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短暂的航行称不上一帆风顺。仅仅是出航之后的第一个早晨,船只就遭遇了一场战斗,两支规模不大的船队在海上追逐,空气中几乎能闻到厮杀的血腥气息。正好出现在海面上的【格瑞德】船只。就莫名其妙地被两边同时猜忌,认为是敌人请来的援军。战斗一触即发,施术者们立刻开始交手。不过来自【格瑞德】的调查员,实力完全压倒了交战的双方。所以在事情发展到需要罗纳德三人出手的地步之前,敌人的船只便被摧毁。而后【格瑞德】这边的船只扬长而去。只留下船只被毁的人们漂在海上,除了自家船只的残骸以外,再无其他事物作伴。短暂的插曲,算是更加生动地为罗纳德三人,展现了这片海域的状况,也印证了之前搜集到的消息。直到两天以后。一座岛屿出现在海平面上。看着岛屿附近安静祥和的模样,罗纳德甚至有种自己出现错觉的既视感。该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爆发前的火山口呢?罗纳德感慨之中,船只和岛屿的距离不断拉近。只是和预料的有些出入,在船只驶入港口前,就有一艘只载了三个人的小船出现,然后向他们驶来。“我们是南海之王派来的引导者!”“看诸位的船帆,应该是和平港来的使者吧?”和平港就是【格瑞德】入驻城市的港口名称,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更喜欢称呼港口为人们的来历,而不是具体的城市名称。船上的调查员则回答道:“正是!”“你们打算怎么引导船只,都安排好了吗?”小船上的人这几天显然都在干类似的工作,其中一人负责观察周围,一人驱船靠近,最后一人则抓起一根长绳,在两艘船靠近以后爬了上来。爬上来的是个动作灵活,身形矫健的成年男子。他们这里并不讲究什么社交礼节,将手上的绳子系在船边,他马上继续道:“我们的船会在下面引路,你们跟好就行。”岛上的人对这一套流程相当娴熟。上船的男人和调查员聊了几句,也没下船,就一直留在甲板上。直到船只跟随他们的指引顺利停靠,他才又从船上下去,将绳子另一头绑好在码头上。“诸位,你们接下来月底呆在船上也行,想要进岛居住,四处走走也行。只要记住一点,不要接近东边山上的城堡就好!”言罢,这人相当潇洒地扭头离开。甚至搞得调查员这边一时间有些表情难看。这样就完了?后续的交接呢?具体的安排呢?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呢?调查员当然知道有些地方办事,向来‘不拘小节’。但长期在【格瑞德】工作,现在遇到这样的待遇,还是难免有些无措。这时候,调查员听到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他扭头一看,初时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旋即主动迎了上去。因为脚步声的主人,就是已经伪装了外貌的罗纳德三人。他们走到甲板上,罗纳德走在最前,直接对调查员说道:“不用太急,他们有人正在往这边赶来,应该就是进行后续交接的家伙。”调查员对罗纳德的说法毫不怀疑。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么强大的侦察法术,这种小事只是举手之劳,随便就能查清。安抚住稍显急躁的心情。这位调查员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窥探这边,这才靠近罗纳德耳边道:“罗纳德先生,按照我们探听到的消息,那个所谓的南海之王,就住在东边山上的城堡里。除此之外,他每晚还会以招待宾客为由,在岛屿的广场上召开宴会。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需要我们这边配合吗?”调查员神情严肃,罗纳德则没有让对方犯险的想法。所以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平稳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们就好。”调查员当然知道罗纳德这样回答意味着什么。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准备自己一手处理任务,他几乎本能地焦急起来。但下一秒,他又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多么强大的施术者,对应的劝阻,自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注视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调查员,罗纳德最后道:“动手之前,我们可以在今晚宴会上见一面,到时候告诉你一切。”调查员有些磕巴,最后只能送上一句祝福:“您……祝您一路顺风!”“……”罗纳德三人离开船只,踏上岛屿的码头。向周围扫视,这里已经停靠了相当多的船只,不同图桉的船帆彼此交错,仿佛博览会似的展示它们代表的城市或势力。虽然才是清晨,但船上船下有人喊话交流的动静不绝于耳,还能看见有些穿着暴露的姑娘从船上离开,手中提着不小的钱袋。罗纳德对此番景象自然没什么感觉,他只想着完成自己的工作。但跟在他身边的某人,似乎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喂,罗纳德!这场面我以前只在书里看到过。”卡特琳娜马上凑过来开始念叨:“你身上不是还有钱吗,帮我雇一个姑娘过来,我想和她们好好聊聊。”罗纳德直接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不想引人注目,他这会儿甚至想直接把卡特琳娜按倒在地,两个人痛痛快快再打一架!“起码在咱们弄死目标以前,拜托你先消停一会吧?”“现在这种情况,这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吗?”听到罗纳德的回应,卡特琳娜倒是洒脱。“既然不让我玩,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呗?”少女耸了耸肩,这才道出自己真正的疑惑,“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打算一路暴力地杀进去,然后把人弄死了?”罗纳德目不斜视,脚下继续向前:“你想想我们弄这个身份是为了什么?”“现在连【九戒密会】地盘的影子都没看到,当然不能暴露太离谱的力量。所以,现在老老实实搞清楚岛上的状况,拿出最合适的计划,才是我们需要做的。”卡特琳娜知道罗纳德说得没错,只好语气糟糕地妥协道:“行吧行吧,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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