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陪他值上半夜,他身上配有手枪,对于文宇要求他也选一把称手武器表示不解。
“拿着吧,以防万一。”黑灯瞎火的我还能指望你拿枪打狼?闹呢兄弟。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李敢接过了武器,放在一边。
“小心无大错,对了,你在这等会。”文宇跑向车子那边,过一会拿过来一个圆形的-痰盂。
“给女士们送过去,让她们晚上别出去上厕所了。”
文宇把痰盂递给他。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李敢哪里肯答应。
“不去的话,我去,顺便和袁清说你喜欢她,你是追着她来...”
“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结果李敢被四个姑娘笑着轰出来,还好把东西留下了。
“真TM丢人呐,我的形象全毁了。”李敢简直欲哭无泪。
风逐渐大了起来,夹杂着小雨把火堆的火苗渐渐压制。
随着火苗越来越小,文宇的注意力越发集中。
火堆突然熄灭,文宇立马打开手中的手电筒,然后跑到缺口两边打开了预先准备好的两台摩托车的前灯,左右交叉,把营地面前照的非常明亮。
“狼,好多狼。”下半夜陪着文宇的何用被眼前的景象吓蒙了,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
“具,具,具!”尖锐的哨声响彻营地,“别愣着,拿起武器。”
狼群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哨声吓退,开始朝着两人猛扑过来。
“蓬”的一声,文宇用力挥舞铁棒,把第一匹狼凌空砸出去五米多远,又一脚踢开了扑向身旁队友的狼。
这个时候帐篷里的众人也开始出来,有的被突然袭来的狼群吓得钻回了帐篷,更多的人拿起武器上前帮忙。
“李敢带三个人跟我守正门,李哲带5个人去左面,马胖子带其他人去右面,有顶不住的喊。”
白起反应迅速,两边的摩托车不够高,这些狼有可能会从旁边进攻。
场面非常混乱,有怒吼声,有尖叫声,还有几声枪响,李敢借着摩托车灯光,开枪打中了一匹朝他扑来的野狼。
有可能是巨大的枪响声吓到了狼群,它们开始撤退,留下了三具同伴的尸体。
“把所有的车灯打开,然后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员。”
白起开始安排善后,这时候袁清几个才敢从帐篷里出来。
刚才那一窜哨声把她们全都惊醒,接下来外面的喧闹让她们意识到遇见狼群袭击了,想冲出去的袁清被其他三个姑娘拉住,她们出去帮不上什么大忙,呆着不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共有三人受了点轻伤,其中一个还是被队友的棍棒给误伤的。
“谢谢。”袁清帮伤者包扎好了伤口,坐在了李敢身边。就在狼群袭击前不久,她们刚上完厕所,要是和平时一样野外解决的话,后果不敢设想。
“你们没事就好。”李敢也有些惊魂未定,刚才的那一幕实在太刺激,肾上腺素拉满。
记者尤米给野狼的尸体和受伤的队员拍了几张照片后,也坐了过来。
“听说狼很记仇,它们还会回来么?”她其实也和其他姑娘一样害怕。
“没事,你们去休息吧,它们不会再来了。”李敢安慰她们。
“不行,睡不着,除非你守着我们。”
“对,李公安,你就保护一下我们这些弱女子呗。”
这时候,手里有枪的李敢就会给这些姑娘们巨大的安全感。
“可我一个男的,去你们那不合适...”李敢不敢贸然答应,假装矜持。
“今天就麻烦你了,否则我们都不敢睡觉。”袁清开口了,一切自然没有问题。
狼确实很记仇,白起他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要不要取消这个活动?”副队长李哲开口问到,一直在外跑的他们显然清楚狼的习性。
白起没有搭话,他在权衡利弊。
“我觉得,明天开始如果发现狼的踪迹,直接取消这次活动。”
文宇提出建议,其实他的意思是如果明天他不能把这群狼一锅端,就直接取消活动,毕竟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睡好,李敢直接没有睡觉,在帐篷里守了一夜。
不管多累,第二天一早还是得赶路,这次到了一个寺庙里休整了一天。
文宇在路上就“看”到了远处山上奔跑的野狼,一共两头,远远吊在车队后面。
在镇上休整的间隙,文宇传到趴着的两只哨兵狼身后,全部丢去了非洲大草原。
没有了哨兵传递信息,其他狼应该失去他们的行踪了,不过文宇还是找到了它们的老巢,山上一个隐蔽的洞穴里,一只一只都丢到非洲流放,能不能活下来看它们自己造化。
虽然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见到野狼的踪影,不过队伍的气氛一直比较压抑,直到下了臧西高原,到了滇南境内。
这时候,一篇关于捷豹慈善万里行队员在臧西遭遇狼群袭击的报道登上了甘省省报。
尤米的文笔不错,加上总编的润色,把整个过程描述的惊险万分,配上几张照片,迅速引发热议,华夏其他报纸也纷纷转载,原本已经冷却下来的捷豹摩托车突然又上热搜了。
滇南多山,山路崎岖,不过旅途比较顺利,这里的少数民族村落都很热情好客,让队员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等进入西广,整个旅途已经过了一半,进入贵省后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车队在一个山腰的布依族小村庄休整了下。
村子一共就十来户住户,由于交通不便加上地势比较险要,村里只靠一些开垦的梯田生活,生活都比较贫困。
雨下的太大没办法搭建帐篷,白起就找到了村长想请求借宿一晚。
村长动员所有的住户帮着安排,每家住两到三个人,村民很热情,把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的都拿出来招待。
文宇和李敢住的这户人家位于村子的最高处,一座有些年代的老旧木屋,家里就一个老爷爷带着孙子孙女住。
“哥哥,你吃,鸡蛋。”瘦弱的小女孩大约6岁左右,捧着鸡蛋的小手有点黑,双眼一直盯着手里的鸡蛋。
“谢谢,小妹妹,哥哥们吃过了,你自己吃。”
李敢和文宇哪能要她的鸡蛋,看他们自己吃的野菜稀饭,而且基本都是菜汤。
文宇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堆好吃的,饼干,巧克力,甚至还有卤牛肉干。
“谢谢哥哥。”小丫头一开始不肯收,不过还是老大爷心疼孩子,谢过他们后收下了礼物,两个孩子很懂事,但是一直跟着他吃苦。
“我叫羊乌力,我妹妹叫羊古娜,我会写字,她不会。”
哥哥羊乌力今年十一岁,以前跟着村里唯一识字的先生学过三年,前年先生过世后就没有再读书了,这里离最近的小学差不多27公里,还有一大半山路,村里一大半都是文盲。
“想不想上学?”
“想。”
“不想。”
说想的是妹妹,哥哥却说不想,让他们挺意外。
“为什么不想去上学?”文宇问他。
“因为我要照顾爷爷和妹妹。”
羊古力的表情异常认真,然后去给两人打热水洗漱。
时间还早,文宇开始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结果他们不肯走了,非要挤着一起睡。
大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还在下着绵绵细雨,白起准备直接出发,下一个村镇离这里要一百多公里,大多数的土路经过大雨的洗礼已经变得泥泞不堪,进行速度会很受影响。
“中途没有休息的地方,我们早点出发吧。”
随着白起的一声令下,车队离开村子继续出发。
走了差不多500米左右,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地面也持续颤动。
文宇向后一看,后方的山坡塌方了一大片,村子一大半都已经消失不见。
“回去,救人。”文宇大吼了一声,直接调转车头把油门加到最大冲了下去。
文宇直接飞到昨晚自己住的房子上方,从车子上一跃而下,摩托车随着惯性窜出了好远摔倒在泥土里。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铲子,疯狂的挖着泥土,他“看”到了两个孩子和老人就在下面。
白起带着队员也赶了过来,李敢直接扑上来帮忙,其他人看着眼前的一片泥土,有点不知所措。
“这里,这里,这里,往下挖。”文宇指了指几个地方,下面都埋有人。
文宇挖掘的速度非常快,半分钟不到就挖出个深坑,然后用手开始刨土,一会就看见了一只小手,还在微微抓动。
“找到了找到了。”李敢满是泥土的脸上露出惊喜,也开始加快动作。
文宇刨土的双手像极了土拨鼠,只见泥土不断地从坑里飞出,等文宇把祖孙三人从下面挖出来,只过了一分钟左右。
老爷子护着身下的两个孩子,哥哥护着妹妹,等到被从坑里抬出来,周围响起了一声欢呼。
文宇把人交给医生护士,开始加入其他挖掘队伍,他比搜救犬好用,效率又堪比挖掘机,指出的几个地方都开始挖出村民。
羊乌力家地势最高,被埋的最深,其他村民的房子都被埋的不算深,最下面的几家房子还没完全塌掉。
不过,还是有不少村民没有抢救回来,基本都是被砸到要害的。
村子里32口人,最终救回来27人,5个遇难者中4名老人,一个妇女把尚在襁褓里的孩子护在怀里,孩子没事,她却再也没有醒来。
现场非常惨烈,有受伤者的哀嚎,也有失去亲人者的痛哭,还有孩子们恐慌的哭声。
“这里很危险,有二次塌方的可能,我们需要马上撤离。”
白起把受伤的几个村民还有孩子安排上了车,宣布撤离。
“把所有行李全部丢了,载上人,我们走。”
生命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