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眼角微微抽搐,虽然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小三儿的尸体被月光一照,浑身抖动了片刻后,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长满鲜花的脸和陈墨只隔着牢门。
尸变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月光,只要尸体接触到月光,就会活过来。
陈墨把手从门锁上放开,飞速后退的同时往捕快花尸的腰间一摸,清脆的出鞘声响起。
花尸扑了个空,陈墨手中多了一柄长刀。
陈墨本想连同他腰间的钥匙一下摸过来,但可惜距离不够。
两具花尸,一个在牢房内,已经被锁住。另一个在牢房外,对陈墨嘶吼,不停地拍打着牢门。
把他困住的牢房反而成了庇护所,陈墨提着刀走到被锁着的花尸前。
长刀对准花尸的头颅,陈墨猛地用力,长刀刺在头骨上,竟然发出如同金属碰撞的声音。长刀反震,陈墨吃痛地收回刀。
陈墨吃了一惊,这花尸变异后,骨头居然如同钢铁般坚硬!
他把刀对准了眼眶,哪里没有骨骼的阻挡,长刀顺利地刺入颅骨中,红绿色的鲜血从眼眶涌出。
“这应该就解决一只了!”陈墨松了一口气,把长刀抽回。
花尸不停地对着陈墨咆哮,陈墨静静地等待,一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花尸仍旧张牙舞爪。
陈墨又把另一个眼眶刺穿,花尸仍在不断嘶吼。
“哎,丧尸电影害人不浅啊!说好的爆头击杀呢?”陈墨叹了一口气,在花尸身上不断审视,寻找击杀的办法。
片刻后,长刀再次刺出,洞穿了花尸心脏。
花尸嘶吼了几声,终于停止了挣扎。它身上的鲜花开始枯萎,干枯,最后变成灰烬落下。
他之所以能确定心脏才是弱点,因为从被解剖开的胸膛中,他观察到所有的藤蔓都向心脏聚集。
也幸好这具花尸被解剖过,否者以它变异后的骨骼硬度,陈墨要刺穿他的心脏,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工夫。
手背忽然传来灼热感,陈墨一愣,连忙低头望去。
手背浮现出淡金色的图案,图案的形状正是那莫名消失的千机盒。
难道我的金手指终于上线了!陈墨惊喜莫名。
灼热感愈加明显,神秘的千机盒忽然凭空出现,静静地悬浮在陈墨面前。
一股灰黑色的气流从花尸身上腾起,被千机盒吸收。淡淡的白光从千机盒上闪过,在正面凝结成一颗透明的宝石碎片。
这金手指没有使用说明书吗?陈墨想。
他忽然这场景忽然有点眼熟,盒子,宝石........这怎么跟游戏里的开箱似的。
陈墨走上前,想要把宝箱打开。
这时,门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陈墨连忙转头望去。
脚步声非常轻,这说明来来人至少是个轻功高手。
声音越来越清晰,来人在飞速接近。
在这地方,能称得上高手的,也就只有鬼哭双刀郑元义了。
“小三儿?!”郑元义来到牢房,看到在敲打牢门的花尸,惊呆了。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陈墨想要提醒他,但对方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
小三儿的花尸发现郑元义,猛地转身。两人相聚不超过三米。
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郑元义停住了脚步,眼神呆滞,花尸一步步接近。
陈墨暗自焦急,得想办法把这郑元义救下来。
如果这些捕快全交代在这里,恐怕他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为什么他们一靠近花尸,就跟失了魂似的,自己就没事呢?”陈墨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疑问。
他吸了吸鼻子,感冒鼻塞真是难受.........他忽然愣住了,猛地回过头盯着花尸身上的鲜花。
这些捕快在靠近花尸时就失了魂,最大的可能就是花香!
他因为感冒鼻塞,压根就闻不到。
冷汗从额头上留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鼻塞,恐怕他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他脱下自己的鞋子,这鞋子和脚一起湿了又干,光是想象就能知道味道肯定是不美妙。
鞋子对准郑元义的脸,猛地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鞋子正中目标,在郑元义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
郑元义被鞋子的气味一激,干呕了一声,但也从失魂状态中醒过来。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有人大喊:“快闭气!”
下意识地,他用真气封锁了鼻窍,这并不困难,稍微有点武学基础的人都能做到。
等他缓过时,花尸正向他扑过来,他浑身一震,伸手摸向腰间。
双短刀出鞘,短暂的轻吟后,寒光乍现,花尸的双臂应声而断。
陈墨暗暗咂舌,这花尸变异后,骨头的坚硬程度可以比拟钢铁,可在郑元义刀下,就跟纸片似的。
.........
与此同时,独峡村村长家。
村长打着灯出门,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这两天村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搞得他心烦意乱的。于是晚饭的时候就多喝了点酒,现在酒醒,尿意上涌,打算出去方便一下。
经过某个房间时,他停下了脚步,里面传来起身的动静。
“怎么晚了爬起来,难道也要上茅厕?”村长小声嘀咕。
他提着灯笼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刘仵作,是不是要上茅厕,我这里有灯,省得你还要点火。”
他们这村子很穷,没几个人家里有空余床位的,所以接待这些衙役的事情,就落在他这个村长头上。
没有人回答。
“刘仵作,刘仵作?”村长提高了音调,怕里面的人没听到。
里面传来了野兽低吼般的声音,村长楞了一下,难道有什么野狸子跑进屋里面了?
害怕野狸子把刘仵作给弄伤了,村长赶忙把房门打开。
他推开门,灯光照亮了里面。
他抬头看了一眼,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手中的灯笼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月光从窗外照进屋子里。
在距离村长不到一米的地方,刘仵作直挺挺地站着,脸色铁青,瞳孔像是玻璃珠子裹着浑浊的黄褐色液体,直勾勾地盯着他。
刘仵作身上开满了娇艳的鲜花,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