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继续战斗。”
“这里是荷兰,我们无路可退。为了王国,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必须战斗下去。”
威廉二世虽然很努力,但毕竟还年轻,经验也不足,远不如他儿子威廉三世在后世的成功。
当麾下军队被奥昆多率领的西班牙军队击溃时,他除了急得大吼之外,别无他法。
奥昆多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将,在取得上风之后,自然不会再给对手机会,立即指挥自己的军队疯狂冲击。
所幸威廉二世的亲卫知道国王的安危更加重要,所以不顾威廉二世的愤怒和挣扎,飞快的掩护着他撤退。
奥昆多用千里传声筒与刘光远说明了一声,然后立即率领麾下西班牙军队衔尾追击。
刘光远同意之后,还从鹿特丹这里抽出了六千西班牙军队去支援,因为奥昆多肯定要一路追到阿姆斯特丹去。
不过,他自己却不急,也不担心西班牙人提前一步占领阿姆斯特丹。
因为在进入荷兰之前,双方就已经约法三章了,在真正占领荷兰共和国后,这片领土将归大明所有。
不过,勇卫营的兵力不多,也没有精力管理整个荷兰共和国,所以会请西班牙军队一起协管,西班牙人和大明人在这片土地上享有同样的权利。
勇卫营不反对西班牙军队在占领城池后进行适当的缴获行为,但是事后要将战利品分一半给勇卫营,为此,勇卫营允许他们先进入阿姆斯特丹。
这些明摆着就是给西班牙人的特权,这让西班牙王国国内原本反对大明占领荷兰共和国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不少,费利佩四世也轻松了很多。
而勇卫营之所以如此让步,都是沈浪的意思。
毕竟勇卫营占领的第一个国家,手段尽量要温和一些,免得过早引起整个欧罗巴洲的忌惮和敌意,那些脏活黑活都尽量让西班牙人去干。
所谓的缴获,其实就是允许他们去劫掠的意思,只是到时候双方二一添作五的分赃罢了。
到时,荷兰人肯定更加痛恨西班牙人,也方便大明的统治和管理。
而整个荷兰共和国,最富有的肯定要属阿姆斯特丹了,沈浪也特意让刘光远派西班牙人去打头阵。
并且还提醒刘光远不要急着向阿姆斯特丹进发,尽量与西班牙人距离远一些,因为要防止荷兰人掘堤啊。
对于沈浪这样的一个提醒,刘光远是有些愕然的,仗还没开始打,沈大人就要担心荷兰人会决堤吗?想得太周到了,自己和奥昆多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而远在万里之遥的沈大人却想到了。
可事实证明,沈大人虽然没有亲临欧罗巴洲,但很多事情的预测却非常准确,简直料事如神。
随着与沈大人接触得越来越多,刘光远越发觉得沈大人深不可测,越来越崇敬。
所以,他也毫不犹豫的让奥昆多先去进攻阿姆斯特丹,还从自己这里抽出了六千西班牙军去支援,让奥昆多的麾下超过了一万人。
而他自己,则率领勇卫营主力在鹿特丹慢慢玩。
沈浪当然不敢百分百断定荷兰人会决堤,可不得不防。
因为在正史中的二十多年后,法兰西王国入侵了荷兰,那时的荷兰国王是如今威廉二世的儿子威廉三世。
由于准备不足,荷兰南部大片领土沦陷,法军迅速逼近阿姆斯特丹。
为了阻挡法军前进的脚步,荷兰人毫不犹豫的决开阿姆斯特尔河上的堤坝,顿时让下游成为一片泽国,毫无防备的法军遭了殃,最终也只能望洋兴叹,没能迅速占领阿姆斯特丹。
荷兰人则趁着这段时间进行着各方面的准备,然后用一年多的时间将法兰西军队全部逐出了境内,摆脱了亡国的危机。
如果荷兰人也突然用这一招来对付勇卫营,勇卫营也没有任何办法,要是几千人被一锅端了,那就是天大的灾难了。
所以,还是让西班牙人去趟水吧。
西班牙人的兴致很高昂,因为他们知道占领荷兰后,这里也不属于自己,所以他们也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发一笔财。
既然明军允许自己先进城掠夺,那还客气什么?抢谁不是抢?西班牙人还怕谁憎恨吗?
整个欧罗巴洲都知道阿姆斯特丹非常富裕,马德里都远远不如,那里仿佛有一座金山在等着众人,所以每个西班牙士兵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将威廉二世的溃军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国王战败、敌军快速向阿姆斯特丹逼近的消息迅速的传入了城内,让整个阿姆斯特丹上下一片恐慌。
国王不在城内,议会只能再次担负起了责任。
当然,他们考虑更多的,还是他们自己,因为他们料定,不管哪支敌军进入富饶的阿姆斯特丹,肯定忍不住进行疯狂的掠夺,而他们这些富有的商人也将首当其冲的遭殃。
所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挡任何敌人进城。
议长德·维特紧急召集议员在议会大厅商讨对策,众议员也是踊跃发言,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因为这也关系到他们各自的利益。
“阿姆斯特丹只有一万两千士兵,我们就算可以挡住西班牙人,也无法挡住契丹人。”
“在拉巴塞城的战斗中,法兰西人拥有坚固的城市,大孔代也拥有比敌人更多的兵力,可是不到一天的时间,大孔代就弃城逃跑了。”
“我相信没有人会认为是大孔代愚蠢,整个阿姆斯特丹也找不出比大孔代更优秀的军事天才,可他还是那么快就失败了。”
“因为契丹人的火炮太厉害了,他们的飞船太可怕了。”
“那怎么办?海岸也被契丹人封锁了,我们甚至都无法像大孔代那样弃城逃跑。”
“我们的一切都在这里,我们只有努力保住阿姆斯特丹,可怎么才能做到?天哪……”
几乎每个人都显然非常焦虑,可却想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办法。
“我有一个主意……”正在这时,有人大喝一声,仿佛天籁之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嘿,亨德里克,快说。”
“嘿,伙计,如果你的办法有用的话,你将是我们所有人的救星。”
众人七嘴八舌的催促着微胖秃顶的中年议员,连议长德·维特都很是急切。
亨德里克扫了一眼翘首以盼的众人,然后沉吟了一下道:“决堤,决开阿姆斯特尔河上的水坝。”
听了这句话,整个议会大厅瞬间寂静无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