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陨落,功德终成。
随着人类历的彻底终结,功德历,这个由功德之轮诞生而出现的特殊时代,终于是应势而来。
被各路大能交锋所破灭,残破不堪但又濒临于升华边缘,达到了极限与超脱之路边缘的多元宇宙,在经历了近乎重新开天辟地的时代革新之后,终于是迎来了一段欣欣向荣的黄金岁月。
在这被称之为‘美好’、‘辉煌’的黄金岁月中,功德之轮,这一取代了多元宇宙的天道和大道,在这个时代成为了多元宇宙‘真灵’的特殊造物,在其定式逻辑的运转之下,可以说是矜矜业业,于这无穷平行宇宙,无尽大千世界之中,所有的力量体系,都被开始被功德之力所引导。
超凡渐渐退去身影,唯有功德与罪孽,方能存于世间,是为善人获得功德,恶人天降罪孽,这便是功德之轮行驶的方向,也是其大权柄、大威能行驶功德之基础。
就这样,在各个世界之中,或有天降祝福,长命百岁,心想事成,行了罪过之事,也有天降惩罚,寿命降低,事事不顺,因此,在被‘人为’的定下了道德标杆之后,这个世界的善人越来越多,恶人越来越少,整个世界都遵循上善之道而行,再也没有强者压迫弱者,再也没有恶人欺负善人,整个世界向着光辉的神话时代进发,当时有个词称呼那个时代,那是一个金色的时代,是一个轮回小队已经不再需要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美好时代。
但是这只是表象,在郑吒、楚轩这几位高坐九重云之上的伟岸者离去,以及第一个‘功德至人’的同步出现,还残存的轮回小队队员惊愕的意识到,整个多元宇宙原本还在保持着上升势头的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一心为天地,一心为他人,一心为宇宙,当一个生命体意识到,如果能将功德积累到一个极限值之后,他就会像之前时代的‘圣人’一样,成为一个全新的高维生命体,那便是‘功德至人’。
但是,看似无私,却是大私,这私不在利己上,但却是以利众来达成其大私,至人与圣人不同,其力量,其权柄,其本源都来自于功德,至人必须要顺功德而行,顺应天地大势等等,他们也是不死不灭不朽,而且功德越强,实力越强,最强的至人在实力上完全不输给圣人里的顶尖者,甚至因为是至人,不会有位格的限制,还同时得天之佑,悟性极高,资质极强,气运更是强大无比,但是就伟力归于自身方面,终究比不过圣人。
于是,为了变强,‘自私’的现象在这一刻终于出现,而这种自私,尤其是‘以公而行功德’最为常见……
“公而行功德?”姜宇听得有些疑惑,他忍不住打断了刘郁和琳的叙述,想要一个解释。
郑丽听了后,倒是没有搞怪,而是在一旁解释道:“大叔,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要解释也应该是能听懂的,我这里举个例子你应该就明白了……”
“……比如在一个A世界,这个世界本身是一个正常的类地星球世界,生命体也是炭基生命体,那么就必然离不开水、空气、植物、动物对吧?然后至人降临,他们开始改造环境,为这个世界的水、植物、动物开始进行改造,让他们变得能够让环境变得完好,但是那些普通的生命体为了生存,他们就必须要继续砍伐植物、捕捉动物、以及喝水、呼吸空气,于是……”
“……这些生命体就有了罪孽降临,而那些改造环境之人,却有大功德临身。”
姜宇听后,沉默不语,他已经知晓这些至人做了什么,哪怕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例子,他也能知晓其中原理,说到底,便是先到彼岸之人,利用自身深厚的功德储备,开始掠夺其他人的功德之力,哪怕一开始付出一些功德来填平罪孽也无妨,因为只要能够布局成功,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功德而来,但是那些被祂们布局影响的人们,明知道那是罪孽,但是为了生存,还是不得不如此去做,长此以往,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而这时,刘郁继续说道:“……正是如此,长此以往,强者恒强,弱者恒弱,黄金时代就此结束,接着就是罪恶时代的开端,那些拥有深厚功德储备的人们,他们有着自己的血脉,后裔,家族,然后以此为纽带,几乎垄断了一切功德的收入,而且他们是越来越强……”
“……至于那些没有功德储备的,只能够默默的被他们压榨,失去功德,获得罪孽,然后他们死了,他们的子孙也被如此的压榨着,虽然这个过程在功德之轮的赏善罚恶之下,用了数百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但是功德的走向被垄断了,根据你的血脉,根据你的姓氏,根据你的出生,决定了你未来的一切,这虽然不是功德的原意,但是我们人类本身就是这样的生物,那怕是以赏善罚恶为基本的世界,也可以找到其规律,然后控制其利益走向,而且越是严密,越是完整的规律,就越难以将其打破,到得现在,我们……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为……”
“永恒的功德地狱。”
说完,整个谈话的气氛又一次低沉了下去,只是刘郁三人只是单纯的心中伤感,因为他们没能守护好自己前辈给自己留下的这方世界,而姜宇却是在心中默默的考量着这其中的细节,然后他发现,无论怎么计算,这其中的道理其实并不复杂,核心点来说,就是功德之轮本身。
按照姜宇的考量,这功德之力嘛,简单点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超凡之力,而且是一种非常独特的超凡之力,拥有这份超凡之力的人,就开始将这种力量牢牢的锁定在了自己亲人、血脉、师友的中。
不过,超凡之力在绝大部分的世界之中,还是存在着极大偶然性的,不然修真也不存在什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说法了,再加上伏羲以四象五行八卦固定整个多元宇宙,与盘古、鸿钧两位人质祖宗,还有三清尊者等等诸多大能一起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可能性,所以才有了对外循环的体现,所以才会有了各种世界都能出现气运之子、时代之子的底层凡人,这便是上下流通的基础。
可若是功德这样的超凡量化,并不需要资质的话,那么功德累积深厚之家,在一个永恒的,如同某些魔法文明中的魔法智脑,或者如一些信息世界中的超级AI等等,只要寻得了其规律,那么功德就会代代相传,而功德之家的族群、关系网、等阶金字塔就此诞生,而且果然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没有功德来源,最下层的平民是永远也无法推翻这种规则下的功德上层的。
只是,这里还有个问题,那就是资源。
是的,唯有资源有限,才可能会出现在有限的至人数量情况下,导致歪曲,可是有限的影响,哪里能够影响本身是无限数量的多元宇宙与功德之轮本身?毕竟说到底,那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来形容都不算的可笑一隅罢了。
所以,如果从逻辑而言,要想‘引导’整个预示着‘无限、无穷’量级,有着无穷平行世界的多元宇宙都走向这个扭曲的方向,那就必然不可能是局限于有限的数量上,也就是说……
“能做到这种地步,这第一个至人,分明已经达到了无限之数,本身就是镇压诸天万界,足以撬动多元宇宙与其本身底层规则的皇级了啊……”
尽管胸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姜宇并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抱怨,他反而是怒极转静,同样是冷笑了起来,缓缓说道:“永恒的功德地狱吗?可我觉得,那些功德至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说这是永恒无间地狱,不如说是……”
“……永世功德帝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