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蹊跷。
自从唐雨笙住进路宅之后。
基本上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她肯定都会雷打不动得窝在沙发上。
一边做着瑜伽,把她的身体扭成各种高难度的姿势,一边疯狂吐槽国产剧中的狗血情节——然后看得津津有味。
而这段时间,唐雨笙似乎每天都回来得很晚。
好几次都是在路怀秋熬夜肝游戏肝得差不多了,准备洗洗睡的时候,他才听到楼下传来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而这,已经是连着的第三天了。
第一天是因为没太在意,第二天则是以为她心血来潮跑去健身了。
但到了今天……似乎就有点不大对劲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恐怖,但男人的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哪怕是反射弧稍微有点迟钝的路怀秋,也能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事。
“唐老师,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路怀秋立马打了个电话问道。
平日里他经常打趣地称唐雨笙为老师,叫着叫着结果就习惯了。
“估计又要很晚咯。”
电话那头传来了唐雨笙略带一丝俏皮的娇嗔:“哼,这么久才打电话问我,一点都不关心别人!”
路怀秋挠了挠侧脸:“那你去哪了?”
“家里这边最近事情有点多啦,有点忙不过来,就忍痛割爱把追的剧都戒了……”
唐雨笙说道:“咦咦咦?所以特地打电话回来,是关心我嘛?”
“对啊。”路怀秋耿直地道。
芜湖!
这不就巧了。
钢筋直男路家主并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
既然唐雨笙这么一问,他就不用绞尽那么多的脑汁去思考说辞了。
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台词,老子就是担心你了!
“真乖!”
唐雨笙的笑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没事哒,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回来啦~”
“……你没事吧?”路怀秋道。
“真没事儿,没事的没事的~”
唐雨笙用轻快的声音说道:
“你不会忘了吧?”
“老娘——可是的护法!”
跟唐雨笙挂了电话后,路怀秋坐在了空荡荡的沙发上,恍然有点出神。
他安静地发了一会呆,直到一个萝莉音突然把他惊醒。
“我回来啦,路哥哥~”
猫不白穿着小裙子,蹦跶着两条小短腿,从玄关走进了客厅。
从它那双晃晃悠悠的猫耳朵,还有身上萦绕着的一股烧烤味来判断。
这个猫耳娘多半又跑出去吃烤鱼了。
“嗝…话说路哥哥,你坐着干嘛?”
“电视也不开,唐姐也不在。”
猫不白道。
“没事。”
路怀秋默默望了望天:
“对了。”
“以后晚上,记得早点回家。”
…
…
深夜。
剑道馆。
淋浴室内弥漫着浓厚的白色水雾。
但倘若就这么望过去的话。
即便是隔着这一层天然的屏障,也能够隐隐约约地看清少女那凹凸有致的婀娜身躯。
在温热的水流之下,唐雨笙一边抚摩着自己光洁白皙的肌肤,一边忍不住发出低微的喘息声。
——疼。
假如面前有一扇镜子的话,她一定能够看到洁白的身躯之上,布满了长条状的淤痕。
那都是坚硬的木刀击打在身体上留下的创伤。
此时此刻,那些淤痕正滋滋滋地冒着白色的蒸汽,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以她目前的修为,这种程度的皮外伤根本就不算什么,肌体随随便便就能完全修复。
但这过程中的痛楚,自然还是要稍微忍耐一下的了。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小雨。”
一个略微低沉而沙哑的女声从耳畔传来。
说话的,是浴室内隔间的另一个女人。
“你还记得你十岁的时候吗?”
“你刚刚练会了诗酒剑术的所有基础式,就嚷嚷着要跟我切磋。”
“我本以为你只是闹着玩,却没想到你愣是从早上跟我打到了晚上。”
“我当时问你为什么那么倔,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么?”
哗啦啦的水声中,女人的声音显得有点模糊。
但仍然可以通过那格外性感而又富有辨识度的声音判断出,这绝对是个绝对难得的尤物。
大概就是那种,让女人见到了回家就猛吃木瓜,男人见了回家就疯狂懂的都懂的存在。
而对于唐雨笙来说,这个声音,她再也熟悉不过了。
——唐染。
唐雨笙的堂姐,同时也是这家剑道馆的主人。
更是唐雨笙的噩梦。
准确地说,应该是童年时期的噩梦。
在很小的时候,唐雨笙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剑道天赋。
当别人还在学习最基本的步法和起手式的时候,年幼的唐雨笙甚至可以轻轻松松地完成秒速拔刀的操作。
原本按道理来说,有着如此出色天赋的唐雨笙,应当理所当然地成为整个唐家的掌上明珠才对。
可惜,唐雨笙生错了时代。
——她生在了唐染的时代。
倘若说唐雨笙像初露锋芒的月亮,那么唐染就是气焰雄浑的太阳。
唐染的天赋,远比唐雨笙更上一层楼!
从小到大,无论是剑感还是悟性,唐雨笙都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乎。
原本放在同龄人中已经是顶尖存在的唐雨笙。
在唐染的面前,却黯然失色了。
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了。
“还是算了吧,小雨。”
“这场赌注,你永远都赢不了的。”
唐染那性感的嗓音又飘了过来,“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明白了。”
“我们,从来就不属于。”
“而你,却是一柄真正的绝世好刀。”
唐染的声音低沉而悠长:
“生来,就该为了荣耀而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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