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听着奇怪,不知道这杨树仁为什么一定要说自己有病,但是随即另一个微信对话,就让他明白过来了。
“德子,你给你嫂子打电话,除了说我见鬼以外,还特么说什么了?”
德子:“经理,我错了,我这不是合计让嫂子心疼心疼你,赶快去看你么。”
“少费特么话,怎么说的?”杨树仁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耐烦。
德子:“我就说你可能让什么给魇着了,说有鬼,然后晕倒送医院了,让嫂子快点来。”
“嗯,行了。”
杨树仁关了德子的对话框,自语道:“艹,这特么不找点毛病还不行了呢,那娘们非说我活该不可。”
原来这小子自己找病是为了忽悠媳妇,往深里想一想,或许也不单单是为了忽悠他媳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找不出一个什么问题,对他口中那个大舅子估计也说不过去。
又跟小情人腻歪了一会,杨树仁删了聊天记录,开始拿手机斗地主。
张泽哪里能看着他这么舒服,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他再玩一玩。想到这里,张泽呼的飞了起来,来到杨树仁正前方的空中。
正在玩手机的杨树仁有所感应,犹豫的把手机放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空气。奇怪的嘀咕了一句:为什么感觉有东西在前面呢?
张泽看着他手中的手机,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想用杨树仁媳妇治理杨树仁,那他首先得有他媳妇的电话才行啊。
于是念力一动,把小鬼放了出来,让他尽量施展自己的实力,可劲吓吓眼前这个男人。
小鬼可是好久没有施法了,早就闲的无聊,听到张泽的命令,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
杨树仁伸手去眼前划拉,什么也没划拉着,但是却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忽然好像低了好几度似的。
看了一眼头顶温度计的读数,还是26度啊。
这医院里面比家里供暖还要好一些,因为刚入冬不算太冷,病房里面的温度始终在26、27度徘徊。
可如今杨树仁却感觉好像周围放了冰块一般,猛地打了个哆嗦,头顶的灯滋滋闪了两下。
“卧槽!”杨树仁把手机扔在一边,下意识的把被子拽上来盖住上半身,人在恐惧的时候,总觉得被子里是最安全的。
盖住了身子,感觉好了一些,杨树仁的眼睛转了转,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这才乍着胆子,清了清嗓子。
“你也说聊斋,我也说……”杨树仁想唱首歌给自己壮壮胆子,可是紧接着就,“我呸,我唱这个干嘛。唱首凛然正气的,凛然正气。对,滚!滚长江东逝水,不干净的东西快滚啊,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唱了两句,身边有点响声,果然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起码有点阳间的气氛了。
看到他喜欢娱乐,可那小鬼倒是很喜欢投其所好,电视忽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啪,自己打开了。
浑厚的男低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滚滚长江东逝水……
“啊!!啊~”杨树仁吓得大叫两声,再忍不住,一下子从床上冲了下去,冲到门边拧把手想要出去。
可是那把手好像被锁死了一样,无论他怎么下压,就是不动分毫,明明刚才自己的老婆还有那个大夫都是从这出去的,怎么忽然就不好用了。
似乎为了呼应他此时的焦急心态,电视忽然开始自动换台,电灯滋滋滋,忽明忽灭。
阳台外是雪后晴朗的天空,但是房间里,好像被笼罩了一层黑幕一般,昏沉沉让人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在黑暗与光明的转换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杨树仁觉得视网膜上面好像残留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杨树仁盯着床头的位置,那里正坐着一团蜷缩起来的朦胧黑影,有光从那黑影的前面闪过来。
杨树仁奇怪的往前走了两步,从那半透明的黑影之中立刻看到前面自己的手机好像被人拨动一样,正在变换页面。
手机对于现代人来说,简直是一个比内裤还私密的东西,里面隐藏的东西太多是不能对外人道的。
所以虽然还是害怕,周围的灯光还是闪个不停,但是杨树仁强忍住了内心的恐惧,控制住了剧烈颤抖的身体往手机的方向走了过去。想要在逃走之前,把手机抓在手里。
拨弄手机的张泽立刻发现了,后面的尖叫声和逃跑声没有了,安安静静。
兽灵印记之中,杨树仁正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的方向。
糟糕,被发现了。
那杨树仁马上就要接近手机,不敢惊动那黑影,正是聚精会神的时候,却忽然看到黑影慢慢的转了过来。
黑影的正面,赫然是一张女人惨白的脸!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正是因为那脸上少有的温柔和淳朴,让他心痒难耐,一定要让李红根帮自己搞定,这才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半透明的质感,惨白的肤色,此时张泽的整个身子,用妖力幻化成了一个女人的头,而这颗人头就诡异的摆在了杨树仁的床头上。
杨树仁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喉头里只有一阵咯咯咯的吸气声,紧接着一股骚臭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
护士站收到段医生下的检查通知,小护士带着通知单来找杨树仁签字。
到了门口却发现屋子里的灯似乎接触不好,有点闪烁,不过在白天看来并不是十分严重,心里想着一会叫后勤过来修一下。
推开门,屋子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杨树仁就站在床边,看着角落,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杨树仁!检查签字。”小护士喊了一声,但是患者没什么反应,依然站在那里,身子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轻微的打着哆嗦。
“杨树仁!”小护士走过去。
就看到杨树仁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太过狰狞,让小护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说话的功夫,刚刚那股难闻的味道更浓烈了,低头一看,杨树仁的裤子前面早已经湿了一大片,这会还有明黄色的液体在他脚底晕湿开来。
“啊!护士长,出事了。”小护士尖叫一声,赶快跑出去喊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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