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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港一处豪宅。
“最近内地的物价涨的可够厉害的,听苏老师说现在去百货大楼买东西,……都是人挤人,人在那站着不动,一会儿的功夫就给挤到了柜台。”
“是吗?”朱霖抱着专心致志玩游戏的小丫头,低着头坐在花园内。
又抬起头望向何姐,笑着说:“那老太太这回又该买了不少东西吧?”
何姐闻言笑了笑,没立马接话。
意思已经再不过明白了。
“苏老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看人家买,这不也就跟着去,也买了不少小东西。
她啊不过是去寻个开心,不像咱们胡同的唐大妈?”
何姐说话也是有水平,就算是心里知道她们婆媳关系很好,朱霖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但她还是尽量把话往好了说,在做到点到即止后,便开始转移话题,把此次话题的焦点转移到唐大妈身上。
朱霖嫁到骆家也七八年了,她还是比较了解婆婆的为人。
知道她这人直爽,热心肠,也爱凑个热闹,妥妥京城女人的性格。
对于她参与抢购,那也是意料之内的事,不好奇她的行为,就好奇她买了什么东西。
来香江这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会通一个电话,不过,通电话的内容,都是老人家想小丫头,要不就是他们夫妻询问小十月的暑假生活。
从来不会问油盐酱醋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毕竟现在有钱了,也不需要去操心这些。
“哦,唐大妈?”朱霖十分好奇。
何姐还没有说,就笑出了声,“人家都是囤吃的用的,唐大妈就跟别人不一样,她囤夜壶。”
“啊!”这倒把朱霖给震住了。
“原本她打算排队去买洗脸盆的,可人太多了,愣是把从买洗脸盆那个队,挤到了卖夜壶的那个队。
……排了大半天的队,也不能空手回去吧!也不问三七二十一,把柜台上剩下的夜壶全给它包圆了。”
听何姐这么一说,朱霖笑着道:“咳,这唐大妈挺精明的一个人,也不想想买那么多夜壶用的着嘛!”
“您是不知道,她买那么多夜壶可不是留着自己用的,……转手就被她拿到乡下给卖掉了,听说还挣了点钱。”
要不说人唐大妈精明呢,这都快奔六十的人了,临老临老还做起了倒爷。
要是早几年跟着骆涛混,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十万,甚至百万的大富婆了。
这真是人老心不老。
唐大妈的神操作再一次惊艳到了朱霖,“嗬!这唐大妈是真人不露相啊!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本事。”
“谁说不是呢。俺听苏老师说这唐大妈过了年就准备去秀水那边练摊。”
“不带孩子了?”
唐大妈孙子辈可不少,也没了老伴,子女又忙于事业,孙子辈都是从小跟着她生活。
她要是去练摊不说她个人能力行不行?单就家庭环境来说就不太允许。
“他几个女子出钱给请了一个小保姆,负责照顾她和孩子的吃饭问题,……”
这本来是孩子们的孝心,可没有想到这倒促使了唐大妈走上了倒爷这条道路。
八十年代末就有一些农民开始流向城市,致使这个情况的发生,是因为农村使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
虽然调动了大家种田的积极性,但在没有现代化农业的干预下,种田只能解决大家吃不吃的饱这个问题,至于吃好,却是有点难度。
查查八十年代农村出现的万元户,没有一个是靠种小麦和水稻的。
大多数都是靠着副业发家,比如搞养殖,种水果,或做点小买卖。
土地就是那么多土地,在没有化肥和优良种子的前提下,再怎么使劲,它也产不出太多的粮食。
中国人能吃饱饭,要感谢研究出杂交水稻,杂交小麦,杂交玉米的科研工作者。
自明之后,中国人口极速的增长,不是因为这个时期没有战争,没有灾害,是因为中国得到了一根救命的藤——红薯。
嗨,扯远了。
言归正传……农民把地整治明白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富起来,他们就会利用在农闲的时候,找些零工做。
开始在乡镇企业,但全国所有的乡镇不是都有企业的,就是有也不可能接收那么多人。
这些没有事可做的人,特别是年轻一点的,便会选择离开家乡,去往沿海地区务工。
治安就不说了……
这种情况在八十年代末开始盛行,特别是在乡镇企业的萎靡期,还有就是大家通过电视机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进城务工就更加成为一个大趋势。
如今青壮劳力都选择去沿海地区,做工地当小工,干一些城里人不愿意做的事。
年轻的妇女则会选择较为轻巧一点的活计做,比如做保姆。
之前提到的无为保姆就是在八十年代末,这个群体开始出现在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犹以京城为重。
在两人聊天之际,骆涛和徐乐公干回来。
“聊什么呢?瞧把小丫头笑的那么开心。”
“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早上出门不是说中午不回来了吗?”
在夫妻说话这会功夫,何姐也起身给骆涛搬了座椅,之后她便去了厨房,应该是告诉家里的厨师中午正常做饭。
“咳,来香江人人都说这邵先生抠门,之前不信,这回我可是真信了。”
今天上午骆涛代表华视同邵氏谈合作的事情。
本以为这合作之事,大家一定是相谈甚欢,拍手叫好,可实在没有想到,大家却因为在谈钱这件事情上,伤了感情。
自从上次晚会结束,华视就主动找到邵氏谈筹备香江影视学院的事。
他们也是不含糊,见面就说:好啊!
可现在就因为区区的五百万港币,不欢而散。
华视认为筹备香江影视学院最低也需要两千万港币,可邵氏一听这个数,顿时不干了,他们认为华视报价太高,想着要阴他。
他们咬死了就出五百万,多了没有。
就这事双方愣是扯皮了一个多星期。
实在是没有办法,骆涛才想着直接由他跟邵氏的掌舵人邵逸甫先生直接谈。
理想很好,但现实却非常骨感。
两人见面之后,邵先生也摆明了他个人对此事的一个态度,肯定了办香江影视学院这个提议很好,但前景不是十分乐观。
说白了就是风险大,收益小。
邵氏能投五百万进来也是看在骆涛的面子上,要是换作其他人,门都没有。
还说有这个钱不如去内地盖学校。
这话说的骆涛哑口无言。
要不是看他年龄大,骆涛非回怼他一句,我捐给社会的,比你捐的多。
咳,这都是骆涛心里想的气话,做慈善是不能有攀比的心理,献爱心不论多少都是一份善念。
要说二千万港币,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组天文数字,可对于现在的骆涛来说,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干脆自己掏钱办学校不是很好吗?
就因为能,所以才不能那么做。
办香江影视学院这是多么露脸的一件事,要是没一个两个同行帮着,容易惹人眼红。
华视可以整合一下香江的影视公司,但影视人才绝不能都归华视之手。
骆涛是明白这些的,所以在整合香江影视公司这块也没有大张旗鼓,另外也没有太多干预院线这块大蛋糕。
前面都是悄摸摸在做,这办香江影视学院更不可能独自去做,必须要拉上几个小伙伴。
面对自己的枕边人,骆涛的话匣子也无所畏忌的打开。
把今天跟邵先生的会面谈判的经过给朱霖唠叨了一遍。
“老先生是这也怕,那也怕,就从来不怕邵氏落寞。”
对于骆涛的混不吝发言,朱霖赶紧制止了。
“有你这样说人家的吗?老先生也许还有别的顾虑,我看要是实在不行,你不如去找霍老,看看他有没有兴趣。”
要不人都说娶妻要娶贤呢,不光能生孩子做饭,最重要的是旺夫。
被朱霖这么一说,骆涛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
“咳,你瞧我这脑子,现在净喜欢往死胡同里钻,老想着跟邵氏合作,却忘了香江还有一片大森林。”
自嘲了一番过后,骆涛看向朱霖顺嘴调侃她道:“你要是做倒爷,一定比唐大妈强。”
朱霖先是白了骆涛一眼,才悠悠道:“还用你说。”
嘿!这媳妇也是越来没溜了。
一直不言语的小丫头,搞怪的学着她妈的口气,“还用你说。”
说完也不管别人的反应,自己被自己逗的咯咯笑。
夫妻两互相对视了一眼,这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浓了起来。
“你个小丫头,学什么不好,就学着搞怪。”
朱霖侍弄着小丫头,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打闹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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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骆涛便从媳妇那里得来的提醒,找到了霍先生,当他听说之后,二话没有说便当场同意了此事。
当天下午香江影视学院筹备小组,就接到了霍氏的入股资金五百万港币。
由于这件事有霍先生的加入,香江其他人便也坐不住了,如李黄瓜,以超人的速度联系到了骆涛,以土地的方式进局想着捞一口。
现在全香江没有人比他的地皮还多了。
对此骆涛当然是表示欢迎,由于香江影视学院募资的大门是敞开的,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轻松筹到了四千万港币。
除了复兴和邵氏、霍氏、李氏之外,还有七位香江富豪参与了进来。
香江影视学院到了这个时候,不光解决了资金问题,还顺带解决了土地问题。
至于李黄瓜为什么那么大方以地皮用以入股,以骆涛来看,他无外乎就是想用香江影视学院来带动周边的房价。
目的很不单纯。
当然他也存在赌的行为,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香江影视学院能不能办成。
骆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阻止。
这种事怎么说呢?
就一句话:现在能买的起房的,绝不是穷人。
他们乐意被李黄瓜薅羊毛,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阻止他们交易,不光得罪了李黄瓜,还得罪了那帮买房的羊毛们。
骆涛可不习惯干这两头都不讨好的事情。
香江影视学院现在自从有了这十一位校董事,在香江办起事来,还真就那么利索,什么乱七八槽的事也统统没有了。
甚至在有些事情上,港府那边一改做事风格,还主动配合。
这建艺术学校的事情算是敲定了,至于具体事宜,便由大家推选出来的香江影视学院临时院长魏照林负责。
由于学校还没有开始招聘教职员工,前期只能由魏照林先兼着,一边建设,一边筹备教职人员。
现在的香江影视学院也是不差主儿,学校的投资建设的资金也由原来的两千万,翻了一倍,增加到了五千万。
这可比原计划足足多出了三千万元。
在地皮这个最耗钱的地方,由于有了李黄瓜的加入,也大大减轻了资金的使用。
不过这多出来的这部分钱,自然不会退回来,也不可能退回来,当然也不会进来了哪一个的腰包。
这些钱在征求所有校董的意见之后,决定在学校的基础建设上多增加一千万的份额,余下两千万皆用于教学上。
还为此设立了香影助学金,用以资助家庭贫困和成绩优异的学生和老师。
香江影视学院自然不是公益办学,如果是的话,恐怕没有几个人参与进来。
学费自然是要收的。
毕竟搞艺术的艺术家,一般都不是出自贫困家庭。
艺术可以毫不喜夸张的讲,都是有钱人玩的产物。
普通人中除了有几个人是真心喜欢,大部分都是避而远之。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时光飞逝,像是装了腿,悄无声息就来到了八月中旬。
暮夏的时节。
这也是一年中较为炎热的时候。
在吐露港住着,除了午时炎热的时候,可以听见星星点点的蝉声,别的虫声,便很难闻到。
就连天上那没有任何约束的小鸟,也不愿停在附近的树木上,为北方的客人高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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