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丰朗所属的宅邸。
在铜锣被敲响的刹那间,原本还抱着侍妾安心酣睡的平田丰朗,就被吵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外面那一片明晃晃的火光,人影交错,喊打喊杀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也慌慌张张的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
“丰朗少主!不好了!!”
一名家臣贸然的敲响了房门,顾不得主仆礼仪,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当看到尚未起床的平田丰朗与两个侍妾时,他也立即低下头去,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
平田丰朗看着他,有些磕巴的询问。
“丰朗少主!内府的武士趁着夜色前来偷袭我们,现如今局势混乱,我们的家臣门客与内府的武士已经战成了一团!”
平田家臣跪拜在地上,额头触碰地面,语速极快的为他解释了局面。
“什么?内府的武士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进行夜袭?真是好大的胆子!!”
平田丰朗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还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是我的弟弟主使的么?”
“少主,情况不明,在下尚未可知……”
平田家臣一脸的尴尬,难以对此做出准确的解答。
“要你何用?”
平田丰朗有些难以忍受的看着他,嫌弃的挥了挥手,“出去吧!我要更衣!”
“是!”
平田家臣立马如获大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头也不敢抬的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平田丰朗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少主还有何吩咐?”
平田家臣立即转过身来,弯着腰侧耳倾听。
“松本内藏佑与伍次佑马在哪里?赶快让他们过来!”
平田丰朗现在能够信任的手下,似乎就只有这两位得力干将了,其余的要么是实力上略有欠缺,要么就是智谋不够。
“松本大人与佑马大人眼下正在赶来,相信不久后便会来此了……”
平田家臣也立即回答了他,为了打消他的不安,也再次出声道:“眼下双方人马虽在战斗,却也有不少忠臣烈士护佑在宅邸四周,可确保少主无忧!”
“嗯,知道了,下去吧!”
平田丰朗长舒一口气,心安了不少。
平田家臣立即点头,转身出去合上了房门,站在一旁进行着等待。
不多时,平田丰朗便换上了衣物,走了出来,恰逢伍次佑马也赶到了这里,在见到了实力担当的门客出现后,他心中的焦灼也彻底的恢复了平静。
“少主!”
伍次佑马穿戴着精良的卷腹甲胄,手持一杆十文字大枪,神色也充满了淡漠。
“佑马,可知这是什么人做的?”
平田丰朗神色阴沉的询问,“难不成真的是我的弟弟么?”
看了一眼他身后并无他人,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松本内藏佑呢?”
“事发之后,他与我一同来此,却在中途碰到了几名鬼鬼祟祟的内府武士,眼下他正独自前去追杀那几名贼寇,想必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便会归来了。”
伍次佑马对于松本内藏佑的实力也是非常信任的,并不会担心那几个内府武士可以从对方手中存活下来。
“至于究竟是否是内府武士所为,想必等到他回来之后,向少主您禀报了实情,我们便能够知晓一二了!”
伍次佑马语气平淡,也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因为有实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只要松本内藏佑斩杀了那几名内府武士,再从对方口中逼问亦或者查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们自然就可以知晓这件事究竟是否是平田斋戒指使的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平田丰朗长舒一口气,宽慰不少。
看着眼前的这员大将,也是展露笑颜,“我身边有松本与佑马在,又何愁不能够登上家主之位?”
伍次佑马也是回以淡淡的笑容,“只是一些小把戏罢了,并不会真正触及根本,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之后的计划,少主大可安心便是。”
“好!好啊!”
平田丰朗也是欣慰的一笑。
……
另一边,平田斋戒也从留守的内府武士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迷迷瞪瞪的从睡梦中被惊醒过来,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我大哥竟如此心狠手辣!?”
平田斋戒又惊又怒,坐立不安。
对方今晚的行事风格,真的是让他大跌眼镜,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身为手足兄弟,他自然是对兄长平田丰朗知根知底,对方一向都是有脾气,却没什么作为的人,而且天赋中庸,口才也不佳,根本没有资格担任家主之位。
本以为对方会老老实实的跟他拖延时间,没成想对方今天却突然像失心疯了一样,给他上了一课,在背后插上一刀,让他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不少的人手。
内府武士死了,伍长也死了……
他之前允诺给武士大将的那点金钱,恐怕难以堵住对方那张贪婪的嘴。
哪怕是事成之后,也要大出血啊!
平田斋戒面色凄苦,憋屈不已,就仿佛是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难言。
赤着脚,在榻榻米上左摇右晃,心情焦灼,地面上也仿佛是有炭火烧脚一样。
汇报了情况的内府武士跪在地上,闷着头一声不响,也不敢多说话。
因为平田斋戒只知道死了不少的武士,却不知道就连孤影众都战死了,伍长也被以下克上击毙当场,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他身为一个普通的下级武士,也没勇气再去谏言什么了。
“少主何故如此惊慌?”
轻柔的声音响起,平田斋戒回头望去,一个穿着和服,身材妙曼的女人,踏着小碎步,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正是他自己的侍妾,神乐绣芳。
一个平平无奇,歌姬出身,却颇有智谋和手段的女人。
“我正在为我兄长对我突然发难的事情发愁……”
平田斋戒神色阴沉不定,“损失这么多人手,内府武士大将也定会责怪于我的。”
神乐绣芳轻轻一笑,“依贱妾之短见,这件事想必不会是兄长所为。”
“什么?不是丰朗做的?”
平田斋戒面色微变,“何以见得?”
“兄长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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