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仪作为一名著名的创作者,文学功底和鉴赏水准的创作储备是足够的,甚至可以说是顶尖的那一拨。
她出身于国内顶尖学府文学系,同时担任着国内诗词协会的理事一职,无论是文学素养还是身份都备受尊崇。
这也是她在天娱的地位为何如此超然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天娱董事长是她姐夫,以她的身份也断然不会屈居于此。
毕竟严肃的传统文人还是挺瞧不上娱乐圈儿的。
是以,当看到这首《水调歌头》的时候,苏凤仪的反应,要远远比萧姝婧初见时的反应大得多。
表情严肃的苏凤仪沉默着,良久才拿起桌边的老花镜,慢条斯理的戴上,拿着歌词本的手都不禁有些颤抖。
萧姝婧和经纪人陈姐互望了一眼,彼此都有些茫然和错愕。
苏凤仪在她们的心中,一向温和、睿智,有那种书香门第大家出身的沉稳和内敛,什么时候见过苏凤仪这个样子?
实则怪不得苏凤仪失态。
实在是苏仙这首词的魅力太大了。
尤其正撞在了懂行的人面前,那种火力全开的感觉,不亚于虔诚的信徒见到了上帝。
“你刚刚说,这是徐朝涵给你准备的新歌?”
苏凤仪良久,反复咀嚼揣摩这首瑰丽浪漫堪称绝唱的词赋。
整首歌显然是以一首词改编而来,词牌名便是水调歌头。
是以看到词牌名,苏凤仪就明白了徐朝涵为何提出那么夸张的要求。
概因为,这首歌所有的精气神和魅力,都在作词之上。
徐朝涵明显是没把这首歌当音乐来合作。
谱曲演唱只是一种形式,而真正的价值就是这首词。
整首词其构思奇拔独辟蹊径,设景雄丽奇阔,立意高远,意境清新如画。
尤其是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更是蕴含劝慰世人的哲理,月亮尚有阴晴圆缺,人生又如何能事事如意?
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浪漫到极致。
苏凤仪敢笃定,这首词若是流传下来的,勿需多言,其作者瞬间就会被国内文学大家捧上神坛。
就是这么嚣张!
或许普罗大众感触不深,但是在文坛大家的眼里,这首词就拥有着这样极致的魅力。
水调歌头一出,余词俱废的评价是吹捧的?
真当另一个世界里,千年的光阴中,没有其它词赋挑战过水调歌头的位置?
但是它就像泰山一般,巍然不动。
“你们先回吧,这首歌我先琢磨琢磨。”
苏凤仪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目光落在歌词本上,始终没再抬起头来。
萧姝婧和陈姐一脸懵,但是面对苏凤仪,还是乖乖的听话走人。
无怪乎苏凤仪失态,实在是太意外也太震惊了。
一个文学爱好者发现了水调歌头,就跟一个普通的科研工作者发现了新的元素一样。
至于其作者才二十多岁的事实,根本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古诗词协会会长黄铭元的电话。
半晌电话接通。
“苏老师,别来无恙啊。”
对边传来温和的笑声,但是苏凤仪却根本没有寒暄的念头。
“老黄,我发现了一首词。”
“什么词?听你口气,水准很好?”
黄铭元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意。
苏凤仪却是心脏砰砰跳。
“岂止是好?”
“要地震了!”
“——”
——
徐朝涵清楚水调歌头的魅力。
但是他绝不会清楚,这首词首次展现在世人面前时会带给人的冲击。
至于这是不是一首歌?
那完全就不重要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以他的文学素养,还是避免和文学圈子沾边儿了,不然很容易露怯。
是以徐朝涵才决定发布歌曲版《水调歌头》。
其实若不是因为刻板印象作祟,有菲姐的《水调歌头》珠玉在前,哪怕以徐朝涵的淡然性子,也不会把这首歌的商业版权交出去。
但是萧姝婧的嗓音空灵甜美,这首水调歌头在徐朝涵心里真的不做第二人选。
虽然他现在勉强算得上是个歌手,但是真的和这首歌曲的意境实在是不搭。
徐朝涵可不希望一首经典被糟蹋了。
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性。
《水调歌头》这首歌怎么说呢?
它是那种,可能商业价值不太高,但是绝对会口碑爆棚的歌曲。
哪怕再挑剔的乐评人,你也不可能找出一丁点儿的瑕疵。
不然,分分钟就会被大众质疑成傻逼。
小雪飘零,徐朝涵没有开自己的迈凯伦,而是坐在副驾驶上。
周维清坐在驾驶位开着车子。
周维清开车很稳,一板一眼的,虽然磨磨唧唧,但是一直压着最低限速。
不过这丫头没安静的时候儿,一惊一乍的,搞得徐朝涵想眯一会儿也不成。
“早知道今天下雪,晚两天再说了——”
周维清用力把着方向盘,路面湿滑,开起来有些发飘,让她有些紧张。
“你成天呆在家里吃吃喝喝的,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要不然早晚胖成猪。”
徐朝涵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茬。
“姑奶奶消化好,怎么吃都不胖——”
周维清闻言得意的挑了挑眉毛,但是目光还是专注的看着前方。
徐朝涵的目光就慢慢移了下来。
啧了一声,扭过头去。
周维清虽然看着前方,但是凭借感觉还是清楚旁边那个家伙什么意思。
恨恨的伸手快速的拍了徐朝涵一把,然后又赶紧缩回来握住方向盘。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朝涵闻言想了想,然后才道:“势若骏马奔平川——”
周维清闻言愣愣,傻傻憨憨的,萌爆了。
随即便琢磨过来。
“流氓!”
“老娘很标准好不好?西瓜很好看吗?”
周维清气急败坏。
你可以说我笨,可以说我傻,但是不能说我身材不好,长得不好看!
徐朝涵闻言又打量了一眼。
有些狐疑。
“只缘身在此山中?”
莫非是穿的太厚?
也是,周维清穿着修身的长款羽绒服,确实不太好判断。
但是平日里周维清穿着居家装,还是很有弧度的。
“什么意思?”
周维清又有些不明白。
徐朝涵闻言便道:“这是一首诗。”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周维清:“——”
‘流氓都这么有文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