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没多待,放下水,跟楼楼叮嘱一声注意大家的身体状况,很快就撤回男生方阵。
一回来,本班加隔壁班的小男生们都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他看。
“哥,你真猛!”
怎么说?
没头没脑的,汪言被夸得一愣。
“那么多女生,你真敢往里冲?”
“大太阳底下罚站一个小时,你还有力气拎水?”
“我都快热秃噜皮了,汪哥你怎么一点没感觉啊?”
汪言拧开自己那瓶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掉半瓶,才回头看那货:“你似不似傻?我像是没感觉的样子吗?”
可不是么,汗水从头发里直接往外流,脖子后背湿漉漉一片。
那哥们哭丧着脸,回道:“大哥,你再看看我们!”
呃,最惨的是小胖子胡亮,裤裆整个湿透了。
黄绿色的军训服被水打湿以后,绿得发黑,看起来特别搞笑。
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去,迷彩半截袖全都水淋淋的。
“行吧,大家都差不多,接下来,只能靠毅力去强撑。”
汪言看到同学们恹恹的神情,感觉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好事,马上尽起班长的职责,约束他们休息。
“来,大家尽量放松,别说话,深呼吸,多恢复一点是一点。”
“下半程可能会更难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大部分同学都很感激,也有个别人不以为然,暗自撇嘴。
算是正常吧,想想都知道,一个专业几百人,不可能个个都知道好赖,都合群。
汪言没看到也没感觉到,坐下来闭上眼,补充体力。
休息时间一到,教官马上吹哨喊号子。
“全体都有,集合!”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
汪言的方阵是由经济两个班、会计两个班、酒店两个班共同组成的。
互相之间都不熟,找位置时简直唧里滚蛋的,时不时就“砰”的一下撞一块儿,疼得龇牙咧嘴的,然后继续乱窜。
好不容易站好,教官已然开始在线暴躁。
“两臂夹紧,自然下垂,双手放于裤缝上,夹紧!夹紧!夹紧夹紧夹紧!”
连珠炮似的呵斥,终于激活了如玉的吐槽冲动。
“人就不紧啊……”
悄声悄气儿的,只有隔壁几个兄弟听到,当时就没忍住笑,憋得咳嗽起来。
噗、噗……咳咳!
“出来!你、你,笑什么呢?训练时,命令就是一切!想笑,打报告!”
教官虎着脸揪出两个倒霉蛋,一个是川娃,一个是荷兰豆。
“来,告诉大家,你笑什么呢?”
那肯定不能说啊!
“不说是吧?俯卧撑预备!”
俩倒霉孩子刚趴下去,教官突然改了主意:“等会,先立正!”
川娃和荷兰豆不明所以的站起来,只见教官来到队列里,左右一阵巡视。
“你,出列!”
第一个被揪出来的,正好是如玉……
emmm,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儿,恶有恶报了吧?
接下来,教官又往前踱一步,刚好站在汪言和徐天赐的中间,左右打量着。
汪大少心里一紧,但是面上越发镇定,与教官对视一眼,目光坚定而又正直,像极了好兵模样。
教官微微颔首,然后一转头,盯住徐天赐:“你,出列!”
徐天赐:!
为什嘛?!
凭什嘛?!
木得理由,教官我乐意!
“你们两个,躺好!”
如玉和徐天赐哭丧着脸面面相觑,但是又不敢反抗,只得乖乖躺好。
“两臂夹紧,双手放于裤线上!”
照做。
然后教官才回头望向川娃跟荷兰豆。
“去吧,脸贴着脸,撑好!喜欢亲,你就尽管趴下去!”
四个苦逼孩子脸都吓绿了。
我去!
教官你真有招儿!
看热闹的大家实在憋不住,但是又不得不憋着,一个个抖得跟筛糠似的。
等到川娃和荷兰豆别别扭扭的趴下去,那场面就更搞笑了。
川娃运气还好,底下是徐天赐,没那么丑不说,川娃本身体力也好,不是很担心撑不住。
荷兰豆面对着如玉……
emmm,那小眼神惊恐的,想只风雨中的小鸡崽。
豆儿刚忍不住扭头,就被教官骂了。
“扭什么头?对视!勇敢点,真男人就是要刚!”
荷兰豆都快哭了……
我特么刚谁都不想刚他啊!
如玉这货吧,其实皮肤很白净,稳稳当当的时候特别清秀,但是呢……丫基本就没有稳当的时候!
尤其是挤眉弄眼、半笑不笑的时候,那叫一个猥琐骚气。
最最最可怕的是……这货人来疯!
人一多,表现欲望就控制不住,啥都敢干。
此刻,被整个方阵和旁边方阵的人注视着,如玉又没忍住嘚瑟,冲荷兰豆一挤眼,突然嘟一下嘴。
就好像是在说……
来嘛!中……我嘛!
荷兰豆一张黑脸,肉眼可见的变紫,喉结一阵滚动,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来。
如玉顿时傻比了,表情变得无比惊恐,小眼神直勾勾的盯住荷兰豆的嘴,浑身僵硬如死狗。
大锅,我错啦,您稳住,别慌!
……
艾玛,不行了!
汪言实在忍不住了,感觉再这么憋下去准得抽。
然后就在这个瞬间,松鼠突然举手大喊一声:“报告!”
“说!”
“教官我想笑!”
“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妈呀哈哈哈哈哈……”
捂着肚子弯着腰,直抹眼泪,把教官笑出满脑门黑线。
“笑够没有?”
“呃……够了!”
“复原!”
松鼠扑棱一下站直,笑容顿时一收,只剩嘴角还在抽抽。
兄弟伙们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你爱让不让吧!
“哈哈哈哈哈……”
“咔咔咔喀喀喀……”
“hiahiahiahiahiahiahia……”
半个操场上的学生都在往这边看,感觉是不是碰到一群沙雕啊?
……
二十分钟后,川娃和荷兰豆被叫起来的时候,四个瓜娃子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归队的时候,川娃、荷兰豆、徐天赐他们三个直打晃。
尤其是徐天赐,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大家就纳了闷了,徐天赐你安安静静躺20分钟,你晃个灯笼呢?
小胖子一问,徐天赐的表情顿时崩了。
“狗日的张易伟,MMP的一大早上至少吃了半头蒜!熏得老子直淌眼泪……”
得,一下子又笑趴下好几个。
幸好罚都罚完了,教官没再计较,开始带大家学正步。
第一步是举胳膊抬腿静站,又是一项特别折磨人的训练。
操练到中午,大家全都累惨了。
当教官一声令下,喊出“集体解散”的时候,方阵没散,集体趴窝。
在这中间,汪大少仍旧笔挺的身影,就显得特别引人注意了。
不远处的女生三三俩俩的路过,纷纷和汪言打招呼。
“班长,谢谢你的水……”
“班长,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对啊,我们正好要去食堂,给你打饭好不好?”
“班长,我从老家带来了一袋白梨,待会你尝尝!”
趴着的男生们,不管本班的外班的,都羡慕疯了。
羡慕妒忌恨之余,大家又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两箱水吗?!
你们至于么?!
等到明后天,我们适应过来,我们也会给你们送的啊!
会这样想的瓜娃子,活该你们单身。
那是一瓶水的问题么?
人无我有,美的是那份面子!
明天都有?
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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