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无不震恐,眼见铡碎了三四位仙家的两道乌龙在次横转绞来,忙不跌的各使保命神通遁开。
季禺见此也使鞋遁逃走,避过乌龙剪杀,众仙慌乱不已连连躲避,好在那放乌龙剪刀的天来子却并未在剪,而是迅速上前摘下一颗葫芦,摇身一晃化虹遁走,须臾消失在天边。
众仙见天来子只摘下一枚葫芦便走了,皆是大松口气,转而再次各使手段争夺,浮云仙姑放出大片冰魄神雷,头陀打出两道金铙,红衣道士飞出血光神焰朵朵,余者各显神通。
季禺落在众人后面,见此乱象,趁机连吹三口仙气,化出巽风九道,神风翛翛啸啸,震山撼岭,天空变幻,刮得前方一众仙家眼泪迷离,跌跌撞撞,掐避风诀却毫无作用,当即在一阵鬼哭神嚎中北巽风卷住,摄入湖外昏迷躺倒。
场上倒有两人神通不凡,竟然避过巽风席卷,一位是哪个面色苍白的血衣道士,见巽风卷来,连忙咬下小拇指,化作血幕暂时抵住风势,转而化作血光遁入湖水中消失不见。
而浮云仙姑也将腰肢一晃,化为缕缕云霞消散,除此之外十余位仙家皆被季禺偷袭来的巽风卷走,趟在湖外昏昏沉沉,季禺轻松一笑,抱着拂尘大摇大摆的走到葫芦藤边,正要伸手却变故突生。
湖中飞出一道血影飞快扑来,季禺几乎来不及反应,只好抛下捏在手心的仙杏,将身遁走,原地只留假身一具,血影扑来假身掏剑欲挡,却被血影穿过,剑光如此空气一般。
血影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吟啸,钻入季禺假身,须臾之间假身被血影吸成人皮一张,血影变回血衣道士,飞速摘下一枚葫芦,脱离假身化血焰一溜遁入湖中消失。
“好狗贼,莫走…”假身化为人皮落地,须臾见又化为仙杏一枚,而季禺真身躲于天空云霞中隐蔽身形,见血衣道人夺下一枚葫芦,气得召出飞剑化为白光斩向湖底。
血焰遁速极快,避过剑光,顺湖底泉眼钻入消失不见,季禺朝四下望了一眼,三尺剑炁四方游走,如风驰电掣,发出剑鸣呼啸阵阵。
吓得原本退入湖外,只准备摘异果,如今却见势欲要趁火打劫的一众道人再次飞速退远,他们不善斗战,可不敢出来以身试法,试试这飞剑是锋利还是不锋利。
季禺嗤笑一声,落下云头,也摘下最后一枚葫芦,收入袖中,见这葫芦藤霞光灿灿,干脆利落的把葫芦藤也给连根扯下,裹成一团塞入衣襟,把胸口涨的鼓鼓囊囊。
“如今宝物已被众仙各凭本事取得,还请各位道兄分去异果,顺便埋下尸体…”季禺又摘了两枚异果,才朝湖外一众探头探脑,抓耳挠腮的道人们稽首说道。
见湖外不善斗战,只是采药的仙家皆是驾云飞来,季禺牵过狻猊取坤方炁一口,捻沙一洒,化黄光裹着狻猊一道,飞速遁走。
遁出数百里外,季禺降下遁光,任由狻猊驼着,乘云霞朝东海而去,一路出了凤麟洲数万里地,飞过三千弱水,季禺才缓缓掏出夺来的仙宝观察。
却是一枚青皮葫芦,高有尺许,底下壶肚粗约七八寸方圆,青光隐隐,壶底天生就有云篆禁法,摇一摇,葫芦里哗哗作响,却是还有一葫芦仙籽。
季禺拔剑削开葫芦嘴,反转葫芦,催法力倒出仙籽,用袖囊接了,季禺咧嘴一笑道“不管这葫芦如何,却不算断跟,日后找了洞府,还能把它栽下哩,这宝贝也能代代长成,传徒传孙,不愁后人无宝了…”
倒空葫芦,把枝藤丫杈的葫芦嘴盖上,留光一闪,严丝合缝,季禺把法力一催,却又能拔下壶塞,倒也是天生仙宝巧妙。
只是随后季禺又盘弄把玩,仔细研究几番,却发现这葫芦虽然好看,物华天宝,却无丝毫妙用,即装不得五湖四海,也摄不得天下宝物,若不是灵机氤氲,反倒与季禺装钟乳的黄皮葫芦无甚两样。
“没道理呀…难道众仙废力争夺,只是为了个蕴含些灵机的普通葫芦,还死了这么多修行之士,这也不应该呀…”季禺斜跨坐骑,右手托起葫芦,左手摩挲胡须面带犹疑之色自语道。
反复掐诀念咒,调动云禁真法,奈何这葫芦就是毫无反应,唯独壶底天生的云纹道篆流光闪烁,似是在嘲讽季禺一般,季禺摇摇头,把葫芦收入袖中,又从衣襟中扯出葫芦藤查看。
这葫芦藤倒是霞光灿灿,长约丈许,拇指粗细呈绽青色,季禺再次调动云禁真法,得法力一催,青藤立即泛起金芒缕缕,犹如金绳一般,差点晃瞎季禺的二十四坑合金法眼。
季禺见此心中一喜,不怕你晃眼睛,就怕你没动静,当下默默运转大小诸天云禁祭宝真法,观想飞腾,变化,捆束,如意,金刚,摄形等禁法,稍微祭炼一番,葫芦藤枝叶自行脱去,渐渐化为青藤绳索一根。
狻猊驼着季禺晃晃悠悠朝东海飞了数日,季禺也就整整祭炼了数日,青藤索也略有成效,飞腾变化,捆人束敌虽还做不到,但也能腾空十来丈,勉强套住站立不动的狻猊了。
这一日走走停停的季禺骑着狻猊,估摸着将出西海,便催狻猊落下云霞,缓缓履水而行,这狻猊性虽属火,却本为龙种,论水里功夫十个季禺绑一块儿也斗不过它,一沾海水好似骏马撒欢,甩开蹄子踏水推波而行。
方过一片长岛,约莫数百里方圆,岛上霞光灿灿,瑞彩飘飘,起伏波澜仙鹤岛,似有高人隐姓名,季禺见此便打算催狻猊绕路过去,本不欲打搅生事,谁料刚走过岛屿一侧,却有人自岛上呼喊,声传数百里。
“道兄留步…道兄留步,前面可是太微玉枢真人…”浑厚声音穿过数百里。
季禺闻言一愣,催狻猊转身望去,见一玄皂袍仙家正乘仙鹤在后面呼喊,仔细看了看,不由回道“可是天来子道友么…”
“道兄请留步…玉枢道兄别来无恙啊,天来子稽首了…”见季禺顿住身形,这人乘仙鹤须臾飞过数百里海域,朝季禺含笑稽首,不是天来子还有哪个。
“道友夺得宝物,不回洞府祭炼,叫住贫道作甚”季禺也含笑回了一礼,心中有些戒备,这天来子虽然望似道行平平,但那件法宝却着实厉害,至少季禺现在碰上,除了丢仙杏替死,或提前使鞋遁逃走外,哪怕放出庆云也难说能挡得住一剪。
“贫道前番与道兄攀谈,只觉一见如故,恍如知己,而道友恰好路过贫道荒山陋观。
又正逢贫道正欲出岛,刚好望见,岂不正是缘法一场,所以斗胆叫住道兄,也别无他意,只是诚心想结交道兄,还请道兄不嫌陋观简朴枯荒,入贫道观中玩耍些日子”
天来子作揖一礼,神色诚恳的朝季禺缓缓说道。
季禺见天来子满脸热情,神色诚恳,也不好拂人面子,沉吟片刻,只好颔首答应道“那贫道便叨扰道友了…”
天来子摆摆手,指着那长岛说道“道兄客气了,何谈叨扰,后边就是贫道荒山,唤作白虹岛,正好一些往年栽的仙葩果熟,咱们入观中畅谈吧…”
季禺当下掉转狻猊,腾起云光随天来子飞入岛中,但见翠岭青山,南北通榷,翠岭青山四时不谢长春草,南北通榷是仙谷峻峭风水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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