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既然卖了地,那地上无论是长了狗头金,还是长了金刚钻,都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项南冷冷的道。
“你敢不给,信不信我把这房子拆了?”牛奋之叫道。
“外乡人都滚出去~”、“打,打死这些外乡佬~”
他背后那些人也都吵吵道。
项南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随即吩咐道,“金山找,谁敢闯进来,就给我打出去。”
他看得出来,牛奋之就是故意讹诈的。
地都卖了多少年了,还敢回来找后账,不就瞅准了他是外乡人,打算过来敲竹杠么。
这要是不把他打出去,将来谁都敢欺上门了。到时候,他住都住得不安生。
因此索性打一场,让他们见见厉害。
澳門现在还奉行《大清律》。
按《大清律》,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其已就拘执而擅杀伤者,减斗杀伤罪二等。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
所以只要打不死就可以。
“放心吧,问哥。”金山找爽快的答应道。
他可已经有好几天没打人了,手正痒痒呢,刚好让这些人帮忙松松筋骨。
牛奋之见项南如此刚强,越发相信他挖到了宝贝,当下叫嚣道,“乡亲们,给我冲!抢回宝贝,我分他两成。”
他这么一喊,那些愚民立刻跟着往里冲去。
金山找一见,登时喝道,“打!”随即挥起拳头就打了过去。
他那些兄弟也早等不及了,一见也都纷纷动手。
刹那间,杀声震天,拳来脚往。
片刻功夫,牛奋之带来的人就都被打倒在地,捂着胳膊、捂着腿、捂着肚子、捂着脸,砷吟不已。
“还要拆我的房子么?”项南站到牛奋之跟前,冷笑着问道。
“不了,不了。”牛奋之脸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连连摆手道。
“还要我还什么宝贝给你么?”项南又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牛奋之又道。
“那还不滚!”项南喝道。
牛奋之一伙儿艰难得从地上爬起来,随即互相搀扶着溜之大吉。
等跑出去约莫五十多米,看项南追不上了,牛奋之才忽然回头喊道,“姓葉的,你不要太嚣张了,我找族长告你的状。”
项南一听,脸色微微一变。
南方宗族势力极其强大,一声令下,甚至能聚齐上百乃至上千人马。从古至今,南方宗族械斗就屡禁不止,甚至发展到动槍、动炮的地步。
牛家势力如果真的强,那还真的麻烦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艺高人胆大,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
“阿问,没事吧?”周清泉听说此事之后,关心的问道。
“没事。”项南摆摆手,他不找事,但也不怕事。真要有人欺负他,他也一定会反抗,而不会坐视自己被欺负。
“强龙不压地头蛇,要不还是找找这边有头有脸的人物吧。”周清泉建议道,“我认识这边一个做生意的老板,或许可以帮忙。”
“不必了,泉哥。”项南摆手道。
牛氏族长还没上门,就急着求和,更会让人看瘪了。就算要谈,也得先打再谈。
所谓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而且,他现在算是明白,古代人为什么安土重迁,为什么说人离乡贱,为什么会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了。
因为到了新地方之后,除了自己之外,其他可依仗的势力都没有。尤其古代法制混乱,皇权不下乡,当地的权力由宗族势力、帮派势力、宗教势力、高门大户把持,自己孤木难支,自然容易受欺负。
换做在坲山,以葉家的势力,不欺负人就算好了,根本没人敢欺负他。但来到澳門之后,这才几天,就有人上门找事了。
要不是他有金山找,自己也会些功夫,怕是早被人摁平了。
周清泉却不想项南冒险,还是决定联系自己认识的那位老板,希望他能够帮忙抹平此事。
……
两天之后,牛氏族长向项南发了一封请帖,邀请他到家里一叙。
“问哥,不能去呀,万一是鸿门宴呢。”金山找劝道。
“对呀,没准就是个陷阱呢。”
“问哥,就算你功夫好,也不能去。真要被人围上,功夫再高也没用。”
项南一听,摆了摆手,“我必须得去,不去是不行的。”
去了谈,谈不拢就打。
他这两天已经打听过了,牛家虽然在澳門有些势力,但势力却并不算大。不过有两千多族人而已。
刨除女人、老人、孩子,能动手的不过三五百。如果再分一队来打别墅,那在牛家埋伏的就更少了。
而既然是在家里谈判,真动起手来,屋子里最多二三十人,再多的话就施展不开了。
咏春擅长的就是近身短打,越逼仄的空间,它的优势就越大。所以项南并不怵头,会很快解决掉这些人。
而牛家的族人不是正规士兵,没有什么信念。一般情况下,损失一成人,几乎就崩溃了。所以项南只要最快时间打倒屋内的人,基本就稳定了胜局。
打败牛家,足以展现自己的实力。到时候,其他人想再欺负他,就得先考虑清楚后果。不然的话,牛家就是他们的下场。
因此这一场立威之战,项南必须得去,不去不行。
不去就代表着示弱,以后就更受欺负了。
……
“问哥,你要去,我陪你。”金山找一听,立刻说道。
“你不用陪我。金山找,你带兄弟们看好了家。”项南嘱咐道,“不要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际。”
金山找一听点了点头,“问哥,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人闯进来的。”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准时到牛家赴约。
牛家族长的宅院,是古色古香的大屋,一看就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项南交上请帖之后,被管家让到了大厅。
“老爷,葉先生来了。”管家开口道。
“请他进来吧。”牛家族长招呼道。
项南随即迈步进入。
就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坐在大厅主位,大厅两侧各有一排座位,坐着十一个人。
他们的表情各异,有冷笑,有阴狠,有愤怒,有慈悯,有默然……
项南见状,大致猜到今天这场邀约的尿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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