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送走童姥,风允取出记载常用法术的玉简,开始修习上面法术。
风允陆续学会了水球术、冰弹术和控水术,发现他的天赋术法冰水咒,大约便由这三门术法组合而成。
继续学会匿气术、水遁术,这两个术法的符箓合在一起,也远不及匿气水遁术的符箓复杂。匿气水遁术除了匿气和水遁两种效用,还可令遁在水中的风允缩小身形,即便缩小到指头大小也能够。风允估计,匿气水遁术至少也是上品术法,或许是极品术法也说不定。
这天夜里,风允将所有常用法术的第一重都给学会,连火球术都没放过。风允没有火属性法力,但只消耗神念,也可以将火球术给释放出来。
火球术是神念或法力结合天地灵气生成的火焰,因为十分爆裂,很容易爆炸,所以不可以用来炼丹炼器,只可以用来攻击。
一夜过去,天微微亮,风允去到灵鹫宫别院正门前百丈的河中,捕猎了几头脏腑境鱼兽和一头锻骨境鱼兽拿给童姥处置。
随后吃过早餐,风允带领着两个年轻侍女,骑马过了别院正门前河道上的石桥,向着成都府城溜达过去。
今日,风允准备好好看看,这近千年前成都古城的风采。
随从风允的两个侍女,年纪都在十七八岁,一个叫程清芽,姿容秀丽,着绿衫,原本是阳天部的;一个叫文晓露,音容甜美可爱,着橙衫,原本是成天部的。
程、文两侍女还穿着原本阳天部和成天部的制式衣衫,因是急切间被拨给风允,两人还未有准备其它衣衫。
气朗天清,微风和煦,此时虽是五月中旬,空气却也并不很是燥热。成都平原上,水网纵横,稻禾青翠,不少农人在田间辛劳,时不时相互交谈几句,脸上洋溢着笑容,看样子稻谷的长势十分喜人。
从小道转入官道,风允三人策马徐行。
此时天色尚早,路上却就有不少狂奔的飞马。去成都府的这一路,驾驭之声不绝于耳,一波波江湖人士策马越过风允三人,直奔向成都府城。“仙神传承”出世,江湖风起云动,成都府成为了四方江湖人士汇聚之地。
成都府城北门前,人马熙熙攘攘,甚为拥堵,好一会,风允三人才得以入城。
成都府城城内,街道俱由砖石铺成,干净整洁,似有专人打扫。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多有提刀携剑之辈,只是偶尔还夹杂几个面容悲戚,披麻戴孝之人。
领着两个侍女穿街过巷,观赏游玩,风允从碧鸡坊、石镜坊、金容坊、锦浦坊依次穿过,很领略了一番成都府城的风情。
成都府城商业十分繁荣,城民们脸上笑容洋溢,亲切温和,带着一股慵懒的意味,与街上的江湖人士和披麻戴孝之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成都府城内水道纵横,宽阔水面众多,水面上却没有一艘船。成都府城内的水道,与天水湖相连,碧绿的河水中鱼兽凶猛,脏腑境鱼兽极多,锻骨境、换血境鱼兽也不鲜见,船只因此不能在河道中航行,如今城民们出行,要么骑马坐轿,要么迈动双腿步行。
穿过锦浦坊,就到了锦江市桥。锦江两岸植有依依杨柳,柳丝低垂,随风轻摇。
这时已到正午,风允虽然不饿,却要为程、文两个侍女考虑。路边正巧有一栋两层的酒楼,高悬的酒幡迎风飘扬,上面一个硕大的酒字,酒字下还绣有锦江酒楼四个楷体大字。
酒楼大堂内,人满为患,声音嘈杂。程清芽见此,对艰难挤过来的小二大声问道:“小二,楼上雅座还有没有?”
“有,有!”小二高声回应,又大声吆喝着,“贵客三位,上等雅座伺候!”
小二吆喝完,另有侍者将风允三人请上楼。不少江湖酒客认出风允身边的灵鹫宫侍女,大堂内立时安静不少,灵鹫宫势力很大,灵鹫宫女人又不太讲理,却不好招惹。
上到二楼,楼上还算清净,一个个雅座用屏风隔开,还没有坐满。风允挑了个靠窗的雅座,眼望窗外,正是锦江秀色,令人心旷神怡。
程清芽请示风允道:“二尊主,这锦江酒楼的酒骨糟、鸳鸯炙、甲乙膏、鳝鱼羹、酒腌蒟蒻鸭和杏酱香豕头味道不错,您要不要都尝一尝?”
风允点头称好,又点了些时令蔬菜和瓜果,再要了一坛酒。
酒是这锦江酒楼里最好的酒,名唤锦江春,酒色清亮,没有一丝杂质。风允喝了一口,锦江春入口绵软,度数不高,难怪楼下的江湖人士能大碗喝酒,开口畅饮。
连喝两口酒,风允见程清芽和文晓露只在一旁伺候,并不坐下吃喝,不由和颜悦色道:“你们两个也坐下来吃,我一人吃喝却没什么意思。”
程清芽、文晓露连道不敢,最终又岂能违背风允命令,只好坐下,屁股却不敢坐实,只坐了一半。
风允坐着喝酒,耳听八方,楼上楼下的交谈声没有逃过他耳朵的。
“嘿,你辽东飞虎手林长青林大侠,竟也到了成都府!”
“哎呀,你一剑断琼州孙天南,竟也大老远从南海琼州赶过来!”
“赶来成都府的又岂只林大侠、孙大侠两个?天南海北的江湖人士都在往成都府赶!只是仙神传承的消息已传到辽东和南海了吗?”
“林某是在永兴军路听到消息,急急赶来。仙神传承的消息只怕还没传到辽东,即便传到辽东,辽东的武林人士又哪能来的得这么快?”辽东飞虎手林长青道。
“孙某早就从南海到了天水湖,只是一直在大理境内。我得到消息消息后,匆匆由大理赶来,终是迟了,却没看到仙经是个什么样子!”一剑断琼州孙天南语气中,对错失仙经十分遗憾。
又有人高声问:“徐瑾春徐兄,你在成都府城待了三个月,想必知道不少消息,就跟兄弟我说说,那仙经究竟什么样子,又被哪些人所得。兄弟我来迟一步,却没那眼福!”
徐瑾春长叹一声,道:“徐某一人势单力孤,天水湖上凶险莫测,最终却没跟上去抢夺仙经。仙经长什么样,徐某也没见过,田兄,你却问错了人。前日我幸亏没跟上去,否则今日,众位是见不着我了。”
林长青讶道:“竟是如此凶险?”
孙天南道:“林兄,你初至天水湖不知道,天水湖中鱼兽那可凶残得紧,管你多坚固的大船,若碰到厉害的鱼兽,只被一撞,就破开一个巨洞。绝顶高手在那等鱼兽面前也微不足道,只有如罗虎、陈霸、杜怀之这样的天人才能无所畏惧。”
又有一人嘿嘿笑道:“昨日,成都麻贵,城内所有的麻布都被采买一空,那些夺经回来的各门各派这会都在披麻戴孝,哭声震天。徐瑾春你是个胆小的,虽没仙经,却可保命哩。”
徐瑾春却突然大喊:“安洞主,安洞主,快请过来,和兄弟们共谋一醉,兄弟我还有事向你请教呐!”
安洞主略有低沉的声音从酒楼门外传入:“呵呵,原来是狐朋满天下的徐瑾春,我跟你可没甚交情。”
听得安洞主语带嘲讽,徐瑾春不以为意,竟还能语带笑意回应:“安兄,安洞主,你过来与我们共饮三杯,不就有交情了嘛!来来来,我来为你介绍诸位朋友。”
安洞主到底禁不住徐瑾春的热情,和众人相互认识了。徐瑾春一意奉承,众人也会凑趣,三碗锦江春下肚,安洞主也就徐兄、林兄、孙兄等等兄弟叫着。
酒酣耳热之际,徐瑾春问安洞主道:“安兄,你们灵鹫宫这次收获了多少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