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
良久无言，电话另一头儿萧姝婧轻笑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的传了过来。
“好的。”
徐朝涵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
挂断电话之后，怅然若失的感觉迅速席卷而来，徐朝涵有些自嘲。
‘妈的，真是见到美女走不动道了。’
摇摇头驱散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徐朝涵打开手机，登陆抖乐。
互联网时代，一个《玩转跨界》刚刚播出完毕不久，整个平台上就掀起了一股风潮。
随便刷了几个视频，几乎大部分都是萧姝婧演唱《红豆》的片段，一袭黑红色晚礼服惊艳无比，伴随着那空灵如天籁的嗓音，瞬间圈粉无数。
徐朝涵的消息和私信爆满，不少萧姝婧的粉丝跑到他的作品底下留言感谢，还有一帮人起哄让徐朝涵这个创作者录制一曲《红豆》用来和萧姝婧打擂台。
徐朝涵见状只是笑了笑。
原本想今天上传视频的念头暂时打消。
今晚。
是属于萧姝婧的。
——
一夜天明，徐朝涵是被渴醒的的，冬季室内封闭太严密，空调开得也太高，身体缺少水分，只觉得嗓子发干，咽口吐沫都费劲。
跑到厨房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瓶水，徐朝涵这才简单洗漱了一下，穿戴好装备向着海边长跑。
凛冽的寒风不像北方那般刺骨，但是湿度太大，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后瞬间就变得冰凉，58分钟十公里下来，徐朝涵只觉得神清气爽。
配速终于进入了五分钟时代。
虽然这算不了什么，但是实打实的说，徐朝涵的训练不过才二十多天，这样的进步除了疯狂的体力付出之外，跟他的经验和毅力脱离不了关系。
那种明显感觉到身体素质在变强的喜悦，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
吃过早餐，然后带了一笼蟹黄包和馄饨给周维清当早餐，徐朝涵这才向着公寓走去。
周维清已经起床了，倒是挺少见。
“回来啦——”
周维清接过徐朝涵手里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打开，只是吃了两个小包子就叹息连连。
“怎么了？”
徐朝涵去卧室换下了运动服，然后才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神情郁郁的周维清。
这家伙一向没心没肺，今儿怎么这么惆怅？
“今天早上刷了一会儿抖乐，全都是萧姝婧演唱《红豆》的视频，现在整个抖乐都快爆炸了，萧姝婧的热度现在排第一名，就只是一个晚上，粉丝增长了三百多万——”
越说周维清越是懊恼。
抬头看向徐朝涵，那张娇憨的小脸儿之上满是后悔的神色。
“早知道这首歌这么好，你来唱就好了，说不准凭借这首歌能直接突破一千万粉丝——”
徐朝涵闻言哑然失笑。
看着周维清那确实很懊恼的表情，这才认真的说道：“有时候歌曲也是分人的，并不是我发表的话也能造成这么大的轰动——”
一曲《红豆》经典是经典，但是对演唱者的声音质感太过挑剔，有天后王菲的珠玉在前，任何人的翻唱在徐朝涵的眼里都是小学生水准。
而萧姝婧声音空灵，虽然带着一丝磨耳的沙沙声，但是却更撩拨人的心扉，她所演唱的《红豆》虽不及原唱天后那般极具辨识度，但是却也有九分相似，甚至因为萧姝婧独特的嗓音条件，在徐朝涵看来，甚至和天后原声不分轩轾。
完全不带有主观色彩，不是因为馋人家的身子徐朝涵才这样评价。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萧姝婧看上了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徐朝涵却再三推辞的原因。
“可是，这样一首歌才卖了20万，实在是太亏本了——”
周维清闻言还是很不舒服。
“亏了吗？”
徐朝涵看着周维清纠结的神色，表情有些古怪。
“我给你算笔账吧。”
看得出来《红豆》的火爆成了周维清的心结，不把她心里的这个疙瘩解开，估计她整天都会抑郁的。
徐朝涵拉过椅子来，然后坐下。
“首先，我是急着用钱的，在之前那种条件下，别说20万，有人开十万块我都卖了——”
一首歌而已，比得上家人吗？
而且只是卖了版权，创作人署名还是徐朝涵自己，对于他来说，完全没什么损失。
或许在别人眼里，一首经典歌曲就能吃一辈子，是以对于自己的成名作无比珍视，但是在徐朝涵眼里，掌握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一首经典歌曲，对他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另外，当时以我的知名度，说实话一首歌曲开五万价格都算是够意思了，人家花二十万购买，算是很给面子了吧——”
这就跟买房一样，一锤子买卖，不能光看涨不看跌，涨了都是你的，跌了都是人家坑你？
脸怎么这么大呢？
“不说这些，如果发表在抖乐上，这首歌曲顶多也就会被定义为一首优秀的‘网络歌曲’，而萧姝婧带着它出现在专业的舞台上，这里面的潜在价值，你有没有估算？”
徐朝涵认真的看着周维清。
说起商业价值开发，周维清虽然是专业出身，但是依旧不比徐朝涵这种老鸟。
带着一首《红豆》出现在专业性音乐赛场，本身就是对这首歌进行了一个主流印象加成。
就像是一部地下电影，哪怕再好看，在观众的印象里也是一部上不得台面的私人影片。
而一部知名大导演的电影再难看，在观众的眼中也是打上了知名导演、正规发行的标签。
而网络主播们为什么在短视频平台上人气无敌，甚至碾压各路大明星，但是到了大荧幕上，依旧被一个三线演员的口碑吊打？
甚至就连短视频平台的用户都觉得那些在网络上叱咤风云的主播连给人家小明星提鞋都不配？
无非就是刻板印象作祟。
而萧姝婧带着一首《红豆》出现在《玩转跨界》的行为。
本身就是带着徐朝涵出圈了。
而且这也算是徐朝涵的一个资历了。
最起码那些不关注短视频平台的音乐人们听到《红豆》，哪怕不知道徐朝涵的ID，也能恍然大悟。
‘哦，就是那个在网络上挺有名的视频创作人啊——’
徐朝涵鲜有这么耐心的说一大堆话的时候。
周维清怔怔的看着徐朝涵。
有种醍醐灌顶的错愕感。
这些分析，本来应该是她的专业才对。
怎么老徐比自己还懂？
“再说了，这首歌给萧姝婧也不算吃亏吧——”
徐朝涵摸了摸下巴，有些出神的思索着。
“泡妞儿总归是要下血本的啊——”
周维清：“——”
‘你这血本下的也太大了吧？’
依照现如今这首歌的热度，周维清宁肯徐朝涵昏了头送豪车送房子也不愿这样一首经典歌曲的版权流落在外。
“放心吧，现在咱有钱了，以后这种傻事儿不会干了——”
徐朝涵看着周维清还有些幽怨的模样，连忙讨好的笑道。
这姑奶奶强迫症作祟，看不得自己的歌曲版权被别人拿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