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道人脸色一慌,不断用力挣扎,想挣脱杨逸抓住他的手,然而任他如何挣扎,全然无用。
眼前这寒酸道人看着瘦弱,手中的力道,却是宛如擎天巨力一般,让他无法挣脱。
客堂众人兀自震惊,不知这两位道家怎么突然动起了手来,心想:“莫不是这位道家眼红?”
震惊之余,还好奇杨逸为何敢对这玄虚仙长动手,难不成刚刚那一幕他没看见?
钱老爷见状,焦急出声阻止他:“那道家,快快住手,不可对仙长无礼!”
然而杨逸却是仿若未闻,也任由那玄虚道人用力挣扎。
“本来你做局行骗之事,贫道不想多管,但你可知这钱老爷府中事,跟你昨日在街头做局骗的那人不同。
他若是信了你的话,将你这毫无作用的东西,当做是救命的宝贝,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杨逸淡淡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但也没有多言,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反正也不关他们事,看看热闹岂不更好。
那钱老爷却是压根不相信杨逸所说,因为那腾云驾雾,能走能行的仙迹还放在客堂中,这乃是他亲眼所见,那会有假。
“那道家,快快住手,仙长所画的仙迹,乃是老朽亲眼所见,这岂会有假?
定是你误会仙长了,你先放手,待仙长解释一番可好?”
他这话,仿佛给那玄虚道人吃了颗定心丸。
本来在听到杨逸说起昨日之事时,玄虚道人脸色慌乱,神情紧张,但听到钱老爷的话后,顿时慌乱紧张的神情消失,变得镇定了起来。
“这位道友,贫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贫道,要不是怕伤着你,贫道早就施展法术了。
不然光就凭你,能抓住贫道?”
玄虚道人想虚张声势来恐吓杨逸,让他放手,然而他的打算却是注定落空。
一旁的黄虎闻言,嗤笑了一声,说道:“小子,你敢再俺大先生面前……”
他话还说完,便被杨逸瞥了一眼,到口的话赶忙收了回去,脸色讪讪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言。
杨逸却是嘴角上扬,左手拿着从他身上得来的砚台,淡淡的说道。
“哦,你说的施展法术,是指贫道手中这砚台里的墨水嘛?
若是如此,贫道也能施展法术,也可给你画一张“九天荡魔祖师”临凡的仙迹,保证比你画的更好。
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逸笑呵呵的看着玄虚道人,等着他的回答。
见他手中的砚台,玄虚道人赶忙伸手摸向杨逸抓着的手臂衣袖里,发现空空如也,不由脸色大变。
钱老爷扫了一眼砚台,又转向玄虚道人,发现他脸色不对,也开始觉着事情有些不对,皱眉暗道:“难不成这人真是骗子?”
他心中开始产生了怀疑,此时情况不明,钱老爷也不在出声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杨逸放开了抓着玄虚道人的手,转身告诉了钱老爷这玄虚耍的把戏。
在他话说之事,玄虚仿佛认命了一般,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随着杨逸的叙说,在场众人也明白了玄虚道人的把戏,脸色纷纷微怒了起来。
其中钱老爷脸色最难看,毕竟,他是准备将这幅画,当做救命宝贝来用的。
若是没有杨逸出声拆穿这场骗局,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知道自己受骗,脸色能不难看嘛。
钱老爷脸色阴沉,心中更是大怒,对着客堂外的家丁喊到:“来人啊,给我将这骗子抓起来,乱棍打死!”
听到这话,客堂里的几人冷笑了一声,露出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客堂外的几个家丁闻言,表情凶恶,快步向着玄虚道人走出。
见此情形,玄虚道人从身上拿出一颗珠子,往地上一扔,客堂内顿时火花四射,雷鸣声响起。
“轰!”
电闪雷鸣声中,一阵烟霞蒸腾,顷刻间遍满客堂,不见人影。
这突然出现的电闪雷鸣,顿时将堂内的众人吓的六神无主,恐慌大叫。
慌乱之中,那玄虚道人抬脚一蹬,飞快的趁乱逃出客堂,来到房外,随后一跃而起,跳上了青瓦房顶。
“咳咳……”
“咳咳……”
客堂的众人被屋里的浓烟呛得不断咳嗽,匆忙往外面跑去。
当他们跑出来时,却发现杨逸两人早已站在屋外。
青瓦屋顶上,玄虚道人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他目光看着院子中的杨逸,悻悻的说道。
“此番小爷认栽,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便跃下房顶,往大街上逃去。
黄虎一听,急忙说道:“大先生,俺去将那骗子抓回来!”
杨逸却是笑着摆摆手,示意不用。
其实这玄虚道人是他故意放跑的,不然凭他的本事,那能在杨逸眼皮子底下溜走。
杨逸之所以故意放走玄虚道人,是不想让他因为自己丢掉性命。
反正他的目的,是让钱老爷不要将那幅画,当做是救命稻草就行,此时目的已然达成,何必取他性命。
至于玄虚道人临走前说的狠话,杨逸却是根本不在意,就他那套糊弄人的把戏,还入不了杨逸的眼。
那钱老爷看着消失在房顶上的人影,赶忙吩咐家丁去抓人。
不过,那玄虚道人诡计多端,手段也颇多,此时逃到大街上,就如龙游大海,鸟归山林,那是这些家丁轻易能抓住的。
所以,钱老爷的这番吩咐,注定做无用功。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那些追出去的家丁脸色悻悻的走了回来,显然是寻不到玄虚道人的踪迹,无奈的放弃了。
钱老爷对着一群家丁大骂,随后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一群家丁如获重释,低着头,匆忙离去。
钱老爷走到杨逸身前,拱手道:“多谢道长直言相告,不然老朽只怕受了那贼道人的骗。”
杨逸笑着回道:“钱老爷言重了,贫道之所以拆穿他,不过是见不惯那人打着我道家的旗号,行骗人之举罢了。”
钱老爷闻言,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连连对他道谢,两人也开口闲聊了起来。
这一幕,让一旁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黑脸大汉不满,只听他开口催促道。
“钱老爷,你这府中之事,还需不需要我等解决了?若是不需要,还请给我等一个清楚的答复。”
正与杨逸聊得开心的钱老爷闻言,这才想起自己府中之事还没解决呢。
便对杨逸说道:“清松道长,老朽府上的事还需解决,待将府中事了,老朽再与道长把酒言欢!”
杨逸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先忙。
钱老爷微微颔首,便迈步走到正中间,先是对着众人告罪了一声,随后便出声让剩下两人继续展露本领。
这时只听杨逸说道:“钱老爷可否听贫道一言?”
钱老爷伸手示意道:“道长请说!”
杨逸笑着点头,道:“依贫道看,在坐的各位都是本领非凡的高人,钱善信不如直接将府中发生之事的经过,告诉我等,也别只挑选单独一人了。
一来,我等早些知道发生了何事,也好多点时间考虑解决的办法。
二来,多一人多一分力,大家齐心协力,也更容易解决你府上之事。
不知贫道这个建议,钱善信意下如何?”
说完,杨逸面含笑意的看着钱老爷,等着他的决定。
杨逸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是不想在浪费时间了。
然而,还没等钱老爷回话,那黑脸大汉却是急不可耐的说道:“不妥,这赏钱只有一份,我等这么多人,如何分?”
瞧瞧这人说的是人话嘛,事情都还没解决,就先考虑着怎么分赏钱了。
搞得好像这赏钱非他莫属了一样。
不过仔细一想,这人说的也有点道理,是得先商量好,免得到时发生争执。
杨逸一听,笑道:“这个好办,到时诸位各凭本事,谁先解决事情,赏钱就归谁,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倒也觉得他这个办法不错,纷纷出声同意。
随后几人目光看向钱老爷,等着他的决定,
毕竟,这出钱的是钱老爷,他若是不同意,几人说什么也没用。
钱老爷那有拒绝的道理,反正这悬赏金给谁都是给,只出一份,就能请来这么多人帮忙解决府中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一想,钱老爷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便说起了府里发生的事。
“这事还的从十天前的夜里说起,那天夜里,老朽正在睡觉,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老朽房中,说府中有丫鬟死在了柴房里。
老朽一听,便起床前去查看情况,来到柴房一看,遍地都是鲜血,碎肉。
那丫鬟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的吓人,好像死前见到了什么可怕东西,被活活吓死了一般。
那扭曲的表情,以及柴房遍地的鲜血碎肉,让老朽如今都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钱老爷神情紧张,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杨逸见状,悄悄的用着法力稳定着他的情绪,待他神情稳定下来,便问道。
“钱老爷,不知那丫鬟身上得伤口是何样子?”
钱老爷回道:“是牙印,野兽的牙印,那丫鬟的内脏都被吃掉了。
本来老朽以为是什么野兽跑到家中,吃掉了丫鬟,便离开了,谁知第二天夜里,又有人死去。
死法与之前的丫鬟一样,都是被吃掉了内脏,第三天晚上,老朽便吩咐家丁夜里蹲守,准备将那野兽打杀。
到夜半三更时,家丁们听到府中传来一声惨叫,惨叫声中还夹杂着急促的犬吠声,家丁们寻着声音,追了过去。
便看见一只大黄狗满嘴鲜血,浑身是伤的坐在那死去之人身前……”
说到这里时,那穿着青色罗裙,手提宝剑的女子惊讶的插话道:“难不成吃人的是那只大黄狗?”
钱老爷微微颔首,回道:“不错,就是那只大黄狗,在场的家丁都说那大黄狗是老夫养了多年的那只大黄狗。
本来老朽还不相信,以为是家丁们抓不住吃人野兽,怕被责罚,便谎称是府中养的狗吃人。
但当老朽走到狗窝里查看时,发现狗窝里沾染了大量的鲜血,那只大黄狗也不见了,这才敢相信。
唉,却不曾想老朽养它多年,竟然养出了这般吃人恶犬!”
钱老爷一脸忿忿不平。
此时那黑脸大汉满脸的疑惑,问道:“不就是只恶犬嘛,你自己叫人将它找到,打死不就行了。
何必发布悬赏,召集我等前来杀狗。”
杨逸却是眉头轻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要是普通的恶犬,这钱老爷早就叫人打死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发布悬赏。
“莫不是那大黄狗成妖了?”杨逸皱眉心想。
听到那黑脸大汉的话,钱老爷却是满脸的苦涩,说道:“壮士有所不知啊,若是普通的恶犬,哪里值得老朽大费周章,发布悬赏召集各位高人前来……”
那吊眉大汉此时也出声插话。
“哦?难不成这恶犬还有什么不同?”
钱老爷苦涩的点点头,声音颤抖的回道:“那只恶犬变成妖怪了!”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那吊眉大汉与黑脸大汉皱眉沉思,好像相信钱老爷的话。
那手提宝剑的男女却是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钱老爷说的妖怪之事。
杨逸却是出声问道:“钱老爷,不知你是如何发现那只大黄狗是妖怪的,可否详细说说?”
钱老爷点点头,心有余悸的说道:“那只恶犬在被家丁们围堵到一处时,体型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大约有两丈多高,一丈多长,凶威滔天。
它抬起前爪往地上一踏,就将在场的家丁们全部震倒在地,随后便逃之夭夭了。
临走之前,那妖怪还转头看了老朽一眼,那凶狠的目光,让老朽现在都心有余悸。”
钱老爷一副惊恐的神情,显然当时被吓的不轻。
杨逸闻言,却是皱眉沉思,心想:“按这钱老爷的描述,那妖怪道行不低,他这府中家丁显然不是它的对手,那它为何要逃,这不符合逻辑……”
想了一会儿,杨逸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里面恐怕还有钱老爷不知道的事。
不然,以为那只犬妖的修为,不可能逃走,也不会只是将他们震倒,而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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