌惊喜啊!”
吴夺笑了笑,“哪有什么惊喜啊?就和买彩票一样,老看别人中大奖。其实真正的赌石不是赌,基本是靠眼力的;除了那些完全没有表现、纯搏内化的料子。”
“嗯,好在网上直播我是只看不买。现在很多玩家,都被商家编的故事给套进去了。”
两人聊着,黄微走到柜台边,吴夺进了走廊,就这么分开了。
何双友一见吴夺进来,“今儿可真够累的,好在快完活儿了。你这么久才回来,这是又看东西了?”
“有个姑娘拿了块翡翠原石过来,虽然不能收,但我也顺口说了几句。”
“不用说了,肯定是个美女。”
“嗐!美女有翡翠香嘛?”
何双友:“少来······”
两人就这么聊到了下班,倒是没再来什么活儿。
各回各家。
晚饭之后,吴夺先给老财主打了个电话。
“爷爷,最近怎么样?”
“没什么进展,我也挺好。可是化肥不行了。”
“啊?什么情况?”
“它是看一次图,就要睡很久,今天上午看了,现在还在睡呢。”
“它醒了之后没什么异常吧?”
“那倒没有,醒了就跟没事儿人······没事儿狗一样。而且和之前单看地理图不一样,醒了还神采奕奕的。”
“我去,那就让它看呗。”
“它好像也是束爪无策。”
“对了爷爷,我听到一个消息,又推了推。”
“嗯?有关这事儿的?”
“算是吧,倭国人去找过祁六斗,但是被祁六斗拒绝了,具体不知道啥事儿。”
“你听葛亮说的吧?”
“对。”
接着,吴夺便就把从葛亮这里得来的消息、还有自己的推断都给老吴大志说了说,包括葛亮的一些事儿。
“老六肯定不会应承倭国人的。这个葛亮,也有点儿意思,你说他身手还不错?”
“我也没见他出手,不过他昨晚说要教训下那个壮汉,那肯定可以啊。”
“倒是可以考虑。”
“考虑?您的意思是拉葛亮入伙?”
“咱们这是水泊梁山啊?还入伙!若是到时候要请老六来,他这个徒孙年轻力壮,又有一定的道行,是个人选。”
“人家还未必愿意呢。”
“嗯,再说吧。没别的事儿吧?”
“没了。”
“行,先挂了吧。”
吴夺挂了电话,又给宁霜发了个视频通话。
结果宁霜在外面和一个女同事吃饭,也没聊几句。这个女同事反倒插了不少话,还问宁霜有没有这么帅的单身男可以介绍。
搞考古的女的,除了宁霜之外,不应该都是独臂神尼的表情么?
这个女同事不仅爱说话,而且挺幽默;肤色有点儿黑,脸如满月。宁霜叫她雪琴,吴夺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一个叫王建国的大学同学。
挂断了视频通话,吴夺打开电视和网络机顶盒,又开始搜索关于九鼎的一些纪录片。
但反来复去就那么几个,如今都不如自己了解得多了。
就在吴夺准备睡觉的时候,宁霜发来了视频通话。
聊了几句之后,宁霜告诉吴夺,今天一起吃饭的女同事雪琴,就是去青都市那一组的人。
“噢?难不成你有什么新消息要告诉我?”
“她说没什么实质进展。对了,你们老家的茂岭山,以前不叫茂岭山对吧?”
“对,叫茂陵山,陵墓的陵。”
“那也晚,她说最早的时候,叫龙陵山,而且聚龙河是环绕大半个山体,蜿蜒流过,后来改道了。”
“我去,这么一说,岂不是更像其中一个暗藏九鼎之处?”
“这都是表象分析,她们都撤回来了,又说没有实质性进展,那就没什么用。”
“多知道一点儿总是好的。”
“你是一直贼心不死啊。”
“这怎么是贼心呢?这是铁血丹心。”
宁霜听了,抿嘴浅笑。
“你笑啥?我对九鼎感兴趣,又不是为了据为己有。”
“要是我们的项目组多几个你这样的人,我们领导都不用做动员了。”
“怎么?你们那边都没兴趣?”
“怎么说呢,是比较理性吧,毕竟两千多年过去了,找到的几率几乎为零。”
吴夺作沉痛状,“唉,他们境界不行啊。”
“你可别自己瞎胡闹啊,有事儿跟我商量着。”
“放心吧。”吴夺憋出一句,心下却暗道,若是老财主最终找了祁六斗联手也参不透天象图地理图,那么这事儿想闹也闹不起来了。
“到时候,我见见爷爷。”宁霜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吴夺不由怔住了。聪明如宁霜,原来已经猜到了。
“我······”
“不用解释,我能理解。首先爷爷不是信不过我,是因为我处在这个位置上,而且他也担心我为难。你呢,其实每次交流都有冲动想和我说,但终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爷爷又反复强调,你就得生生压住,你心里也挺难受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