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目露精光,面上露出惊疑之色,看来这商军真不简单啊,飞剑之术可不是寻常仙家会得,这黄沙子有两下子。
不过季禺等异术之士,也都看出来黄沙子的飞剑虹光暗淡驳杂,并不似武鸾的飞钩银光精纯璀璨,在银光的来回穿杀中,黄光愈发暗淡。
武鸾见此嗤笑一声“旁门飞剑,采少女红丸炼就,可算不得高明”说罢探手入囊中,取出瓷瓶拔开瓶盖,黄沙子见此,面色一惊,急欲收回飞剑。
可飞叉所化黄光被两道银虹死死缠住,武鸾揭开瓶盖,把瓷瓶扔出刚好撞上黄光,瓷瓶被剑炁绞成齑粉,却有一层黑红血雾化入剑中,嗤喇一声,犹如滚油淋在上面一般,烧出黑烟滚滚。
黄沙子黑脸一白,哇一口鲜血吐出,飞叉黄光彻底消失,被两道银光一绞,化成碎片,黄沙子嘴角含血骂道“老贼无耻,竟随身带了黑狗血,啊…吾于你拼了…”
黄沙子见武鸾冷笑依旧,心中暴怒不已,自山中得道以来,何时受过如此屈辱,从怀中套出一匣子,约莫尺许方圆寸许厚,黄沙子揭开匣子也冷笑道“老贼敢污我飞剑,损我的法宝,拿命来吧…”
言罢捧起玉匣,一手比划捻诀,飕飕一阵黄尘卷地而起,匣中飞出颗颗沙粒,俱是珍珠大小,泛起五色毫光,如环佩相碰,发出阵阵清宁悦耳之声。
指头大的沙子飞出,转眼化作拳头大小,又化作拷姥姥大,颗颗圆润剔透,数百颗沙粒化成冰雹子般,朝武鸾砸下去。
“这就要拼命了,不过如此尔”武鸾冷笑一声,见黄珠来势汹汹,化为黄光遁走,黄沙砸下只把武鸾坐下一匹宝马砸成肉泥,地上碰碰做响,出现丈许大坑。
黄沙子正捧起玉匣要收回宝物,忽黄光一闪,武鸾站再黄沙子十步之内,黄沙子狰狞一笑,又使法摄无数黄珠来砸。
武鸾淡然摇头,见黄珠飞来,探手一挥,一道乌光飞出,极速无比,季禺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乌光从黄沙子胸口穿过,半空黄珠收入玉匣,随黄沙子一同跌落马下。
季禺等人连连惊呼,又要点兵出战,为黄沙道兄报仇,忽听城上金锣急促响起,韩征冷着脸一挥手“鸣金收兵,回城再说”
武鸾并没有派兵掩杀,只是看着季禺等人回城若有所思,旁边一将闪身问道“太师,我等好不容易教他们出城,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了”
武鸾若有所思,闻言轻笑道“不必追了,想是我派的偏师将至,且放他们回去罢,这穿云关被我团团围住,他们跑不了的,传我军令,鸣金收兵,放开东路小道”
又一将领忍不住道“太师为何放开东路小道,这不是放虎归山么,万一成汤跑了怎么办”
“哈哈哈,东路小道通往东仓,过不了多少兵马,且东仓已有我夏军偏师好手过去攻打,不日可破,正要穿云回师一部支援东仓,只放他一部过去,这叫有去无回,哈哈哈…”武鸾轻笑不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
季禺等人刚入关内,就有小吏传令,商候有召,军府议事,季禺等人卸下甲胄,又匆匆赶往军府。
刚入军府坐下,首战失利不待众人请罪,成汤面色阴沉扔出个重磅消息道“情势危矣,放才有东仓小旗冒死过来传令,夏军谴汜水关守军,以偏师数万来攻东仓,东仓已经摇摇欲坠”
伊尹也低沉出声道“如今我等背困穿云,东仓也被汜水昆吾氏大军围困,若不破昆吾氏偏师,就算前部击败武鸾,东仓粮草数十万尽丧,我军危矣”
众人眉头紧皱,诸将都是厮杀汉,那懂军略战略上的事,唯有韩征有些帅才,可也想不出计策,只好出言问道“丞相有何妙计破敌,吾等听从安排便是”
“夏军有宿卫加五关兵马近二十万围堵穿云但战力不一,若我军缓过气来旦夕可破,汜水关有兵马三万,总兵乃是昆吾氏瞿秋,他即是汜水总兵也掌昆吾氏军权,他若攻东仓,可起正卒三万,辅兵近十万都可,而我东仓只有役卒数万,遂必须分兵支援”
伊尹一抚长须,眉间微皱,转而又道:“武鸾即谴偏师攻东仓,想是算计好我等会去支援东仓,我军也必须分偏师前去支援,只是人马不能太多,且…且此路差不多是死路,夏军定然早有诡计安排”
伊尹说罢瞟了一眼垂首低眉坐于下首的季禺,季禺见伊尹示意,只晓自家来此寸功未立,现在是用人之时,却是退缩不得了,遂在心里低叹一声,闪身出列一礼道:
“禀商候,丞相,贫道愿领偏师支援东仓,保我军粮草”
伊尹于商汤相视一眼,成汤高声道“好,危及见人心,那就这么定了吧,先生领偏师一万,出东路小道,支援东仓”
话音刚落,牡丑,郝成,吕岳相视一眼,同时出班道“末将等也愿随法师支援东仓”
成汤大喜,连声叫好,命人准备兵马,唤上宴席为季禺等人壮行,席间成汤,伊尹等甚至连连起身走到季禺等人案前敬酒,唯有韩征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话出口,只是拍了拍季禺肩膀,嘱咐小心谨慎。
宴席过后,季禺同韩征等人道别,领着牡丑,郝成,吕岳三人带着商军一万从东门而出,顺小道直往东仓。
穿云距离东仓不过百十里,但一路有夏军骑兵袭扰,且日落偏西,季禺等人当日行了十余里,便在一山坡扎下营寨。
次日天明,季禺等又领军直奔东仓,一路杀散数拨夏军,吕岳于季禺打马在前,忍不住疑惑道“大兄,这夏军怎的战力如此不济,如同放水一般,被我等轻易冲散”
“哼…不过夏军专门如此罢了,他们就是想要我等赶往东仓,否则焉能如此容易,前面还不知有啥危险等着我等哩”季禺打马慢跑,撇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