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对方只留下一张名片,害夏纸鸢白高兴一场。
果然,小说里面扶老爷爷,然后得知对方是隐藏大佬,为了感恩使主人公一夜暴富的桥段都是忽悠人的。
收起名片,纸鸢并未太过在意。
毕业以后考入国企,总比待在三流小厂要强。
未来冒出诸多小公司,能苟活两年以上的少之又少。
基本上都处于长期亏损的状态,后期老板干脆直接卷款跑路,留下一帮苦兮兮的员工。
最经典的就是那句: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带着小姨子直接跑了......
小车内,看到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方傲梅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说,在我面前不用这样。”
“您刚刚为什么不将原先准备好的那张银行卡拿出来?”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傲梅笑着摇摇头:“本来我是打算这么做,可稍微深入接触后,发现这个叫‘夏纸鸢’的丫头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贸然拿钱出来,相当于是在侮辱对方。她明明只是一位高中生,眼光却放得非常长远。我宁可和她打好关系,也不希望得罪这种人才。”
如果夏纸鸢听到方傲梅的话,一定会大呼:“我就是泛泛之辈!我肤浅得一批!请务必将银行卡甩在我脸上!”
她现在正发愁怎么赚钱,偏偏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待方傲梅离开后不久,岑若薇打开招待室内的电视:“遥控器给你,喜欢看什么频道自己切换,等下班后我送你回家。当然,如果你现在就要离开,我也可以先载你回去。”
“不用了,我等你。”
纸鸢抬起头:“岑(警官)...岑姐要是忙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先离开。”
“说好全程接送你,我自然不会食言。想走人的时候,跟我吱一声。”岑若薇坚持道。
看她严肃的表情,纸鸢只能轻声回应:“好的。”
与此同时,乔芮伊练完小提琴,被老师呼唤而去。
“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面前穿着正装的中年妇女,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芮伊,你是我见过最有音乐天赋的学生。”
乔芮伊满脸疑惑,不知道老师想要表达什么。
女子注视片刻后长叹一声:“我能感受到最近一阶段,你好像碰到什么烦心事。音乐不会骗人,我从你弹奏的曲目中,听出烦躁、不安、迷茫等复杂的情绪。”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希望你能够走出困境。条件允许的话,芮伊你可以暂缓片刻,不用那么着急往前跑。”
早在三年前开始,乔芮伊已经完成所有的系统训练,她也教不了别的东西。
来这只不过是提供训练的场所,遇到疑惑的地方稍加指导,其余的全靠自己慢慢摸索。
得知乔芮伊要去参加小提琴国际大赛,再结合她目前的情况,属实让人充满担忧。
“老师...”
芮伊贝齿轻咬着红唇,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她自以为可以骗过任何人,唯独逃不过教导自己多年的音乐老师。
但内心更多的是感动,因为和其他辅导班的老师比起来,他们更注重的是如何赚钱,让学生机械地进行系统训练。
这位老师与众不同,她总会顾虑别人的感受。
乔芮伊拽着衣角,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与她对视:“谢谢老师的提点,还请您放心,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纵使前方遍布危险,我也会披荆斩棘、砥砺前行!”
感受到少女坚毅的目光,中年女子微微动容。
“那就好,祝你以己为荣,不虚此行。”
“非常感谢!”
待少女离开后,她才施施然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不起眼的木柜前。
轻轻拍散积攒多年的灰尘,用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陈年老锁。
拉开柜门,映入眼帘的是堆积满满的奖杯。
思绪飘散到十多年前,或许时间更加长远。
但一切早已不重要了。
因为,
她算是后继有人了......
午时,家中。
餐桌上的气氛不对劲,纸鸢总感觉有一场暴风雨在凝聚,随时会爆发砸在自己身上。
“我吃饱了。”
快速解决完碗中的饭菜,她打算立刻溜走。
叶海棠轻喝一声:“坐下!”
纸鸢:......
CNM有什么事,你们倒是直说啊!
一个个盯着我看做什么?
劳资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夏俊生打破僵局。
他轻咳一声:“从小我们就没有太过约束你,也没有对你进行适当的开导,以至于到现在,你都没有什么玩得来的朋友。”
“你还是别绕弯子了,我来说吧!”
叶海棠严肃道:“按理说你能结交新的朋友,并且愿意出门走动是好事,但作为家长还是希望能了解一下对方的基本信息和家庭情况。”
纸鸢懵比:???
夏俊生提问:“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想必是跟那位朋友出去玩吧?”
“差、差不多...”纸鸢并不想过多解释。
叶海棠一拍桌子:“你跟谁玩不好,为什么非要跟穿着警服、开着男士摩托的女孩子玩?你知不知道,冒充警察是犯法的!要是她被抓,牵扯到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脱身?如果不是你外婆早上去买菜看到,我们全都要被你蒙在鼓里。”
纸鸢:......
她很想辩解:岑若薇就是真正的警察啊!
可要是说出口,又得解释为什么上午跑去警局。
唉~
我太难了,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纸鸢只能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听从母上大人孜孜不倦的教诲。
当然,肯定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内种!
“总之,今天下午你别想出门了!”
“哈?”
叶海棠煞有其事:“我不允许你跟这种人深交,万一哪天真出事,恐怕你就是那种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傻缺姑娘。”
“我反对!”纸鸢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叶海棠也站起身:“反对无效!”
两人针锋相对,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夹在中间的夏俊生,帮老婆不是,帮女儿也不是,只能尴坐在椅子上,默默低着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