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展堂一愣,随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
见他拒绝的这么干脆,佟湘玉顿时脸色一暗。
“为什么?你跟掌柜的怎么不行?”郭芙蓉不解的问道。
“对啊,你们不都已经……”秀才也不解的道。
老白和掌柜的关系,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现在却见他这么说,自然都大惑不解。
“行了,我明白老白的心思。”项南开口阻止道,“老白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所以才不想连累掌柜的。”
听他这么说,白展堂顿时有种知己的感觉。
“展堂~”见到白展堂的反应,佟湘玉也顿时明白过来,不禁心中爱意更胜。
“老白,你这么想,的确很爷们儿。”项南点点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掌柜的感受,她除了你之外,还会爱上别人,嫁给别人么?掌柜的,你自己说。”
郭芙蓉、吕秀才都看向了佟湘玉。
佟湘玉坚决的摇了摇头,“展堂,额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老白,你看到了吧,掌柜的心里就只有你。”项南劝道,“咱们假设,如果你后半辈子都平平安安,根本就没有被抓起来,那你不娶掌柜的,是不是很可惜?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朝一日你被抓了,就你这罪过,也没到株连九族的地步。你跟掌柜的早点结婚,到时候,生个一男半女。
别说是给你自己留后,就算是给掌柜的留个念想,也省得她外面孤苦伶仃的等你一辈子啊。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有道理。老白,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行走江湖,还前怕狼后怕虎的。”郭芙蓉点点头道,“听我的,干就完事了。”
“对啊,子曾经曰过,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吕秀才也点点头,“你如果是真的爱掌柜的,你就不要在意别的。”
“展堂……”佟湘玉也向白展堂呼唤道。
“我……”白展堂还是有些犹豫。
佟湘玉见大家都这么说了,他还是优柔寡断,不禁脸色又暗澹了下来。
项南察言观色,连忙又开口道,“好了,掌柜的,别逼他。婚姻大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拍板的。
这样,你们先不结婚,就先订婚行么?三书六礼,把婚定下来。给彼此一个名分,也好把老爷子哄走。
不然的话,老爷子真把掌柜的带回汉中,老白你怎么办?继续留下来跑堂?还是出去闯荡江湖?”
“对啊,老白,先订婚,再结婚。”郭芙蓉劝道。
“老白,大嘴说得有道理啊。”吕秀才都劝道。
白展堂听他这么说,最终点了点头。
见他终于同意,佟湘玉也不禁破涕为笑。
……
随后,白展堂就跟佟伯达说了喜欢佟湘玉,想跟她订婚的事。
“你真的肯跟我女儿订婚?你不嫌弃她是个寡妇?”佟伯达看着白展堂问道。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白展堂点点头,“我不嫌湘玉是寡妇,这辈子我就娶她了。”
“好,好女婿,好女婿呀,你算解了额的一桩心事啊。”佟伯达一听,顿时激动道,“这样吧,要啥嫁妆,你开个价,只要额拿的出来,一个子儿都不往下压。”
明朝时期,虽然寡妇可以再嫁,但终究不是体面的事。即使像佟湘玉这种,还没正式拜堂成亲,未婚夫就死了的人,再嫁依然很难找好人家。
因此白展堂肯娶佟湘玉,对佟伯达来说,真的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不用,不用,我跟湘玉情意无价。”白展堂笑着摆手道。
“乖女婿,乖女婿呀,你说这话,叫额老汉无地自容啊。”听他这么说,佟伯达感动的老泪纵横道。
“爹啊,别哭了,哭啥嘛。”佟湘玉见状,赶紧劝导。
“好,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订婚。”佟伯达又道,“然后额马上回汉中,把嫁妆送过来,然后再置办点房子置办点地,收租子呀还是开店,你们俩自己定,就这么定了。”
“好。”白展堂、佟湘玉都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先参加了白展堂、佟湘玉的订婚仪式。
原本古代的订婚仪式挺复杂的,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步。
纳采即是上门提亲;问名就是问姓名、合八字;纳吉即是送些礼物,以表示有订婚之意;纳征即是正式下聘礼;请期就是敲定举行婚礼的日期;亲迎也即是迎娶新娘……
因为白展堂和佟湘玉早已熟悉,再加上佟湘玉毕竟是寡妇,因此一切流程从简。只是请阴阳生合了下八字,然后白展堂下了聘礼,敲定婚期,就算是完成订婚了。
阴阳生就是七侠镇的,还是项南把他请来的。
临来之前,项南全部嘱咐好了。
白展堂和佟湘玉八字自然是和的,而婚期也定在了明年。
项南知道,白展堂之所以不敢娶佟湘玉,主要是怕自己被抓会连累到她。不过,再过不久,他就会得到免罪金牌。
到时候,他之前的罪过一概赦免。那他和佟湘玉之间,也就没有阻碍了。
佟伯达虽然有点嫌弃婚期定得太晚,但既然是阴阳生算出来的,那天是最好的黄道吉日,最利子孙后代,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看着女儿跟白展堂订完婚后,佟伯达满意的骑马回了汉中。
“怪女婿,额回头就送嫁妆过来。”他笑着说道,“你若有时间,也带着湘玉来汉中玩。”
“行,我都记着了,您老人家慢走。”白展堂点点头道。
送走佟伯达,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嘴,这次的事谢谢你了。”白展堂感激的拍了拍项南道。
不是项南劝他,他到现在还没勇气迈出第一步。但其实真的迈出这一步后,他反倒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之前他跟佟湘玉虽然心心相印,但毕竟没有确定身份,所以总像隔着一层膜似的。
现在订了婚,两人的名分确立之后,那道膜也一下就不见了。关系彻底明朗化,亲密程度立刻升了一个数量级。
“不必客气,老白,都是朋友嘛。”项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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