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些事情了,都不重要了。”纳威说,“见到你们就足够让我们高兴得了。”纳威高兴地笑了起来。
“嗯。”哈利点点头。
“不过你们最近在做什么?人们都说你们在四处逃窜,哈利,但我认为不会,我想你肯定在做什么事情。”
纳威变了,哈利很惊讶地发现在纳威的身上竟然出现了智慧和勇敢,这在他过去本以为是永远不会出现在纳威身上的特质。
“你说得对,”哈利说,“快跟我们说说霍格沃茨吧,纳威,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
“学校......唉......它现在已经不像学校了。”纳威说着,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你们知道卡罗兄妹吗?”
“就是在这里教书的那两个食死徒?”
“他们不光教书,”纳威说,“纪律也归他们管。这两个卡罗,最喜欢惩罚学生。”
“像乌姆里奇一样?”
“哪里,乌姆里奇跟他们一比,还算是比较温和的。如果我们做错了事,别的老师都得把我们交给他俩。不过老师们只要能躲得过去,就不会这么做。看得出来,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恨那两个人。”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城堡内的老师们——当然,我指的是那些原本的老师。”
“确实,”纳威点点头,“阿米库斯,教以前的那门黑魔法防御术,但现在其实已经变成了赤果果的黑魔法了。要我们在那些被关了禁闭的人身上练习钻心咒——”
“什么?!”
哈利、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惊叫在整个通道里回荡。
“是啊,”纳威指了指面颊上一道特别深的伤口说,“我这个伤就是这么来的,因为我不肯这么做。不过有些人的兴趣倒是挺大的,高尔和克拉布倒是可喜欢了,他们头一次在课上拔尖儿了。”
“阿莱克托,阿米库斯的妹妹,教麻瓜研究课,这现在是每个人的必修课。我们都是听她说麻瓜就像动物一样,又脏又蠢,对巫师凶恶残暴,逼得巫师四处躲藏,还说现在正常秩序得到了重新建立。这道伤口,”他指指脸上的另一条口子,“是因为我问她和她哥哥手上沾了多少麻瓜的鲜血时留下的。”
“天呐!纳威,”罗恩说,“说话放肆也要分时间地点啊!”
“你没听到她说话,”纳威说道,“不然你也受不了。关键是,有人站出来跟他们对抗是有用的,这使得大家看到了希望,哈利,当初你这么做时我就注意到了。”
不得不承认,纳威成长了太多,现在的他看起来要比之前勇敢得多,该说分院帽不愧是慧眼识英才,一眼看透了纳威的本质。
望着众人关切的目光,纳威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没关系,反正他们不愿意糟蹋太多纯血统的血,所有只在我们说话放肆时稍稍折磨我们一下,不会要了我们的命,这还算比较好的。”
他们三个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更糟糕,是纳威所说的事情,还是他说这些事情时那副无所谓的口吻。
“真正有危险的人,是那些有亲戚朋友在外面惹了麻烦的同学,他们会被当成人质。老洛夫古德在《唱唱反调》上说话太坦率,他们就在卢娜来的时候她从火车上抓走。”
“卢娜应该没什么事,她也是纯血。”纳威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赫敏认出那是邓布利多军用来互相传递消息的那种假加隆。
“这玩意儿太棒了,”纳威笑嘻嘻地对赫敏说,“卡罗兄妹一直没发现我们是用什么方式联系的,简直都要气疯了。那会儿我们经常半夜溜出去,在墙上涂写‘邓布利多军仍在招募新兵’、‘赫拉仍需要我们’之类的话。斯内普恨死了。”
“那会儿?”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过去时,问道。
“唉,后来形势越来越严峻,”纳威说,“卡罗兄妹似乎知道许多事情都是我在后面策划的,开始狠狠地惩罚我,后来迈克尔·科纳去放一个被他们锁住的一年级新生时不幸被发现,他们把他折磨得可惨了。这把许多人都吓坏了。”
“真不敢相信。”罗恩低声嘟囔道,这时通道开始变成了上坡。
“是啊,我不能要求别人经受迈克尔的那种遭遇,所以就放弃了那些危险的做法。但我们仍在战斗,做一些地下工作,直到一个星期前。那时他们大概断定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我收敛,就去找我奶奶了。”
“什么?”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时问道。
“是啊,”纳威说道,通道的坡度很陡,他说话微微带喘,“哼,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想法。绑架孩子让亲属循规蹈矩,这一招一直很灵,我就猜到他们早晚会把这招儿反过来用。问题是,”
他面对着他们,哈利惊讶地看到他竟然满脸笑容,“他们太不自量力了。奶奶,一个不起眼的老女巫,独自一个人过活,他们大概以为用不着派个特别厉害的人去。结果,”纳威大笑起来,“德力士还在圣芒戈医院躺着呢,奶奶逃走了。她给我捎了封信,”他用手拍了拍长袍胸前的口袋,“告诉我说她为我骄傲,还说我不愧是我父母的儿子,叫我坚持下去。”
德力士败绩+1
“真了不起。”罗恩说。
“是啊,”纳威高兴地说,“问题是,他们意识到威胁不了我,就决定霍格沃茨可以不再有我这个人。我不知道他们是打算杀死我还是把我送到阿兹卡班,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我应该消失了。”
“可是,”罗恩似乎完全没搞糊涂了,“我们——我们不是正在前往霍格沃茨去吗?”
“当然,你会明白的,我们到了。”
......
而另一头,赫拉已经和食死徒战斗了起来,一时之间,霍格沃茨的场地上咒语乱飞,教授们也从城堡中冲出来,前后夹击食死徒。这让他们变得极为难受。
但不知为何,伏地魔一直没有出现,只有几十名食死徒在外面负隅抵抗。
“魂魄出窍!”麦格教授用魔杖指着一名食死徒喊道,他粗暴地抢过身旁同伴的魔杖,连带着自己的魔杖,一起扔向远方。
“混蛋!阿米库斯你在做什么?!”阿莱克托怒吼了一声,她完全没想到巫师对决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昏昏倒地!”麦格教授的咒语还在起着作用,她冲着旁边的食死徒疯狂念咒,她大概有些年头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念咒了。
“干得漂亮,米勒娃!”赫拉大喊了一声,随后又挥舞起魔杖对准食死徒念咒,“昏昏倒地!”“除你武器!”......
麦格教授喘着粗气对赫拉说道,“斯莱特林,你早就该来的,我们等了太久了。”他们此刻背靠背站在一起,食死徒把他们包围住了。
“低头!”赫拉怒吼一声,麦格教授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低头。
“烈火熊熊!”赫拉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魔杖大力地挥舞着,越过了头顶,像是火把一样高高地举着,魔杖尖上蹿出一道道火焰,像一根巨大而温暖的套索。
明亮的火光在他的眼中跳动,明亮的、金红色的火环环绕在他和麦格教授身旁。
那些试图围攻他们的食死徒在这一击下,变得踉踉跄跄,身体摇晃,随后火焰猛地向外膨胀,几乎是瞬间,就把他们全都燃烧成灰烬。
“嘿,这招可真不赖。”麦格教授眼神火热地望着被赫拉咒语击杀后留下的灰烬,十分满意地说。
赫拉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继续冲到其他地方帮助圣徒们解决战斗。
有老魔杖在手,赫拉基本没有遇到能挡住他一个咒语的食死徒,基本上一道咒语就轻松地解决敌人,快速到不讲道理的咒语让他们避无可避。
战斗用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这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本以为要持续到半夜,但因为伏地魔没有露面,所以一切结束的速度要快的多。
他们一同冲进大礼堂,哪里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黑蒙蒙的,闪烁着点点星光,下面四张长桌旁坐着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学生,他们大多刚刚从公共休息室冲出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衣服。
他们都被麦格教授叫出了寝室,每双眼睛都盯着麦格教授,她正站在礼堂前高高的讲台上对大家讲话,身后站着留下来的教师们,包括马人费伦泽,还有一起来参与战斗的圣徒们、凤凰社成员们、魔法部官员们。
“.......疏散工作由费尔奇先生和庞弗雷夫人负责监督,级长听到我的命令之后,阻止你们学院的学生,负责将他们井然有序地送到疏散地点,魔法部的斯莱特林先生会负责把你们运送到安全的地方。”
赫拉扭头朝着下面的学生咧嘴笑道,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过许多学生都是一副吓呆的样子。赫拉在里面看到了哈利的身影,不得不说,之前的计划属实有点......失策了!
没想到一切进行得这么顺利,亏赫拉还以为这是背水一战,很有可能就是和伏地魔的最终决战。
“可是,如果我们想留下来参加战斗呢?”一个赫夫帕夫的学生站起来大声喊道。
他的话显然赢得了一些人的喝彩。
“如果够年龄,可以留下。”麦格教授在得到赫拉的点头后,说道。
“我们的东西呢?”拉文克劳桌旁的一位女生大声问道,“我们的箱子,还有猫头鹰呢?”
“来不及了,”赫拉不等麦格教授回答,直接开口道,“我想你们大多从报纸上看到过关于我的报道,知道我是谁,现在我要再次郑重说明,最重要的是把你们安全地转移出去。”
“哦?是吗?”礼堂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黑发男子款款走来,背后滚动的黑袍像是一波波黑浪,瞬间让房间内的气氛冷了下来。
“你有意见?”
“我只是奇怪,这么晚了,是什么让你把所有人都从床上叫下来,米勒娃。”斯内普用他特有的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
“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西弗勒斯。”麦格教授说着,掏出了魔杖。
赫拉眼神复杂地望着斯内普,他心底是清楚的,斯内普是卧底,否则食死徒们只会在城堡里更加肆无忌惮,根本难以维系现在的状况。但显然其他人是不知情的。
“西弗勒斯,活下去吧。”赫拉喃喃道。
麦格教授出手之快,简直令哈利难以相信。她的魔杖在空中嗖嗖挥砍,哈利一时以为斯内普肯定会神志不清地瘫倒在地,不料他的铁甲咒实在太敏捷,震得麦格失去了平衡。她朝墙上的一支火把挥舞着魔杖,火把立刻从支架上飞出来。学生们纷纷捂着头躲避落下来的火焰。火焰变成一个火环,占满整个礼堂,像绳套一样朝斯内普飞去——
接着它不再是火,而是一条巨大的黑蛇,麦格把它炸成了黑烟。几秒钟内,黑烟变形、凝固,成为密密麻麻的匕首追了过去。斯内普只好把那套铠甲挡在身前,一把把匕首撞在铠甲的护胸上,当当不绝——
而其他教授也没有闲着,他们纷纷掏出自己的魔杖,从旁侧击协助麦格教授。
弗立维的魔咒击中了斯内普当作盾牌的铠甲,哗啦一声,铠甲变活了。斯内普拼命挣脱把他死死挤压住的铁臂,并把铠甲朝袭击他的人飞掷过去。哈利和卢娜赶紧闪身扑倒,铠甲撞在墙上,成为碎片。等学生们再抬头看时,斯内普已经逃出了大礼堂。
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都通通地追了上去。斯内普飞快地跑进一间教室,片刻之后,礼堂里的所有学生听见麦格大喊:“懦夫!懦夫!”
但不多时,礼堂里爆发出一阵掌声!
“我们赶走了斯内普!”
“麦格校长万岁!”
......
赫拉默然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出手,没有说话,只是在想:斯内普做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