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半靠在病床上,衣服上全是木头和玻璃刮出来的破洞,脸色因为刚刚起身太快碰到刚刚愈合的伤口惨白惨白的,配上因为疼痛流出来的汗水,整个人狼狈无比。
但这一点不影响他那快突破天际的愤怒。
“必须处理,必须处理,我要去见邓布利多!我要开除他们!”
费尔奇愤怒的咆哮声充斥着整个医院,如果不是亲自造成费尔奇重伤,威廉甚至怀疑他刚刚遇上的不是眼前的费尔奇。
“费尔奇先生,消消气,目前最要紧的不是和那对双胞胎算账,而是养好身体,你这刚刚重伤,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落下毛病病怎么办啊?”
和威廉一起过来找人的两位教授小心翼翼的劝说着,他们也觉得那对韦斯莱兄弟有点太过分了。
“城堡的半空,十米多高,我被石化了,就那么一点脚钩着窗台——他们是在谋杀!”
费尔奇根本消停不下来,他也根本消不了气。
“开除,开除,必须开除,他们两个人想谋杀我!”
“好好好,开除开除,我们这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商量,你别生气,先好好的养伤,把伤势养好了再说,我们这就去找校长,找麦格教授,去找那对双胞胎的麻烦。”
眼见着劝不住,两位教授只好跟着费尔奇的语气先哄着他,让他安心的喝药好好休息休息等待伤势养好。
至于威廉——作为费尔奇伤势的直接制造者,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啥,默默的装着小透明。
好在医院有庞弗雷夫人这样的专业人士,她给费尔奇喝了些魔药就让他睡下了——应该是生死水。
“可怜的费尔奇,”庞弗雷夫人摇着头,“身上的伤势倒是没什么,但是他被吓坏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大概要多久?”
“恐怕他得睡上一整天了,”庞弗雷夫人收起药瓶,“把管理员挂在城堡上——我在霍格沃茨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
…
稍微和庞弗雷夫人聊了几句之后,这位专业的校医就隐约的开始赶人了,威廉他们三位教授很麻利的告辞走人——还得跑次麦格教授那边呢,把管理员挂城堡外墙可不是什么小事。
“威廉教授,这怎么汇报啊——”
刚刚出了校医院的门不久,同行的两位教授就开始抱怨起来了,“那对韦斯莱兄弟是被操控着的,别说霍格沃茨内了,就是上看威森加摩,被控制着犯下的罪行也不成立啊,关禁闭顶天了,怎么可能开除啊。”
“可不开除费尔奇那边不好解释啊——被挂在城堡外墙半个多小时,还是中了石化咒的情况,那对双胞胎要是没被控制,进阿兹卡班都绰绰有余了!”
这倒是真的,意图谋杀可是重罪,尤其是虐杀。
“报上去听校方解释呗,费尔奇那边想法子劝说好了——还未必到的了我们身上,”威廉摇摇头,“反正我对校规处分更不了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
当三人匆匆赶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的时候,里边围着的教授比他们想的还要多,连邓布利多本人都到了,就更别说四位院长了。
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被魔法扩充了四五倍依旧被教授们挤得满满当当的。
“威廉教授、坎贝尔教授、霍尔教授,你们来了啊。”
邓布利多和善的的朝着威廉他们打着招呼,“费尔奇的伤势怎么样了。”
“伤势治疗的差不多了,但是庞弗雷夫人说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所以还得好好休息一天才能缓过来。”
威廉没好意思说,旁边的教授回应的。
“难得的好消息,这说明我们在这次动乱中损失的不多——”邓布利多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了威廉,“威廉教授,漂亮的飞来咒——不然倒霉的费尔奇还要等到学生们发现才能解脱困境。”
这话说的威廉有点不好意思…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的飞来咒,单单一个石化咒根本沦落不到住院的地步…
“过来帮忙吧,我们的自卫魔法教授,”邓布利多笑了笑,“你不能想着西弗勒斯把事情全做了,那么多记忆需要探查呢。”
“邓布利多教授,我对记忆魔法没什么深入研究,也就刚刚掌握的程度。”
事关紧要,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威廉还是承认了。
“太过谦虚不是好事,威廉教授,”邓布利多丝毫没有在意,“西弗勒斯自己一个人没法完成那么多工作的。”
话说成这样,威廉实在不好推辞了——好歹全套理论他是看过的,记得也很清楚,慢工细活来做肯定不会出问题。
“我想现在没必要了,阿不思。”
就在威廉努力在脑海中重复着看过的书上的要点的时候,一边操作着冥想盆的斯内普教授抬起了头。
“工作远比我想的简单的多——这三个学生戴上冠冕之后的记忆全部消失了,被抹除的干干净净的,唯独剩下了被控制然后开始袭击人的记忆。”
“所以他们是被控制的,斯内普教授?”
在场的教授用有人发问。
“应该是…他们是处于被控制状态才做出了袭击这种事情。”
虽然在陈述着事实,但是威廉听出了明显的不高兴来——很显然,斯内普教授对这个结果不是太满意。
也是,这三个学生都是格兰芬多的,就斯内普教授对格兰芬多的态度,这个结果让他不开心几乎没啥疑问。
“很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么,眼下的情况很清楚了,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兄弟都是被控制住才会进行无差别的袭击的。”
“所以,按照校规,这三个孩子不会被开除,而是在禁闭之后继续他们的学习生活——当然,这要在他们三人出院之后。”
邓布利多的语气相当缓和,“同时,进行实验的教授们可以留下了,我们需要对你们这段时间的记忆进行再次审查,确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
底下一片沉默,但是终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威廉现在才明白了为什么这边会出现这么多教授。
哪怕在记忆魔法管理混乱的魔法界,个人记忆都是最高隐私,根本容不得旁人窥视——单威廉弄到手的参考书目之中,就有半数以上提过大脑封闭术这个记忆管理魔法。
虽然自行练习挺慢的,但是这个魔法威廉和变形术一样,根本没停下来过,这也是为啥刚刚他敢承担邓布利多任务的原因之一。
‘不来这么一出的话,估计教授们还会有人犹豫吧——毕竟这可和实验不一样,这一个月的生活都得暴露出来一点点的查…’
“好了,没参与过实验的教授们散去吧,剩下来的教授们可以准备抽出记忆了,很抱歉,但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教授们陆续退出,剩下一帮威廉见过的参与实验的教授。
——
“抱歉,邓布利多,可以只让你或者西弗勒斯教授查看嘛?”
剩下来的教授中,有人犹豫的问道。
没等邓布利多回应,威廉飞快的就回答了,“当然了,教授,老实说,我没有太大的把握,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奇怪来,毕竟我研究的方向不是这方面的。”
他相当的有数——斯内普这种老牌教授加院长看了也就看了,那些教授们好歹心里过意的去,他一个新教授看完人家的记忆还在学校怎么混啊?
作为一位打算一直在霍格沃茨待下去直到把黑魔王弄死的教授,威廉对同事关系还是相当看重的。
换成他他也不乐意啊——新来的想看我记忆,你在想屁吃?
“那好吧,”邓布利多稍微思考了下就同意了,然后看向了威廉,“威廉教授,能跟我出去走走吗?”
“当然,教授。”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在走廊上走起来。
“威廉教授,”邓布利多随意的走着,“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应该是冠冕的后遗症发作了,我们一直没察觉,但是当时就种下了暗示什么的——”
威廉联想到了催眠——说出一个关键词或者遇上什么情况就把人控制住了。
毕竟黑魔法中的夺魂咒可以轻松做到这样,如果有高手研发出变种来,让控制效果潜伏下来理论上不是不可行的。
“就像是你最开始猜测的那样?”
邓布利多笑着说,“老实说,想查到那么多教授的位置的确很困难,你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带着阳光的周末,就连教工休息室都没有多少教授。”
“是啊,这个机会也太完美了,高年级的学生去了霍格莫格,教授们在周末休假,不然以韦斯莱兄弟的水平打到费尔奇之后很快就会被抓了,哪用得了那么久。”
“所以,就像你最开始猜的,它是活的?”
邓布利多慢慢踱着步子。
“是啊,隐忍不发,一朝起势,简直像是小说里边的存在,分院帽有它智能吗?”
威廉感叹着,这个控制爆发的实在是太过精准了,不愧是拉文克劳留下来的东西。
“那顶分院帽会不开心的,它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世界最聪明的帽子——或许我应该让它和冠冕一起待会?”
邓布利多开着玩笑,但很快自己否决了,“这不是个好想法,威廉教授,你该劝我的,明年它还得给学生分院呢,如果新生再丢了记忆的话,那就是我的责任了。”
冠冕vs分院帽——这是什么魔幻的场景。
“我想威廉教授你已经看出来了,我用你逼迫了下其余的教授。”
“是的,不过如果真的要我看的话,我觉得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真的不用去休息室了。”
威廉笑着回应,“总是得查出来的,光是韦斯莱兄弟两人就能把费尔奇放倒了,如果换成其他人偷袭的话,那我简直不敢想象了。”
不说别人,单单威廉推荐的珀西·韦斯莱,六年级第一,接近成年巫师的魔力,如果他失控了对周围人乱来的话,发生什么简直不能想象——要知道珀西可是级长,如果他第一时间放倒了一起的级长的话,学生们乱起来光靠教授可没法子管住。
“嗯,你能明白就好,威廉教授,来点糖果嘛?”
“当然。”
威廉现在想吃点薄荷糖压压惊——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是不说别人,但就费尔奇被挂在城堡上就把他吓得够呛了。
“那好,我要蜂蜜糖,”邓布利多伸出了手,笑着看向威廉。
威廉看了看邓布利多,又看了看自己,然后才意识到邓布利多指向的是他的袋子。
“那么,韦斯莱兄弟和格兰杰小姐就拜托你了,威廉教授。”
得到了糖果的邓布利多笑着挥挥手,“我得找米勒娃去商量今天的事情怎么处理了,预言家日报总是喜欢找些大新闻——”
——
“教授?”
韦斯莱兄弟飘在了半空,只剩下嘴能动,在他们两对面的位置,赫敏·格兰杰同样被绷带裹着,漂浮在半空中。
“嗯,我在,有什么说的吗?”
威廉含着薄荷糖,语气轻松。
“已经查过了啊,真的不是我们做的啊,我们可是连金妮都抓了的——”
“嗯,对啊,所以禁闭也给你们取消了不是——”威廉上着楼梯,用魔杖平衡着三人,“你看,你们虽然把记忆丢了,但后边的禁闭还是过去了不是?”
“有些道理,教授。但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是要被绑起来?”
“住院观察,孩子。”威廉回应,“等到出院了还有禁闭等着你们,目前来看起码两个月,其中一个月需要擦马桶,但是后续会不会加加多少我就不确认了,毕竟你们连费尔奇先生都袭击了,这可是严重违纪行为。”
“天,酷!”
两兄弟相视一笑,给辛苦走路的威廉气得不轻——这两混球还真的不当事啊?
“那赫敏呢,她翻了什么错?”
两人笑着问道,全然不顾自己被捆的事情,显然他们觉得这是袭击费尔奇的代价。
“她?”
威廉看了眼眼前这个文静的姑娘,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同级的女生一半被她挂在马桶上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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