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赦天琴箕的房间离开后,莫昊天环顾四周,此刻,整个露水三千早就狼藉不堪。
毕竟方才的大战,可以说是汇集了现今武林上半数实力最强的高手,在强招轮番冲击下,除了最核心的寥寥几座阁楼外,方圆数十里几乎是被夷为了平地。
不过好在苦境中但凡是先天以及以上的高手,都有挥手复原的神奇力量。
随着莫昊天轻轻一挥,周遭一切便已恢复如初,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湖边的御清绝身上,“今日之事,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为祸天下,引来群魔窥伺,琴箕在你身边,注定免不了遭受武林腥风血雨的侵袭,今天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却见御清绝对于莫昊天口中所说的人情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意味深长的说道。
“任何敢对琴箕出手的人,本王都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莫昊天拳头紧握,浑身流露一股强大气场,令天地禁声。
“自恃力强功深,何以有今日局面?”
只见御清绝转过身,接着冷冷地说道:“琴箕本无心武林纷争,因为你才招致强敌数番针对,你若真为她着想,就该带她远离江湖,以你之实力,天下间应无人能找你麻烦。”
闻听此语,莫昊天不禁为之沉默。
确实。
若非擒了鹤白丁,崇真三誓不会打上门来。
若非针对魔吞不动城,素还真可能也不会顺势釜底抽薪。
随着他现在实力和势力越来越强大,那些与他为敌之人自忖无法正面抗衡他,便将主意打到了露水三千和赦天琴箕的身上。
“闭口不语,看来琴箕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是比不上你之皇图霸业!”随着时间流淌,见莫昊天依旧沉默,御清绝忍不住冷嘲说道。
“哈!”
沉默许久之后,莫昊天却是微微摇头,哂笑道:“本王所求,岂是皇图霸业四字能够概括?而琴箕在吾心中地位,也绝非等闲人事能比。”
说着,莫昊天语气突然一变,充满了冰冷的寒意,“御清绝,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才能不受江湖刀光剑影的影响。”
“哦?愿闻其详。”
御清绝负手在后,语气同样冰冷。
莫昊天也不恼对方的态度,轻笑着说道:“这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笑到最后的人,你觉得,本王还有别的选择么?”
话刚出口,莫昊天便自觉说得有些不准确,即便是死人,在霹雳的世界中貌似也有很多不得安生,不过现在他也懒得纠正,反正他相信御清绝能懂他的意思。
“笑到最后?”
御清绝冷笑一声,身体猛然朝着一边半转,哼道:“你是否能笑到最后吾不确定,但即便如愿,也必将失去很多弥足珍贵之物,这份代价,或许会沉重得让你无法接受。”
“哈,只要能够掌握绝对的力量,甚至逆转时间与生死,又有什么代价是本王不能接受的呢?”
莫昊天不屑的撇了撇嘴,所有的遗憾都源于能力不够,但他身怀逆天的崩玉,潜力无穷,未来成为神根本不在话下。
甚至,成为超越神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沉迷力量,终将迷失本心,本心不存,遗憾无穷,御清绝言尽于此,请!”
见仍是难改莫昊天狂悖思想,御清绝不再多言,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
这时,莫昊天突然开口喊道。
“还有何事?”纵使心中不悦,御清绝仍是尽力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欸...别用‘执迷不悟’的眼神看着本王。”莫昊天摇了摇头,笑道:“你话说得不错,本王树敌颇多,接下来更是无暇顾及露水三千。”
“所以呢?”御清绝目光微动,似是有所领会。
“琴箕现在不宜被人打扰,所以本王认为,凌烟阁会是一个静养的好地方。”
莫昊天朝着赦天琴箕休养的房间看了一眼,沉声说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他不仅要和鬼方赤命决战,还要应付魔吞不动城的众多高手,乃至还要前往妖市与魔息大帝和藏魂家族发生交集。
可以说这是他自现世以来最忙的一个时间段了。
为了无后顾之忧,莫昊天才决定让琴箕去凌烟阁暂避风头,而且他相信以御清绝的实力,以及对琴箕的看重,肯定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凌烟阁放肆。
当然,莫昊天也很清楚这样做肯定会使得君海棠的嫉妒报复之心更加强烈,但这却正好让剧情回到了原本的轨道。
本来他以为自己终将和御清绝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但谁知道今日会欠下一份人情,既然大战可避免,那他也只好顺势让其和君海棠之间矛盾加深。
如此,一边推动御清绝的情劫,一边等待取下四心之蓝心,甚至莫昊天觉得赦天琴箕或许还会因为今日之故,而愿意承接伏羲神天响。
总而言之,让赦天琴箕暂时离开露水三千,对他而言,的确是现在最好的应变处理。
“嗯...吾没有意见,只要琴箕愿意,凌烟阁随时为她敞开大门。”
御清绝沉吟片刻后,淡淡的说道,语气虽是平静,但话中难掩几分莫名高兴。
“这很简单,本王会说服她的,慢走,不送!”
莫昊天背过身挥了挥手,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说道。
待御清绝离开之后,莫昊天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匹的冷冽,“素还真,今日新添的这桩仇,可是比以前加起来都还要令我愤怒啊,既然你敢对琴箕出手,那就别怪我不择手段了......”
莫昊天遥望着魔团不动城所在的方向,目光好似能穿透崇山峻岭一般。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手上沾染的血腥也不少,但至少每一仗都打得光明磊落,也没怎么牵连其他人,但现在素还真却想擒走琴箕,搞这种人质要挟的把戏,他岂能不做出回应?
想着,莫昊天的嘴角又露出一抹笑容,只不过这抹笑容却是极为怪异,甚至令人不寒而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