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浪的对手都是幕府将军,或者一国国王这种级别的,连多尔衮都有些不够格了,更别提王思诚这种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所以,此刻的沈浪哪还有空去管王思诚和他的小情人,立即下令李东华带领七八个亲兵先将五号车厢里的乘客转移到临近的其他车厢,并严令各车厢的安全员加强注意。
同时,他随后又抽出十名亲兵,以五人为一组,分别向一到四号和六到十号车厢去巡查,去威慑还在继续隐藏的刺客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火车已经距离武清不远,沈浪又迅速电令武清一个司的勇卫营做好准备。
待火车在武清站停靠时,一队勇卫营迅速进入五号车厢,将尸体抬走,并将血迹清洗干净,一个局的勇卫营留在了火车上,每节车厢分配十人巡逻。
虽然动静闹得比较大,但是对于正常的乘客来说,反而心里踏实了不少,感觉更加安全了。
因为这几年来,勇卫营直接改变了百姓对明军的印象,这才是一支真正的大明天军,从不滋扰百姓,也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而一旦遇到有欺压百姓的势力,不管实力和背景有多么强大,勇卫营则从不手软。
正是一点一滴的积累,才一步步扭转了人们对崇祯十七年之前明军的印象。
这样一支军队,百姓自然从心里接受,自然能够感到安心。
但是对于所剩的那些刺客来说,就是如履薄冰了,迅速打消了一切不切事实的念头,将自己当成了普通乘客,保命要紧。
……
京师锦衣卫的诏狱中,一人被五花大绑在一条长凳上,整个面部盖着一块毛巾,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提起一桶水,直接往毛巾上浇去。
已经完全浸湿的毛巾下,一张嘴一张一合的,仿佛一条缺氧的鱼在拼命的呼吸。
可是,这人却是一边呼吸,一边剧烈的挣扎,因为越呼吸,他就越痛苦,整个肺都像要炸裂了一般。
可如果不呼吸,又有种极度的窒息感,身体的本能让他又不得不张嘴呼吸,所以他只能越发的痛苦。
一桶水没一会儿就浇完了,一个千户上前,一把扯下毛巾,冷笑道:“装哑巴,老子看你能装到几时。”
而被绑的那人却是有气无力的,嘴巴和鼻子还不停的往外冒着水,整个肚子也变得滚圆,显然除了肺部,还有不少水灌进了胃里。
这个千户对不远处的一个部下招招手,那部下连忙过来。
“我说一句,你翻一句。”
“是,刘大人。”
这几年锦衣卫发展迅速,人才济济,有各种语言的翻译人才。
说罢,刘千户对着受刑人道:“你是不是认为,只要继续坚持一段时间,坚持到你们的人开始行动了,就成功了?”
翻译连忙将这句话用倭语翻译出来,因为已经确定,这次对沈大人的刺杀行动,是以倭国人为主的,这个装哑巴的也是一个倭国人。
见这倭寇不开口,刘千户随即拿出一个东西在这人面前晃了晃道:“知道这是何物吗?你们这些愚蠢的倭寇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吧。”
“我现在告诉你,它叫千里传声筒,用此物,便可以与千里之外的人如面对面谈话一般。”
“知道沈大人在征伐你们倭国时,为何总能提前一步吗?就是通过此物节省了大量情报传递的时间,然后在你们完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们致命一击。”
听到翻译跟着说完之后,那原本有气无力的倭寇却是奋力的挣扎起来,并瞪大着眼睛看着刘千户手中的千里传声筒。
此刻,他总算明白当初佐贺藩在面对福冈军的突然袭击时,正在进攻柳河藩的佐贺军为何还能及时赶回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此物。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了,所以,在你的其他同伴招供了之后,我们第一时间便将你们刺杀的计划通知给了沈大人。”
“沈大人的亲兵都携带有火枪,在有足够准备之下,你们想要刺杀成功,简直是痴心妄想。”
“实话告诉你,就在刚才不久,火车上已经传来消息,进行刺杀的人已经被全部击杀,沈大人毫发无伤。”
“所以,我现在对火车上有哪些刺客,已经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你们沈大人会乔装乘坐火车的?你们在我大明潜伏这么长时间,是谁给你们提供的帮助。”
毛屋吉次既然相信了大明有千里传声筒这种神奇之物,也就没有理由不相信沈浪已经提前得知了刺杀行动的事实。
在大明的地盘上,在沈浪精锐亲兵的保护下,想要成功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出其不意。
一旦沈浪提前有了防范,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所以毛屋吉次原本已经有些崩开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一大截。
除了心里上的震动,身体上的痛苦似乎也更难受了。
锦衣卫的这种刑罚看似简单,但是太痛苦了,根本不是鞭刑、烙刑能比的。
虽然现在暂停了行刑,但是每呼吸一次,毛屋吉次都要承受一次世大的痛苦,整个胸口里面好像有千万根针同时在刺一般。
见毛屋吉次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刘千户拍了拍他的脑袋,淡淡的道:“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我们沈大人对你们这些残兵败将的余孽已经够宽容了,没有赶尽杀绝,没想到你们不感恩戴德,甚至还跑到我大明妄图刺杀。”
“消息已经通过千里传声筒传到了你们倭国了,留在你们倭国的李大人已经开始行动,这次一定要将你们斩草除根。”
“你不是有一儿一女吗?儿子快成年了,刚好可以抓到我大明来修铁路,还有那你十四岁的女儿,为奴为娼也很不错呀。”
听到后面这句话,仿佛一下子触动了毛屋吉次最敏感的神经,他不由奋力的挣扎起来,不顾体内的痛苦出声道:“八……嘎,你们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对两个孩子下手,与土匪何异?”
听了翻译说完之后,刘千户立即冷笑道:“现在不装哑巴了?你们这些倭寇有何脸面把我们比做土匪?你们袭扰我大明沿海两百余年,造的孽何止是对两个孩子下手?”
“现在对你们用点小手段,我们就是土匪了?”
毛屋吉次知道,讲道理,自己是讲不过明国人的,因为纵观这两百多年来,日本确实对明国多有进犯,如今被报复,也只是在替祖宗还债罢了。
刘千户懒得再与毛屋吉次废话,立即道:“好了,他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再给他来几桶水。”
水刑又继续开始,但毛屋吉次的心里防线已经崩塌得差不多了,所以连一桶水都没有坚持完,便趁着一个间隙连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我……说……”
刘千户随即抬手制止行刑,然后淡淡的道:“你们这些倭寇就是贱骨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