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悠然离开了,围观的众人,无人敢出手阻拦,邓先生的尸体还在那里汩汩冒血呢。
这一剑没有任何的取巧之势,凛冽剑光仅是须臾之间就取走了一位三品剑修的性命,已然让众人胆寒。
赢柱赶来之后,看着青衣男子的尸身,勃然大怒。
怒斥了这些围观的门客之后,赢柱挥袖离去。
摇光看着这位邓先生的追随者沉默的收敛着邓先生的尸身,眉头微皱。
“摇光师妹,你在想什么?”
莫凡轻轻咳嗽着,看了一眼摇光,开口问道。
摇光眼神闪烁,摇了摇头道:
“没事,我只是在想这个盖聂明明剑术如此强横,为什么之前不直接一剑破了我的道阵抽身离去呢?”
莫凡微微皱眉道:
“之前盖聂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啊,他的目标应该就是邓先生,应该只是想等邓先生现身吧。”
说着,莫凡看着邓先生的尸身,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冷笑:
“我当初也以为这个邓先生就是墨侠的首领,不然赢柱不会对他如此推崇。呵。。。”
一声冷笑,却微有几分不屑之意。
摇光神色清冷,并未多做表态,转身离去了。
安国君府中发生的事情迅速向外界传播,而安国君府内部,赢柱的卧室内。
赢柱看着站在自己身侧,身着一袭青衣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邓先生,真的不愿意与九天道宗相交吗?”
一袭青衣的中年男子抬头,眉目俊朗,正是已然被白止一剑枭首的邓先生,可是他却仍旧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青衣男子沉默了一番,开口道:
“我墨侠一脉,自白起伐楚,楚王迁都之后,虽然人才凋敝,实力大不如前。
但是,墨就是墨,绝不可能与道宗有过多的牵扯,还望赢柱殿下理解。”
赢柱目光闪烁,开口道:
‘即使如此,邓先生也不必损失一位三品剑修高手。。。’
青衣男子摇了摇头道:
“殿下此言差矣。
我让墨锋扮作我的模样,其实只是我不愿与道宗之人相交罢了。
墨锋之死,我也没有料到。”
赢柱疑惑道:
“那邓先生当时为什么不救呢?我想,以邓先生你的实力,应该是来的及的吧?”
青衣男子目光深邃,轻出一口气道:
“来不及了。。。
那个自称盖聂的年轻人,那一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墨锋就已经死了。
剑未至,剑意已先行。
就算是我,怕是在这一剑下也难以讨到什么好处。
他说不定,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不然不会出那一剑。”
赢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震惊,青衣男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竹剑,想起了那一式仿若仙人出手的剑招,压抑下了心中的战意,开口道: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这个盖聂都发现了我们出手的痕迹,猜测是我墨侠一脉出手,其他人肯定也有所猜测。
墨锋如今代我而死,说不定能将他们的视线从我们这里抽出。
之前昆玉就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甚至警告了我一番。
现在就让他们几方争斗去吧,殿下你也能趁机将精力全放到天人之争上。
待到这几天过去,殿下就可以联系赵纠将军出手了,之前他故意放跑的那个西周王女,也是时候发挥她的作用了。”
赢柱点了点头,眼神闪烁道:
“邓先生,你说这盖聂,到底是从何处得知是墨侠一脉对他白家出手,甚至断定赵兹常的死,是和邓先生有关呢?”
青衣男子沉思了一番,开口道:
“当初白起伐楚,当时的墨家巨子就是出自我楚墨墨侠一脉。
他去劝说白起少造杀孽,与白起立下三招之约,惜败。
直到巨子参与了秦灭周一战后,彻底失踪,墨修巨子信物从此也不见踪迹。
我墨侠内部曾流传,巨子信物可能被巨子输给了白起,故而六年前,白起身死之后我等曾潜入白家内部,搜寻有无巨子信物。
未曾料到那白家的魏英居然是一位剑道高手,在下侥幸遁走,想来应该是被那个魏英察觉到了什么。
而那个盖聂腰间所配的木剑就是白起的止戈剑的模样,应该与魏英相熟,知道这个倒是情理之中。”
赢柱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我当初遇到先生时,先生身负重伤。”
青衣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轻出一口气道:
“那个盖聂就算知道也没事,毕竟,现在的“我”已经死了,我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这些都只能是他的猜测罢了,还请殿下放心。
不过。。。”
青衣男子的眉头微皱道:
“燕喜去刺杀白仲,当真不是殿下指示的吗?
我就怕那个燕喜身上,可能会留下什么破绽。”
赢柱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虽然这本王曾经邀请过燕喜来喝酒,也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收下这位三品高手,并未说过其他的东西。
我倒是知道这燕喜生前,在咸阳之中只和王子渊的关系还不错,因为他和白家有大仇,而王子渊则是当初那个带头参议白起的人。
说不得,就是这王子渊指使的?”
青衣男子目光闪烁:
“那假设真的是那个王子渊教唆的燕喜去袭杀白仲,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吗??
比如转移视线,亦或者是,保护白家??”
“保护白家?邓先生此言何意?”
赢柱听到青衣男子的话,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不解。
。。。。。。
这一夜,咸阳城中人心涌动。
而白止则是晃晃悠悠的换回了本来的模样,轻巧的走向悦来客栈。
此时的悦来客栈即将打烊,店中已经没什么人了。
白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边,嗯,李斯不在,倒是有一个身着素雅道袍,约莫十二三岁的小道姑正坐在凳子上狼吞虎咽。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如同高山一般的空碗,很明显都是小道姑的战利品。
瞅着小道姑吃的满嘴流油,一手一只鸡腿,再端起烈酒喝上一大口,白止嘴角微抽。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难怪今天一天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王宫之中,一个肉包子脸的小姑娘蹲在地上,拿起树枝在地上不停的画着。
“清月,你在做什么呢?”
“划地成圆,祝你长眠!!”
“啊?”
“。。。。。。不是说你,师傅,我是在说另外一个大骗子!
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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