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突破,似乎还没有结束。
感受着体内的种种变化,施良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丹田的陡然膨胀,施良察觉到其中原本的充盈感觉再度变得空虚了许多,当下心神一动,运转在经脉之中的最后一股精纯血气,也是灌涌进了三大丹田当中。
晋级之后,丹田再度变成了犹如以前那般无底洞时的感觉,这一波血气的灌入,如同石沉大海,并未让得施良有多少太过明显的感觉。
而他的元神冥冥之中,仿佛也在不断吸收着血气壮大着自身。
心中转过这一念头,施良再次运转回生诀,一股强横吸力自动的从丹田之中暴涌而出,而随着吸力的爆发,顿时间,一股股极为强横的血气,再度从外界涌进体内。
在吸力刚刚爆发之间,一股股强大血气便是顺着皮肤毛孔钻进了身体之内。
因为长生诀强悍的作用,竟然理也不理施良的控制,直接冲进经脉,经过一圈运转,最后便是蛮横的冲进那丹田之中。
日月地境一品!
日月地境二品!
.........
随着时间的逐渐过去,施良体内那刚刚晋级的势头,却是逐渐有些衰疲的迹象,特别是朱果所化浓郁血气逐渐蛰伏在他的体内。
失去了这般庞大血气支撑,光光凭借从天地间镊取的血气,已经远远不足以供求丹田的吞噬,因此,那涌进施良体内的雄厚血气,也是逐渐减弱了许多。
晋阶之时,最忌讳的便是中途血气供应不足,这将会直接导致晋阶的失败,不过处于修炼状态之中的施良却依旧不以为然,不断的运转着功法,使得自己从天地间吸取的血气更加强横一些。
天地血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过对于此刻晋阶中的施良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施良心神念动间,那如汩汩春水般精纯血气源源不断的运转在经脉,身体之中,最后灌注进入丹田之中,为了所需要的庞大血气添砖加瓦。
最后他的修为停在了日月地境三品的修为。
“呼!”
施良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三百年朱果不愧是人仙都要争夺的宝物,直接让他的修为到达了日月地境三品的修为,而且大量的血气融入自身当中,还没有彻底消化。
“还算不错,等到这三百年朱果全部融入自身后,应该能够到达日月地境九品,甚至借助余力可以到达乾坤天境。”鬼王也是点头道。
“我现在的实力,想来是可以冲击青龙榜了。”
施良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道。
青龙榜的高手末尾也不过是日月地境的高手,施良修为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刀法境界却是不低,而且有着红蝎刀和鬼王刀在身,一般的青龙榜末尾的高手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施良出关后已经是三天后,玉龙大真人已经离去了。
韩世奕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师伯,是不是回生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良问道。
“不是,是你屠师姐。”
韩世奕低声道。
屠三娘!?
施良听到这,心中不由得一动,他记得十分清楚屠家可是有着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屠三娘为了续命杀了不少道门和儒门高手,已经陷入了癫狂。
韩世奕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你屠师姐杀了儒门学宫学子,现在已经被廖青枫还有齐思明拘捕起来了,而就在她被抓后,屠家三百多人也尽数被斩杀。”
屠三娘被抓,屠家人被杀,这从表面上来看,只是因为屠三娘是因为杀了儒门学子,道门高手被抓,往了深说,很可能就是在试探阴司了。
施良眉头紧锁,他现在和回生门捆绑在一起了,已经被回生门打上了印记。
“君子道折了一个人仙,想来不会再寻你麻烦了,而且你去了周庄,君子道更会心中忌惮,也不需要我多加保护了。”
韩世奕沉吟了片刻道:“我现在便起身前往南华州。”
“我知道了,师伯一路小心。”
施良点了点头道。
“我人仙三玄的修为,天下之大,哪里皆可去得。”
韩世奕眉头舒展轻笑道。
随后韩世奕便急匆匆的离去了,丽州和南华州相距甚远,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到达的。
施良则简单收拾了一番,向着周庄的方向走去了。
...........
丽州城外,五十里,一座平平无奇的庄子,周围皆是一些寻常百姓,田地里种植的也是应季的蔬菜瓜果。
施良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暗道一声奇怪,冥冥中总感觉周围环境有些奇怪和诡异,但具体又不上出来。
“这里有高人啊。”
鬼王罕见的道:“这周围的田地房屋的布局并不是随意建造,而且这庄子地下似乎有着一条灵脉,可以源源不断吸纳血气,这灵脉合成像是后天合成,显然是一个大手笔。”
施良问道:“前辈可看得出来是何方势力的手段?”
“有些像是儒门。”
鬼王缓缓说道。
“这不大可能吧。”
施良听后心虚的道。
要知道君子道的高手都来杀自己了,可见回生门和儒门之间的关系,那简直就是势同水火。
而温宁曾说过这周庄的主人乃是她的故友,温宁故友应该不多,难道还有儒门高手?
鬼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施良走到了庄子口,迎面看到了推着车的老汉,“这位老伯,不知道这庄子的主人在哪里?”
老汉看了施良一眼,笑道;“你也是来拜访这庄子主人的?好家伙这段时间都来了几十拨了。”
“哦?今年很多人都来拜访主人了吗?”
施良听后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那可不,昨日还有人来了呢。”
老汉咕哝道:“你别说,昨日进去的人今日还没出来,还真是奇怪了,我们庄主一般不留人过夜的。”
“庄主就在前面那宅院,不过要看我们庄主心情了,他心情好了,才会召见你们。”
说着,老汉指着前方一个大宅院。
“多谢老汉了。”
施良笑了笑,随后向着那宅院走去,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老汉所说的宅院。
前方那宅院建立在庄子中央,说是宅院,并不是很大,但是周围却是汇聚了不少人。
施良心中一震,双眸看了过去,却没有感应这些人的修为。
修为低的人感应修为高的人会被发现,而其这是一种极为不尊重人的行为,若是遇到气度较小之人,甚至可能遭到报复。
前方人分为两拨,左边是一群玉袍,不苟言笑。
“晓月楼的高手?”
施良看到顿时知道这群人来历。
当初在百胜城的时候他就遇到过了晓月楼的门人胡一筒,所以对晓月楼高手穿着也算是了解。
晓月楼的高手也要来拜见这周庄的主人?
要知道晓月楼可是当今天下四大势力之一,这青龙榜,北燕天榜都是他们所建,势力神秘莫测,非同寻常。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中年女子和年轻女子。
中年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袍,其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而年轻女子则显得有些活泼,双眼不断向着周围扫视,不断打量着对面晓月楼的高手。
“刑儒首,没想到连你都来了。”
晓月楼中一个老者轻笑了一声。
老者腰间挂着一个玉质的算盘,按照胡一筒和施良讲过,此人应该是晓月楼中的玉算。
玉算已经算是晓月楼当中高手了。
施良倒是不大惊讶老者的身份,但是对老者话语当中‘刑儒首’。
当今儒门一共有五大儒首,姓刑的只有那一个,便是坐镇丽水学宫的刑易南。
儒门儒首地位何其之高,除了亚圣之外,那便是儒首了,五大儒首之一的江恨水坐镇吏部,官吏升迁,都要经过他一手操办。
另一个儒首司马幽,更是幽王心腹,掌管幽州所有的行政大全,在幽州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要知道那可是幽州,除了圣州之外,北燕最强的州府。
每一个儒首,不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是儒门当中最强的几人。
施良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却更加好奇了,儒门五大儒首之一,晓月楼高手都前来拜访的人,到底是何人?
尤其是此人还是温宁的故人。
刑易南睁开双眼,淡淡的道:“我对你们这些算计不感兴趣,我说了,我此次不过是来拜访前辈的。”
晓月楼老者笑了笑,随后看向了远处,“这位小友也是拜访周庄主人的?”
“不错。”
施良点了点头道。
“想来应该是回生门施良了。”
晓月楼老者顿时点出而来施良的身份。
“前辈不愧是晓月楼的玉算。”
施良也没有掩藏身份。
晓月楼对于情报的掌控力,恐怕天下无出其右,自己一路行来也没有刻意隐藏,他们知道也属正常。
“老夫名叫崔怀生,也算和你师父有过一面之缘。”
老者笑眯眯的道:“你可知道昨日进入周庄之人是谁?”
“不知道。”
施良摇了摇头。
“南边来的。”
崔怀生说道。
南边!?
难道是天离神宫?
施良听闻,面如静湖,但心中却是有些波涛汹涌了起来。
“没错。”
崔怀生笑呵呵的道:“而且来的这位可不简单,他可是天离神宫七大真传弟子,名叫田普。”
施良平静的道:“那他的胆子还真大。”
听到施良的话,崔怀生微微一怔,随后失笑了起来。
“胆子是很大。”
刑易南看了施良一眼,微微颔首。
“我家老主人让你们都进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老扑走了出来道。
“多谢了。”
崔怀生听闻,率先走进了宅院中。
“我们也进去。”
刑易南对着旁边年轻女子说了一声也向着宅院走去。
施良不动声色,跟在了刑易南的身后。
虽然温宁说过周庄的主人乃是她的至交好友,但是他也没有见过,要知道里面可是天离神宫之人,谁知道会不会杀自己。
刑易南乃是北燕儒首,怎么说此地也是北燕,就算回生门和儒门真的有间隙,她也不可能看着自己被天离神宫之人杀才是。
走进院子,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客堂,堂上坐着一个面容干皱,满头华发,垂垂老矣的老者。
仿佛只要一口气,那老者便会倒下一般。
“这人是儒门高手。”
鬼王扫了一眼堂上的老者低声道。
果真是儒门吗?
施良心中有些奇怪,温宁真的和儒门高手有过交情,而且看样子,两人辈分也是有差距的,怎么成了至交好友?
客堂下方则是一个相貌平凡的青年,在青年的身旁还跟着一个抱着剑的中年男子。
“拜见管前辈。”
崔怀生恭敬的道。
“管先生。”
刑易南也是拜道。
“不用多礼,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老者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前众人一眼,艰难的摆了摆手。
行将就木,冢中枯骨。
似乎只要下一刻,老者便会西去一般。
“你又是何人?”
管先生看了施良一眼问道。
“晚辈温宁之徒,此次是奉师命前来给前辈送上信笺一封。”
施良抱了抱拳,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信笺。
“温宁!?”
青年还有那中年男子都是看了过来。
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眼中杀意更是一闪而过。
鬼王眉头暗皱,提醒道:“小子,你要小心了,那抱着剑的人应该是天仙之境的高手,就算是韩世奕在场,也不是他的对手。”
施良有些头疼,没想到自己先是被人仙之境高手盯上,现在又被天仙之境高手盯上。
“哦?”
管先生听到施良自报家门,似乎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了施良几眼,有些感慨道:“那妮子都收徒了?”
在他印象中,温宁眼中很少有能看得上的人,能够被她收徒的更是少之又少。
施良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把信笺放在桌子上,我不看,都知道她的目的,你先在旁坐着吧。”
管先生笑道。
“是。”
施良老老实实的将手中信笺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在旁边坐了下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