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吕布收拾心情回到城中的‘家’。
记忆中自然是有的,但那是前身的记忆,对现在的吕布来说,这个家就好像养成游戏里的家一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靠近的时候,那些属于前身的回忆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根本不需要吕布自己去回忆就出来了,而且心里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柔情。
铁汉的温柔吗?
想想前身的记忆,吕布心中一叹,天下第一武将又如何?从来到中原后就格格不入,本想凭借这一身艺业在这乱世之中博得一个前程,但事实却是处处碰壁,在中原,你只是能打是不行的,你得会做人,而前身也在这一次次碰壁中,尝试着学着中原的套路去跟人接触,他想要礼贤下士,但换来的却是利用和背叛,能够给他带来温暖的地方,也只有这个家了。
这些回忆的不断出现,吕布有些渐渐明白历史上的前身为何愿意听一个妇人之言而不信自己的部下了。
陈宫本就有前科,再加上陈登父子刚刚背叛,对这些谋士,前身打骨子里生出的戒备感,还有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才是他做出这个选择的真正原因,四十岁的温侯,已经不再是那个纵马塞外,横行中原的天下第一武将,他心中的牵挂越来越多,但想要尝试改变时,却被所有人拒绝。
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与其去改变,倒不如让自己更强,让人怕有时候比让人敬更有效而且见效更快。
进去吧,总是要面对的。
看着自己的府宅,陌生和熟悉的感觉让人感觉相当矛盾,吕布给自己打了打气,经过这么多天,自己对现在的身份终究是适应了许多,至于与往日的不同,人总是会变的吗。
怀着复杂的心情踏入大门,自有家仆过来接过吕布的兵器。
“夫君可曾受伤?”踏进厅堂,记忆中的女人上前,很自然的帮吕布除下肩上的披风,自有家仆帮吕布除去身上的甲胄,女人一脸担忧的打量着吕布摸索着他肩上的伤口。
吕布身子微微僵硬,不是疼的,事实上,他的自愈天赋很强,体质也很强,这些天,伤口除了还有些痒之外,已经很难感觉到疼痛了。
只是前世作为一个半宅,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对于女人如此亲昵的动作,多少有些不适应,当然,稍稍有些享受在这个时候是没必要关注的。
女人正是吕布的正妻严氏,比吕布小一些,三十出头的她身材保养的不错,稍微有些发福,但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有种成熟女人的风韵。
“夫人莫要担心……咳~”吕布摇了摇头,这心里莫名的温热是什么情况?不是传说中的面红耳赤,只是一种淡淡的温暖和舒适,似乎这身体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一些小伤,伤口如今已经快要愈合了。”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吕布有些僵硬的伸了伸手,不知道手该放哪里?
“夫君,厨工已经为夫君准备了饭食,妾身听说,夫君这些时日一直在与将士们同吃,一定受了不少苦,今日做的都是夫君平日里爱吃的。”严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道。
“有劳夫人了。”吕布点了点头。
“夫君今日说话,怎的生分了不少?”严氏有些奇怪的看着吕布。
“没有,只是这些时日差点城破,想明白了不少事情。”吕布摇了摇头,打了个哈哈,犹豫了一下后,伸手揽住严氏的腰肢笑道。
严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吕布,对方明显有些不自然。
吕布也想如同前身那样自然一些,但对于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前身的性格是那种比较闷的,心中疼爱妻女却很少表现出来,不过也正因此,对于他闷头吃饭,严氏和貂蝉倒是不怎么奇怪。
吕布也见到了传说中的貂蝉,真人跟记忆中是两回事,貂蝉身形高挑婀娜,瓜子脸,一头乌黑秀发用束带绑着,直垂到腰际,作为妾室,貂蝉在家里的地位其实不高,只是吕布不是太注重这些规矩,才能跟吕布和严氏一起用膳,正常大户人家,妾室其实是没资格跟正妻同席的。
女儿吕玲绮相比之下倒是放得开一些,十六岁的年纪,样貌继承了吕布的优点,高挑的身姿可能比许多男人都要高,样貌自然没话说,只是少了几分柔媚,多了几分英气,倒是跟前世许多三国类游戏中的吕玲绮有些神似。
记忆中,自己这个女儿是习武的,而且武艺还不速,继承了吕布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弓马娴熟,若非是女儿身,绝对是继承吕布衣钵的不二人选。
饭食很丰盛,有肉、有果蔬,而且加盐了,对于来自后世的吕布而言,如果在一开始吃到这些,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感受,毕竟没有孜然、没有辣椒、胡椒这些调味品,单纯放了点儿盐还有一些不知名调味品的煮菜和煮肉,实在算不上有多好吃。
但在城楼上吃了这么多天的粟米饭,对现在的吕布来说,这东西绝对算得上是珍馐了。
幸福往往源自对比,现在的吕布感觉就很满足,保住了小命,逆改了自己败亡的命运,又有一妻一妾,还有女儿在身边,对比前世的生活,如果不考虑未来的话,那自然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一顿饭虽然没什么言语,但吕布有些拘谨的心态也开始放缓了一些。
用过膳之后,已是深夜,这年代也没什么夜间娱乐,女儿告退去休息了,严氏和貂蝉直直的看着吕布,眼神中莫名的带着几许期待。
前身的记忆不适时宜的在脑海中浮现,让吕布浑身一热,他明白这眼神的含义,犹豫片刻后,吕布起身轻咳一声道:“咳~今夜便在夫人房中过夜吧。”
虽然身体久经战阵,但灵魂上是第一次,吕布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是个初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