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骆涛亲自把老丈人和丈母娘送回了家。
“涛子,你小子可要记得十五把丫头送过去哈。”
“妈,您老就放心吧!一准把小丫头给您送过来,让她陪你们二老在家过元宵节。”骆涛在朱家给二老端茶倒水,好生伺候。
骆涛也想让二老到家里过十五,每次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
当然更多的是他们老两口也不一人愿意。
“那就好,天儿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这一天你也够忙的。”朱母喝了骆涛倒的茶后便下了逐客令。
在朱家屁股还没有坐热乎的骆涛,也不知道丈母娘这是关心自己,还是因为今儿晚上把小丫头留家里,没让她跟着过来而生气说的气话。
骆涛不管什么原因吧,骆涛都客气的准备起身告辞。
“涛子你别忙,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想明白了吗?”
去年朱父就和通过气骆涛,他想让骆涛进大学也深造一下,不过因为去年事情较多,再加上骆涛也没有想过要去上学深造一下,当时就委婉的拒绝了老丈人。
今天没有想到他又旧事重提,骆涛站了起来又复坐下,挨着老丈人。
“爸,这事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真没有那么多精力,今年你们二老也是知道的,西昌要在全国开十几家分店,忙……”骆涛跟他们分析了一下自身已经存在的客观原因。
又接着晓之以情,说最关键的问题,“我知道您老担心什么?……我和朱霖的关系现在很好,将来只会更好……还请二老放心。”
老丈人是真的担心自己这个女婿和他那个宝贝女儿没有共同语言,所以才督促骆涛借机进大学进修一下。
说不好听的就是混个什么证书,改变一下自己思维,扩展知识面。
这不就是上高等学府能做到的事吗。
朱霖自从生下小丫头之后,她就上劲,先后开始学习经济和英语,现在她会不会做生意骆涛还不知道,但现在的她绝对是骆涛的得力助手。
至于英语方面她自然不能跟那些能人相比,但跟外国人交流还是没有一点问题。
“你们自己要是觉得没有事,那就最好不过,我也不过有点担心吧了。”他笑了笑自顾喝茶。
细心的骆涛还是能感觉老丈人的那份担忧。
朱母不想让骆涛多想,也笑着说:“涛子,你爸现在就爱胡思乱想,你别在意。”
“没有,谢谢爸的关心。我们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不过……”
骆涛这个档口停顿了一下,老俩口有点着急异口同声道:“不过什么?”
骆涛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阵子我无意说了一句还要个孩子,她有点不高兴。”
老俩口沉默了一会儿,自家闺女自家知道。
朱母很有点无奈的说,“涛子,你们结婚这么久了,你也该知道霖儿的性子,好强,不服输。
……要孩子这事儿不能急,只能顺着她,……”
那晚夫妻俩就定下了章程,今儿给二老说一下,就想由丈母娘游说一下,看语气就知道这事只能听天由命。“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懂,顺其自然。”
“诶。”
聊完生孩子的事,朱父语重心长告诫骆涛道:“涛子,那红车以后还是少开,太扎眼。”
经老泰山这么一提醒,骆涛也是深以为然,这几天太嘚瑟了,怎么忘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警戒。
丈母娘也道:“你爸说的在理儿,还是注意点。”
他们老俩口可不想这么好的女婿出点什么事,说的问题都是实打实的为骆涛着想。。
有这样爱护心疼女婿的丈人和丈母娘,也是骆涛这辈子的福气,“你们二老告诫的是,回去我就改。”
“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明儿还要忙事儿。”
老俩口相送到大院门口,看骆涛驾长车而去,才转身回去。
一路上骆涛也在认真思考这事儿,也感觉自己有点小飘。凡事都不能越往下想,想的越多死的越快。
看来有时间见到了李长老,十分有必要小小表露一下自己爱国的思想。
骆涛离开后的百花小院。
东院主卧,苏桂兰拉着舅妈陶晴的手,“弟妹,这镯子你收好。”
陶晴不明情况怎么回事儿,以为是苏桂兰给的见面礼,便极力推脱。
“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这要是让苏平知道了,他准又要说我,您还是收起来吧。……”
苏桂兰听后一笑,“你就放心拿着,我就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为这事说。这镯子不是我给你的,……虽然不是什么好玉,但戴上它就是我苏家的儿媳妇。”
“本来在你们结婚的时候就该给你戴上,可那时候时局不好,……今儿你来京,这玉镯子我是该交过你了。”
苏桂兰好像又想起了往事,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同他这个弟媳妇聊了好多她们苏家的故事。
“聊了这么多,……你又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好好休息吧,我去那屋看看邦儿。”
苏桂兰起身要走,今儿又完全知道苏家这几十年历史的陶晴对苏桂兰就又更加尊重。
起身相送。
苏桂兰见她要送自己,很不客气,就把她给按了回去。“你回屋歇着吧,没事儿。”
陶晴对于这个大姑姐早有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啊,她还真如丈夫苏平说的那样做大事不拘小节。
笑着,异常客气和尊重,“那好,我就不送您了。”
“诶,歇着吧。”苏桂兰又悄悄走到北房次卧,透着门上没挂帘的玻璃,看见侄子苏邦在认真看书。
苏桂兰见此笑意更浓浓,她就喜欢读书的孩子,但有点不喜欢爱读书的儿子。
因为骆涛老喜欢和她怼,敌人壮大不是她乐见的,不过这都是戏言,苏桂兰心里巴不得自己儿子当个大学问家。
这个想法是在骆涛发表第一部小说之后产生的。
苏桂兰也没有进去,就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为了不影响苏邦学习自己带着微笑,悄悄地离开了东院。
苏桂兰这个举动被主卧的舅妈陶晴看个一清二楚,自苏桂兰离开主卧,她就在一直注意着这个初见的大姑姐,见苏桂兰从苏邦门口带着微笑离开,心中原先那点担心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苏桂兰回到小院的北房正堂,见骆少逸和苏平兄弟两还在喝茶聊天。
苏桂兰进屋就逮着那一口子骆少逸猛说了一顿,“也不看看几点了,平子他们一家三口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早就累了,那有精力和你侃儿,你说你那么大的年龄了,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劲呢。”
作为妹夫的苏平还是非常够意思,赶紧为姐夫打抱不平,“姐,我可没有您说的那么娇贵,……姐夫喜欢听,我也喜欢讲,您说他干什么?”
苏桂兰扒拉了他一下,“你甭听你姐夫的,我现在都懒得理他,……现在日子过好了,他又玩起了那些八旗子弟才玩的糟粕。……”
苏平一愣,“哦?”转而又想到什么,笑笑,“姐,现在又没人管那个了,我姐夫闲着也是闲着,生活好了捡起自己的爱好,我看没什么不好吧。”
苏桂兰一听来了气,白了他一眼,“你懂个什么,我不是生气他玩那蝈蝈,可是他现在还带着十月那孩子玩,你说你姐夫是不是要批一下。”
一谈到小十月,苏平就没话,他太知道在骆家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孩子的事。
他是过来人,遇到这个问题也懂得闭嘴,为了不尴尬,自顾喝茶。
骆少逸见小舅子这么就怂了,很是恨铁不成钢,骂钢不是金。
“当着平子的面儿,你可不要瞎说,那事儿怪我吗,是那小子自己喜欢好不好。”
他说完还气呼呼的,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占着理的样子。
“你就不承认吧,我看过了阵子还是送他外公外婆哪儿好,人家都是大知识分子,一定能教育好小十月,……咱们家也能出个大学生,……要你教就不好说了……”
苏桂兰越说越来劲,骆少逸忍术练的也是出神出化,已经达到话到耳边自屏之。
苏平见姐和姐夫又为了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多么熟悉的场景,儿时的噩梦,那时还有老爷子骆敬压着,现在……
连喝了好口茶,便有点坐立不安。
“那个,姐,姐夫,这儿也不早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先歇着了。”
“那你快回去歇着,光顾着和你姐夫说事,怎么把你这儿茬给忘了。”
骆少逸夫妻俩送苏平离开小院北房。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就准备睡,“对了,大门没关吧?”
先一步进卧室的骆少逸回道:“没,给涛儿留着门呢。”
后脚苏桂兰端着洗脚盆进来,骆少逸问道:“对了,平子他们一家房子的事你可别忘了问了。”
“忘不了,乐子这阵子正托人在东城和朝阳那片儿找呢,现在也没有合适的,独门独院哪有那么容易。”
骆少逸泡着脚,“有合适的,赶紧买,听老张大哥说,现在好位置的平房一间都过万了。”
苏桂兰有点吃惊,“是吗?”
自家买东院那么大的院子才花几个钱,这才过去几年,京城平房的房价就上涨的那么厉害。
“是吗,你把那吗字去了,咱们京城的住房多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这两年京城个体户像雨后春笋。
报上不是统计了吗,说有三万多户。这些人中又有很多人家里都是几口子挤在一间屋,八九平米,你说说他们有钱了干什么?”
没等苏桂兰回答,他就很激动的说,“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买房。”
接过苏桂兰递过来的擦脚毛巾,擦了脚,自己主动挪动了一下位置。
苏桂兰又提着茶瓶往洗脚盆里加热水,接着洗。
接过骆少逸手里的擦脚毛巾,搭在腿上。
“哦,照你这么说,房价都是他们给抬上来的。”
骆少逸底气十足,“就是,所以说遇到合适的房子赶紧给平子买一套。
涛儿以前不就说过吗,只要京城的经济好起来,四合院绝对是有价无市,啧,这话现在我感觉还真有点意思。”
苏桂兰也是很认真分析老伴今儿说的话,但看到他一副天知地知的样子,就很想怼他,“什么就你感觉有点意思,我儿子说的话准没有错,你可别往自己脸上抹金。”
骆少逸苦笑一下,一抬脚就进了被窝,掖好被子懒懒洋道:“你说的对。”
就准备闭目养神,又想到别的事的苏桂兰扭身拍了一下他。
“干什么?”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涛儿现在买了多少房子?”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听老张大哥说有好几处,都在后海那一片儿。”
骆少逸说着又坐了起来,看着媳妇苏桂兰,“不是,你又想什么幺蛾子?”
她很不服气,“什么叫我想什么幺蛾子,你说哈咱儿子买房,咱们俩怎么就都不知道?偏偏老张大哥都知道。”
骆少逸对她这番话,想了好长一会儿,脸色一板很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哈,涛儿做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明白着呢,就算有什么事,也用不着咱去说,他还有媳妇呢。”
苏桂兰心里也是怕生了气的骆少逸,她脑子只要还清楚就会一直认定家里的小事自己可以拿,大事还得当家的拿。
“你看你我不就顺嘴一说吗,生什么气。”
“这话以后少说,咱家涛儿是有本事的人,咱们俩就是普普通通的印刷厂的工人,孩子干事咱也帮不到他什么。
但是有一条你要记住,那就是不能给他拖后腿。”
苏桂兰蔫蔫巴巴说:“我还能不知道这儿,真是的。”
“知道就好。”骆少逸又重新掖好被窝。
“嘿,被你这一顿训,我差点都把大事忘了,明儿你陪去东城那边看看去,房子早找到我也早点安心。”
“你啊就是瞎操心,乐子不比你认识的人多。还有你弟媳妇和孩子第一次来京城,明儿你不陪着他们在京城转转。”骆少逸仰着头,闭着眼睛,没表情的说着。
骆少逸说完,她拍了一下大腿,一激动洗脚水溅了出来,这时也不管不得这些了,好好清醒一下脑子吧。
她皱着眉头,“咳,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也给忘了。”
骆少逸哼了一声,“你啊还是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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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涛推开大门,再轻轻关上,蹑手蹑脚回了卧室。
“回来了。”朱霖打开了灯。
“还没睡呢?”
“正想睡,被你给吵醒了。”
骆涛笑着赶紧陪不是,“哟,这还是我的错了,对不起哈,搅了老婆的好梦。”
“少给我打哈哈,说,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骆涛一边解衣宽带,一边笑着说:“嘿嘿,我记得今儿咱们没吃醋啊,怎么屋里这么大的酸味,是不是你的臭袜子没洗。”
朱霖在被窝里翻个身,“去。”
“呵呵呵,我啊被咱爸妈训了一顿,说我不关心他们女儿,……”
朱霖白眼一翻,得意样,“睡觉。”
本想今夜有所动作,上了床才发现小十月今儿没自己在西厢房睡,也就没有兴致。
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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